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月芽把竹箫一推,“开什么玩笑,你说做你女儿我就做啊,你连我是谁都还不知道,谁给你那么大的面子的?”
无休子尴尬的笑了笑,这世上想做他徒弟的都不胜枚举,何况做义女呢,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在她眼中却是如此的不值一提,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也才想起来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还没有问过,于是呐呐的开口,“丫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名钟灵月芽,要收我做义女得先经过我的同意才行。”钟灵月芽说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才不想见那个没大没小的小屁孩呢,先走了。”说着便想将莎莉雅扶起来。
“但是你这个义女我是收定了。”无休子霸道的说,“拿着。”他把竹箫递到了钟灵月芽面前。
钟灵月芽也不想跟他耗下去,便一把夺过竹箫,然后扶着莎莉雅带着怜生半弓着身子缓缓离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碧绿的麦田之中。
无休子目视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表情很是奇怪,又爱又恨,又是无奈和不舍,着实纠结的很。
钟灵月芽他们还没走多久,安佑和冰柠的声音就出现在了无休子附近,于是他大声呼喊了一句,“安佑,冰柠,我在这。”
他们两个闻声而来,冰柠看到无休子竟然受了重伤,很是疑惑,当今武林还有几个人能伤到他?她将无休子扶起,然后又把安佑牵到无休子身后,说道,“安佑,岛主他受了重伤,你现在就帮他运功疗伤吧,我给你们护卫。”
“师傅,是谁把你打伤的?我要杀了他。”果然,安佑立刻就将拳头握的格格作响,青筋暴露,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脸的愤怒。
“咳咳……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只要记住,是钟灵月芽救了我,而且我已经收她为义女了,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她,很古灵精怪的一个女子,美得犹如落入凡尘的九天仙子。”无休子竟然开始喋喋不休的夸赞起了钟灵月芽。
“那就是神仙姐姐了。”安佑闻言展颜嘻嘻一笑,十足的孩子气,然后才开始运功给无休子疗伤,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手法却是如此的娴熟,干净而利落。
冰柠却是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刚刚那个抱着条狗的女子该不会就是无休子说的钟灵月芽吧?
钟灵月芽带着莎莉雅走出了好远才坐下来休息,怜生吐着舌头散热,此时已经将近中午了,日头正高,热得要命。
莎莉雅从怀中掏出一面紫檀木令牌,递给钟灵月芽,“拿去,既然无休子那个老匹夫可以说到做到,那我莎莉雅也绝不食言。”
钟灵月芽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雕着一轮弯月,紫檀木散发出淡淡的芳香,却是玄月宫的玄月令,可以号令除宫主之外的整个玄月宫门人。
“唔……你们当时是要我杀人,最后我并没有做到,所以你也不用在意自己的承诺了。”钟灵月芽将令牌扔还给她,暗想,切,谁有空做你的徒弟跟你回去练武啊,我还要回宫去找我的熙熙呢。
“你既已经接受了他的竹箫,便没得选择了,从此你便是我莎莉雅的关门弟子,玄月宫的少主。”莎莉雅威严道。
得,一个个都是霸王硬上弓,连跑都没门。钟灵月芽暗想她这到底是得罪哪路神仙了,一天之内不但莫名其妙的多了个义父,还成了这个“黑寡妇”的徒弟,当什么少主,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无奈的接下那块令牌胡乱的往怀里一塞,莎莉雅又开口了,居然要她行拜师之礼,磕上三个响头,她真怀疑自己是前世坏事做多了,今生才会如此的折腾。算了,霉运来了是挡都挡不住的,那就乖乖的认栽吧,她立刻就在给莎莉雅磕了三个响头。
莎莉雅很满意的抽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礼已成,明天就跟我回玄月宫去。”
“不要吧,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做呢,师傅,等我办完正事再去玄月宫找你好不好?”钟灵月芽这次是说什么也要抗议了。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莎莉雅显然不相信她,不屑的问道。
“实不相瞒,我目前还是花开公主的贴身女婢,此次是奉命出宫办点事,马上还要赶回去的,否则必定会给家人带来麻烦。”钟灵月芽又开始打着花开的名号忽悠人了,暗想幸好自己没有说出她是丐世太堡的人,否则莎莉雅绝不会相信她在宫中当差。
听她这么一说,莎莉雅也不好勉强了,便让她早日离宫去崤山,她自是点头如捣蒜了。心中却想,去不去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呢,说不定哪天就穿回二十一世纪了,看你上哪找我去。
天上无端端掉下两个如此大的馅饼,还全部砸在了她头上,结果她却把这当成了陷阱,只想快快的将它如烫手山芋般的扔掉。
成功的说服了莎莉雅,又看她伤势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调理内息,她便匆匆带着怜生逃之夭夭了。
沿着旧路返回丐世太堡,她路过相府,蓦然想起沐璃的丫鬟念秋,便想进去看看她,顺便告诉她沐璃一切安好。
可是门外的守卫却是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去,她暗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便绕了个道,找个人少的地方轻松的翻墙而入,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在陌生的相府左转右拐的,她隐约间听到有打骂之声和嘤嘤的哭声,便循着声音找去,结果看到有几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子带着几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在对一个在地上打滚的女子拳打脚踢,她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将那些人全部放倒在地。
“喂,以多欺少倚强凌弱是不是?”她抬腿踩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的屁股,对着众人问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不懂规矩,连相府小姐都敢打,活腻歪了吧?”躺在地上的某个人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