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以晴好奇之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这个一股脑往前冲的乞丐,她还在时不时的抬头看这边。
越往前跑就越靠近王宫,人也越多越拥挤,这不,刚到南天门前站住脚步,一个不小心,她又被人推了一把,再次摔了个狗啃泥,还好这次地上有地毯垫着,不疼。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额,而且是比较低沉的男声。
她迅速爬了起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事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什么人?赶快给我退到一边去,别惊扰了郡国太子和公主。”意外出现的小插曲立刻引来了官兵,他们粗鲁的把钟灵月芽推到了路边。
钟灵月芽抬眼狠狠的瞪了这两个“多管闲事”的官兵,乖乖的钻进了路边的人群中,不过那双冒着红心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楚友枫和沐以晴身上。她分不清哪个是哪国的,也不必去分得那么清楚,她现在只知道,哇靠,这两个人都是极品啊,怎么办,要流鼻血了。
沐以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这个女子穿的不是和她妹妹一样的绫罗绸缎锦衣华服,但是却和妹妹一样有着出众的容颜,甚至还比妹妹多了一份灵气。他看着钟灵月芽慢慢的融入人群中,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楚友枫本来还想说今天人多要小心点,没想到被属下这么一打岔,人都被赶跑了,便继续前行。
轿队在宫门外稍作停留,太子楚纹枫和沐以晴寒暄了几句,然后才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钟灵月芽喜笑颜开,说实话,她今天的目的可不光是看新娘子而已,还想看看本国的太子爷,当然,她最终不但看到了太子,而且还一看就是两个,外加一个王子,一举三得啊。
看着轿队慢慢的消失,她也意兴阑珊的往回走了,漫无目的的闲逛,不回丐世太堡,只等天黑进宫去。她不知道,在丐世太堡外,沈嫣正辛苦的等着她,这么些天都没有看到她出来,她有些不耐烦了。
入夜之后,一个黑影在南天门的宫门外徘徊了几圈,然后一个纵身,她展开轻功轻盈的跃上了宫墙,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檐走壁,直往深宫庭院中奔去。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灵猫,步履轻盈,悄无声息的,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啊,和电视里的还真差不多,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不过现在的她倒是一点当大侠的感觉都没有,而是像个女飞贼。
再看看自己的所谓乔装吧,一身黑不溜秋的夜行衣,一块黑色的面巾把脸蒙的只剩下两只溜溜转着的眼珠子,那胡乱绑在一起的头发还一不小心就掉落下来几缕,麻烦的很。
前面一片光亮,人声鼎沸的,有宫女太监进进出出,惹得她好奇心起,悄悄就跳了下去,准备一探究竟。
“什么人?胆敢夜闯王宫,给我抓住他。”一声大喝响起,然后一大群人都持刀围了过来。
“啊哦,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钟灵月芽嘀咕,然后不得不展开拳脚应付这些恨不得把她生擒了的侍卫。
来这个所谓的天荒王朝虽然有些日子了,但她并没有打过架,就算有几招花拳绣腿也用的不是很利索,面对越来越多的侍卫,她还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喂,你们以多欺少就不害羞么?”她粗着嗓子大喊道,“我也只不过是在这里爬爬房顶散散步而已,又没杀人放火,干嘛这么多人都围着我不放啊。”
“夜闯皇宫者,非奸即盗,一律以刺客论处。”一个看起来是头儿的人威风凛凛的吼道,把钟灵月芽最后一丝和解的希望给残酷的扼杀在了摇篮里。
不行啊,就算她双拳敌得了人家四手,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迟早会累死的,怎么死也比累死好啊。轻功本来是特意为“打不过就跑”准备的,但就目前而言,她虽然还打得过,但是打得很累了,所以还是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别让他跑了。”她这里才刚来一个旱地拔葱准备跃上房顶逃之夭夭,那个头儿就指挥着大群的手下追击她,还好早有准备,伸手在身上的袋子里掏了把金豆子,她冲着追兵一洒,既是暗器,又是诱惑啊。但是,如果钟天筹知道他的金豆子是被她用来这么挥霍的,估计要气的吹胡子瞪眼了。
这侍卫们的轻功和她比起来还真是没有可比度的,她如愿以偿的摆脱了追兵,只不过,现在满王宫都响着一片“抓刺客”的咆哮声,她左躲右藏的,也不知哪里才是最安全的。本来就是第一次进宫,东西南北还没分清了,就成了众矢之的,她还真是悲催啊。
无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闯,她最后来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就推门而入了。左转右转,揭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珠帘,避过了一个接一个的宫女太监,她最后来到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和其他房间不同,它不但华丽,而且还插着一对龙凤烛,四周的帷幔,珠帘清一色的都是大红,喜庆的很。她想也不想的就悄悄拨开珠帘钻了进去,然后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火红的嫁衣,头上还盖着喜帕,一双绣花鞋被裙摆遮掩着,只露出鞋尖,她不是别人,正是刚嫁入天荒王朝的沐晚晴。
听到有人进来,她稍微抬起了头,透过喜帕的边缘,她看到一只草鞋出现在她眼底。这可是太子的寝宫,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寒酸的草鞋?
“你是谁?”她立刻一把将喜帕扯掉,然后看到一个蒙着面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人正站在她前面。
“哇塞,美女啊!”钟灵月芽一声惊叫,扯掉了蒙着面的黑色纱巾,露出她的脸。只是,这脸和平时不大一样,因为嘴唇上布满了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