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也那么好闻,他捡起地上的匕首,细细地嗅着上面的血迹,静静地想。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不费一兵一卒,换来的却是守株待兔。
陶敬天笑了,笑得那么诡异邪恶。是不是那天狩猎场里看到的那个红痣女孩,身份还有待确认,不过她这次来,若是单纯救朋友,为何指剑于我?是受人指使,还是……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让她离开了。毕竟苦苦寻了那么久,哪怕留着她帮不上一点忙,死在陶家的牢中,也比白白逃走要强。
父亲啊父亲,终于有机会替您一洗血冤了吗?
他将程幺幺的血用棉布收集起来,侵入水中。若她是那天中箭的女孩,她早该死了,为什么偏偏不呢?
他更加疑惑,手指轻轻捏掐着眉心,拎起风影箭的毒药水,滴入一盆血水中。黑色的药水遇见幺幺的血消失不见了!
尽管血液浓度极为有限,但依旧能说明她身上的血不一般,像是风影箭量身定制的解药。
他恍然大悟,又陷入沉思。想着这个对他来说极其特殊的女孩,究竟该怎么好好利用。
“阿猛!”
“陶少有何嘱咐!”
陶敬天取出抽屉中的九味丹递给他,示意他给牢中的程幺幺服下。
“陶少,这么多年来阿猛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啊!”卫猛害怕得不敢抬头,他以为自己犯什么错,逼他服毒自尽。就连上次娶亲一事都没有掉脑袋,这又是因为什么事呢?
“让牢中的‘顾安林’服下。”陶敬天命令。
“可是,陶少,这……”卫猛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陶敬天要给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服毒。别叫陶敬天了,快改名叫陶竟然吧,这也太突然了。
果然,男人变心快,智者不入爱河。
“啰嗦!”他不打算跟卫猛解释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的跟班了,再不了解他,这十多年就白混了。
牢中的程幺幺格外落寞,她难过极了,不仅是因为失败,关键是好丢面子,这场仗打的未免也太狼狈了吧。雪上加霜的是,她不仅见不到苏倩,还要留在这里吃大碗牢饭,可怜死了。
她四处打量着,寻找着出口。密闭空间里只有上面一个很高的窗户,还是用铁栏杆锁着的,都生锈了,蜘蛛网一圈圈地挂在上面。不管有多高,她总要试试。可惜了一米六多的身高,再跳也碰不到。
于是她用了吃奶的劲儿,把旁边那张废弃的床拖过来,脱掉脏乎乎的鞋子,踩在上面,努力向上够。够着是够着了,可是怎么出去呢?用蛮力把铁砸开?
她才不会傻到把看管员召集过来开个小会。她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想着怎么才能毫无声息地把它拧开。
对了,拧开!她想起来了,之前不知从那本书里看到过,可以用湿毛巾垫上木棍,然后把几根铁柱绑在一起拧开。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可惜好巧不巧,有人来了。
她赶紧跳下来。
“少将让您服下。”来的人很乖巧,很客气。
“这是什么?”她礼貌性地反问,不用问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的不知。”一看就是个新来的,不然早开始欺负她了。
“谢谢,知道了。”她毫无反抗地将药丸放入口中,那人眼看着她吃下去才离开。
药被重新吐出来,程幺幺将它包好,小心翼翼地踹进兜里,扔了多可惜,不如有机会留着做个成分调查。
陶敬天就知道她不会吃,又派人悄悄洒在水中。程幺幺憋着一口气不吃饭,但她不能不喝水啊。
但凡有点生物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不喝水就相当于在喝尿。下丘脑努力地分着抗利尿激素,加大肾小管重吸收,原尿的水又硬生生被吸回来,多恶心!
所以,有毒也喝。能活一天是一天,她一点也不了解陶敬天,但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好糊弄善茬。
陶府外的季家姐弟还在外面守着。程幺幺本来跟他们约好了在五更时出来,但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是不见人出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失败被抓了?”季少白不忍心看程幺幺被抓,“呸呸呸。”
“我就说那小丫头片子不太行。”季嫣然却一点也不担心,“说不定是咱被骗了,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咱们就死不还乡了。”
“我要去救她!”季少白冲动地要跑出去,随之被季嫣然一把拽住,她这个傻弟弟,最大的特点就是办事无脑。冲出去被活剥?
“那丫头片子自己都说了,她要进去出不来也跟咱就不用等她了,”季嫣然哄着她弟弟,“说不定他们真是一伙的,咱快走吧,一会儿别被逮住了。”
“不,我不信,我要救她!”他还一个劲儿想冲进陶府。“我们怎么可以丢下她。”
天呐,好深情好感动!估计程幺幺知道了也得感动哭吧。即使他们是一伙的,程幺幺也不会出卖季家姐弟。她就是这么正义守信。
“外面的,什么人!”
糟了,被发现了!
“季少白,快跑!”季嫣然拉着他的手就要撤离,“你这样对的起祖宗吗!为了一个女人而已!出了事回去怎么交待!”
季少白被强行拉开。
陶府那边,陶敬天已经着手调查程幺幺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