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季同看到祁优悠,朝她走过来,他在她跟前站定,然后伸出手,“走吧。”
祁优悠看看他,把手伸过去。
他掌心温热,手掌宽大,一把就能抱住她的手。
祁优悠对他笑笑,余光瞥了眼廖慕思。
出于一种直觉,她总觉得廖慕思此刻会作妖。
果不其然,她刚被薄季同拉住走出几步,身后的廖慕思忽然哎哟一声。
祁优悠转过身,见她蹲在地上,抱着一条腿,手放在脚踝处,眼圈红红的,抬头看着她。
与其说看她,不如说是看她身旁的薄季同。
那眼神让祁优悠觉得不舒服,她上前一步,挡在薄季同身前,由于身高的原因,很无奈的挡不住脸。
于是祁优悠出声,转移廖慕思的注意力,“你怎么了?”
她语气有些平淡,此刻也不想演戏,但廖慕思却出奇的没有听出来,她一颗心全扑在薄季同身上。
廖慕思看了眼薄季同,咬了下唇,模样惹人怜爱,“我崴到脚了。”
她眼圈红红的,看向自己的脚踝。
祁优悠知道她是装的,但她不打算拆穿她,只站在那里,静待她的下文。
“悠悠,我可能走不了了。”她果然有下文,开始向祁优悠卖惨,“现在也不早了,这里路段偏僻也打不到车,悠悠,你看在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能不能让我乘薄大哥的车回家?”
她说是询问,语气却毫不含糊,友情牌都打出来。
祁优悠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谁跟你关系好”。
但她忍住了,她想了想,没说话,看向薄季同,她现在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廖慕思和她想的一样,她也娇滴滴地看向薄季同。
但对方很平静,只是淡淡的看着祁优悠,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样的态度让廖慕思感觉到一阵挫败,她咬了下唇,又加了把火。
“嘶——”
她在那边倒吸一口凉气,眉毛皱作一团,表情极其痛苦,仿佛脚踝是真的崴到,阵阵作痛。
她嘶完又抬眸,看向薄季同的眼神又娇又软,惹人怜爱,“薄大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
有这演技,你还选什么秀!
直接进军演艺圈,奥斯卡不是信手拈来。
祁优悠看了眼,看得只想给她鼓掌。
她忍不住看一眼薄季同,见对方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也觉得不能再耗下去,就帮廖慕思问他,“你送不送?”
“我依你。”
薄季同看着她,语气温柔,说这话的同时,目光没有分给地上的廖慕思一点。
这个态度,祁优悠很是满意,她看了眼一旁的廖慕思,她果然脸色铁青,不由心里高兴,但面上还是很关切地说,“既然这样,那不如就送你一程。”
虽然不是薄季同亲口说的,但好歹也能蹭个车。
廖慕思的脸色稍微缓和,她轻轻嗯了一声。
但是没人去扶她,她蹲在地上,祁优悠说完那句话后就转身要走,薄季同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廖慕思最后只能咬着唇喊了一声悠悠。
才使的祁优悠过来扶她起来。
虽然是假装的,但戏要做全。
她被祁优悠扶着一瘸一拐往车那边去。
到车门前,廖慕思毫不客气地直接往副驾驶那边去,她站在车门前,扭头娇滴滴问了一句:“薄大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祁优悠看得只想送个白眼给她。
她站在那里没动,等着薄季同的选择。
薄季同这才把目光分给廖慕思一点,他站在副驾驶座的车门前,低头看着她,听见这话,想都没想伸出手去。
廖慕思见状心中一喜,还以为他是来扶她进车的,姿态都做好了。
但下一秒,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只见薄季同伸出手拦在车门前期,他一句话没说,但看向她的眼神冰凉,那目光好像在说:滚一边儿去。
廖慕思尴尬,只能一瘸一拐地改去做后座。
祁优悠在一旁看着,看得只想笑,她没忍住,眼里有笑意溢出。
她走过去,薄季同给她打开车门,祁优悠拍拍他的腰,孺子可教也。
然后钻进车里。
薄季同后知后觉地笑了下,他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座,在车子将要发动的时候也捏了下祁优悠的腰,惹得她往一旁躲。
两人的互动落在眼里,看得廖慕思脸色铁青。
路上,廖慕思憋了半路,终于忍不住,开始作妖。
她装作不经意间提前温承,然后又说,“悠悠,前些天温承接受DF电视台采访,还特意提起你了呢。”
要是上辈子的她,听到这话一定开心的不得了。
但她已经活过一辈子,这点小伎俩在她内心掀不起波澜。
祁优悠笑了下,对方挑拨离间,她怎么会让她成功。
“慕思你怎么忽然提前温承了,你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祁优悠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说,“是不是还是因为上次他在酒店门口说的那番话?”
她一提这事,廖慕思脸色就不好看。
上次温承说的那番话,像是坐实了她勾搭陈明以求上位,让她彻底陷入丑闻中。
虽然后面摆平了,但她每次想起来都是很气。
“你就不要在怪他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要好好的才行。”
祁优悠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继而又说,“像我和季同,我们两个就从不吵架,你说是不是啊季同?”
薄季同听这么会儿,也大概猜到她们之间的矛盾 他看透祁优悠的小心思,抿唇笑了下,黑眸里闪着碎光。
他点点头,“嗯。”
极其宠溺的态度。
廖慕思的脸色又瞬间黑了。
之后一路相安无事,他们把廖慕思送到家门口,就回家了。
到家后,祁优悠抽空看了下温承在DF电视台的采访,车上廖慕思说的话,让她有些担忧,她怕温承在采访上说她的坏话。
毕竟这个时间线,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她喜欢温承有一段时间了。
做的蠢事也有一些。
比如说,和薄季同离婚。
但好在挽救回来了,祁优悠在手机里找出温承那次采访的视频,开二倍速看了一遍,没发现他又说她的坏话,不由松口气。
要不是为了确认,谁愿意听这狗汪汪叫。
她刚准备退出去,却不小心瞥见视频中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祁优悠目光一顿,她暂停,然后自己去看。
是祁钥盈,她还带着工作证。
她又挑出温承接受采访的时间,正是她回家吃饭那天,不过那个时间,祁钥盈不应该是在公司吗?
怎么会出现在DF电视台?
祁优悠美眸微眯,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