“我不叫美人,我叫颜妃暄。”颜妃暄冷冷道。
“颜妃暄?哇哇……好美的名字啊,就跟你的人一样。”苏子陌张牙舞爪的笑了起来,那夸张的样子看的颜妃暄不禁莞尔一笑。
当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爬上了笑意时,那种瞬间绽放的美是无法言喻的,苏子陌呆住了,痴痴的看着颜妃暄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子夜吴歌动君心,纤歌未起,君心却悄然而动了。反正和花开也没戏了,苏子陌干脆打起了颜妃暄的主意,笑的一脸猥琐。
颜妃暄却厌恶的转身离去,连一声谢谢都没有留下,笑脸转眼间就变成了冷脸。女人心,海底针,永远是那么的难以捉摸。女人脸,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妃暄美人,我叫苏子陌。”苏子陌好不知趣的跟上去自我介绍道,“天这么黑你怕不怕,你住在哪里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他一脸谄媚对着颜妃暄大献殷勤。
“不用了,玉面探花郎,今晚多谢你出手相救,他日定当报答。”颜妃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对着苏子陌抱拳行了个拱手礼,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子陌的心,非常想跟上去,可是他的脸皮却还不至于有这么厚,所以对着颜妃暄的背影挥挥手,他也转身回了客栈,只是依旧睡不着。
颜妃暄,颜妃暄,真的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哪像钟灵月芽啊,取了个难听又俗气的名字,还不如豆芽菜听得顺耳呢。
花开也一样,大哥叫楚纹枫,二哥叫楚友枫,老三叫楚岚枫,她自己叫楚沫枫,听起来他们家都是些疯子,尤其是那个楚岚枫,更是不折不扣的疯子啊,三疯子。
如果他是对着钟灵月芽说了这番话,她一定会想起一个如雷贯耳的大名——张三丰,一天要疯三次。
钟灵月芽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和花开重修旧好,等到花开打着呵欠原谅她了,连月亮都已经滚下山去了,可是钟灵月芽却怎么也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她最后决定去落枫居看看楚岚枫,这么晚了相信他肯定已经会周公去了。主意已定,她悄悄爬起来提着灯笼就往落枫居的方向走去,很难得的踩着小碎步,而不是飞檐走壁。
落枫居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挂在屋檐下的灯笼迎风飘荡着,发车一点微弱的光芒,钟灵月芽将自己的灯笼挂在殿外,只身去了楚岚枫的卧室,轻轻推开门。
楚岚枫从小就睡不踏实,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醒惊醒,何况是钟灵月芽动静这么大的开门声。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用再去戒备了,这个时候出除了钟灵月芽,又还会有谁深夜至此呢?
“唔……”钟灵月芽这还没走几步呢,便看到楚岚枫已经坐起来了,她进退两难,愣在了当地。
“你……醒了。”钟灵月芽最后还是走了过去,“看来你睡得很不安稳嘛,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这么小的声音都能把你吵醒。”
“你又来干什么?”楚岚枫豁然站起,心中明明是带着惊喜之情,脸上挂着的却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好一个表里不一言不由衷的人啊。
“我想你了。”钟灵月芽低下头扯着衣角。
“想我?哼,恐怕你想的是那抹被我吞噬的灵魂吧?”楚岚枫踱到她的面前,想伸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脸颊,可是这手一旦伸了出去,却变成了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你为什么不肯放了他?”钟灵月芽一把抓住他的手,奋力的往前一推,暗暗用了点内力,楚岚枫猝不及防,被推得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砰……”他正想还手,打开的窗户处却突然窜进了几个蒙面黑衣人,将手中的明晃晃的大刀砍向楚岚枫,楚岚枫不得不先扔下钟灵月芽去应敌。
行刺楚岚枫的一共有四个黑衣人,他们的武功看的钟灵月芽咂舌,可是即便明知不是敌手,她却依旧加入到了战斗之中。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面对敌人,强悍的对手。
大门已关,打斗之声响彻在楚岚枫的卧室之中,一场殊死搏斗正在上演,而落枫居中的其他人,却没有一个走进来。
“救命啊——”钟灵月芽觉得很奇怪,便大喊大叫起来。
“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一个黑衣人冷冷道,“不过失算的是,没想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个小宫女竟然会在这里,而且还有着如此厉害的武功。”
“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钟灵月芽嘻嘻笑了起来,大喝一声,“黯然销魂掌。”然后对着一个黑衣人双掌平推了出去。
“你这是给我抓痒么?”可是那个黑衣人却丝毫没有受到重创,他嘿嘿一笑,攻势更加的凌厉了起来。
钟灵月芽被逼的捉肘见襟,步步后退,可是她这次却不敢再大呼救命了,她怕楚岚枫分神会给敌人可趁之机。楚岚枫虽然以一敌三早已是力不从心,但毕竟心中还是担忧着她,眼睛时不时的就会往她那边看上一眼,一看到她有危险便心慌意乱起来。
“靖南王,乖乖受死吧。有个宫女给你作伴,想必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一个黑衣人叫嚣道。
楚岚枫闻言不禁有些欣慰,反正他的生命如同草芥,本就不知何时就结束了,现在若能同钟灵月芽死在一起,共赴黄泉,那钟灵月芽不就是他一人的么?既没有他二哥,也没有公孙慕容,更没有那个郡国太子。
钟灵月芽不知楚岚枫居然在想这些,暴喝一声,“你们做梦,看招。”然后聚集了全身内力再一次使出了黯然销魂掌,可是结果却和之前一样,一点威力都没有。
楚岚枫的衣服上满是血渍,身上多处受到了重创,避过了这个人的刀,又迎上了那个人的掌,躲开了这个人的拳,又中了那个人的招,竟是毫无还手之力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又为何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