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我承受不起。”江楚帆只是躲避。义父的女儿,他不想伤害。所以,他只能拒绝她的喜欢。因为,即使真的娶了她,他也只会将她当做花瓶一般摆在家里。这对她而言,太过残忍。年轻的生命,不应该用来这样糟蹋。
潘妮妮又生气又难过,眼泪掉了下来。质问道: “墨寒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那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呢?”江楚帆反问道。
“墨寒哥在我眼里,敢作敢为。虽然外表有些冷,但内心里,你是好人。你对爹地好,对我也好。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人。遇到了你,我就再也看不到别的男人了。”
“你认为你了解我吗?妮妮,你年轻,但年轻不代表幼稚。我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些,你一点都不知道。就这样,你还敢说你爱我。如果义父知道,他会有多难过。我江墨寒,配不上你这样的喜欢。”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些都有什么关系,你就在我的面前!你就站在这里,我看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要了解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做什么?”
“我不管你怎么想!妮妮,你听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不可能喜欢你!”江楚帆站起身来,指着潘妮妮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有这样快刀斩乱麻,他才能够让她尽快死心。唯有她死了心,他才对得起潘豹。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是因为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吗?”女人天生敏感,她们总是能够轻易地捕捉到那些瞬间。从江墨寒看喜帖的神色,潘妮妮便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和她没有关系。”
江墨寒解释着,可是他的解释证实了潘妮妮的猜测。将关系撇得这么清,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呢?
潘妮妮拿起桌上的喜帖,“景田玉和林安宁喜结良缘”。原来,这个女人,叫做林安宁。
“墨寒哥,她都要嫁人了。所以,我还有机会的。反正我年轻,我可以慢慢等你。”看到喜帖后,潘妮妮突然就想通了。纵使江墨寒对那个女人还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有什么用呢?他们已经成为过去了,她要嫁作他人妇了。陪江墨寒走到最后的,只会是自己。擦干自己的眼泪,潘妮妮感觉雨过天晴。
“我不需要你等。”
“墨寒哥,你就别再说了。我这人死脑筋,你根本说不通我的。”雨过天晴后的潘妮妮甚至都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顺手将喜帖带走,潘妮妮冲江楚帆摆手。
“我先去睡了啊,墨寒哥,晚安!”
江楚帆对于潘妮妮一会儿狂风大作,一会儿又晴空万里,表示相当无奈。但她开心就好了。江楚帆有自己的原则,这辈子,他只会将她当妹妹看待。
林安宁和景田玉的婚礼定在了景色酒店举行,景色不算是鑫城最高档的酒店。这是林安宁一再地坚持。这场婚礼,简单而低调。
“景太太,您真漂亮。”化妆师忍不住称赞林安宁。
林安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她快三十了。可是看起来,还不过二十五六的摸样。生完孩子的身体没有一丝变形。上天对她的容颜很是眷顾,只是可惜,美丽的容貌没有给她带来快乐。
景田玉的车子准时开到了酒店门口,林安宁走到了门口。当看到长长车队的时候,林安宁忍不住问他:“不是说好的吗?”
“我不想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委屈。”景田玉回答。
“但是,你这个样子。到时候,受委屈的会是你。”
景田玉笑了,“那又什么关系呢?至少,你曾经是我的新娘。”
林安宁心里生出淡淡的温暖,对景田玉,她真的很感激。
牵着景田玉的手,林安宁走进了婚车。人生的第一场婚礼,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朋友的祝福。甚至嫁的人,都不是自己所爱。
车子很平稳地开到了酒店门口,林安宁正想下来,景田玉却已经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
“给我个机会表现一下吧。”
林安宁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景田玉抱了起来。林安宁在他的怀里,很想有笑容。可是,笑不出来。
酒店里的布置很是唯美,弥漫着的粉色泄露了景田玉的爱。景田玉比林安宁年长八岁,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女孩。他所爱的,心疼的女孩儿。女孩儿,喜欢的总是粉色。林安宁不否认,这样的颜色很浪漫。
“安宁姐,新婚快乐!”
林安宁望着眼前一张张笑脸,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们怎么来了?”酒楼里一起工作的同时此时都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捧着各种颜色的盒子。五彩斑斓的,很是好看。
“你和总经理的婚礼,我们怎么能不来呢!”说话的是酒楼的领班,也是林安宁一进去便开始接触的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满是祝福。林安宁看向景田玉,有些愧疚。
“没事,安宁。就算只是一场戏,你也让我演得真实一点。”景田玉附到林安宁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是要让我愧疚到哪种地步才好?”
“没关系,我们一起等他。如果他来了,我就将你让给他。”
景田玉口中的他便是江楚帆,这一场婚礼,本就是为他而设。那天晚上,林安宁接过景田玉手里的戒指。她说:“好。”
可是,在那个“好”字之后,她说:“景田玉,你陪我演一场戏吧?”
“恩?”
“我们办一场婚礼,如果他对我还有感情,他就会来的。是不是?”
“好。”景田玉点头答应。陪喜欢的人演一场这样的戏,有什么不好?
事情进展得如此迅速,婚礼到来得如此之快。只是林安宁没有想到,魏青远竟然这样认真。就连朋友,都一一请到。如果江楚帆真的来了,林安宁当场离去。从此以后,景田玉要怎样见人?
“景田玉,你说如果他不来怎么办?”林安宁看着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可是,没有江楚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担心,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不会的,就像你说的。如果他对你还有感情,他就不会不来。”
“林小姐,景先生。恭喜恭喜!”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了林安宁和景田玉之间的对话。
远远看去,林安宁便想起了她是谁。是那天接走江楚帆的女人,那天的她穿着红色的洋装,戴着黑色的帽子。而今天,她穿的是白色的短裙,甜美可爱。有的人,天生尤物。任何衣服,都好像是为她而造。
“请问你是?”景田玉作为男人,挡在了林安宁的面前上去招待。
潘妮妮伸出手来,落落大方地介绍道:“我是潘妮妮,是代表墨寒哥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祝你们新婚快乐!”林安宁想过江楚帆来或不来,但却没有想到会有另一个女人代替他来。这个女人,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他为什么没来?”林安宁从景田玉身后走了出来,走到潘妮妮的面前。问了这个她最最关心的问题。
“墨寒哥他很忙的,这样无关紧要的应酬我替他来就好了。”潘妮妮笑得天真无害,好像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心里有一个角落隐隐地痛了一下,但林安宁却是笑着的。
“凭我和他的交情,他怎么舍得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呢?小姑娘,怕是你没让他知道吧?偷拿着我给他的喜帖,来参加这场婚礼。”
江楚帆到底会不会来这里?这个问题,潘妮妮心里根本没底。喜帖的确是她偷拿的,林安宁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真相。潘妮妮毕竟是被潘豹捧在手心里养着的,平时接触的人都是极其单纯的。这种唇枪舌剑,她真的是不擅长。更何况,林安宁的话让她心虚。
“你都要结婚了,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都没戏了!礼物给你!你不要再来纠缠我的墨寒哥了!他是我的,是我潘妮妮的!”
林安宁嗤笑出来,突然间,她觉得有些喜欢这个小女孩了。坦白,真实,甚至霸道。其实,这些东西,有时候会显得可爱。
“谢谢你的礼物啊!”林安宁对着潘妮妮的背影喊道。
将自己一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好像只有这样。江楚帆才能让自己不去想林安宁穿着婚纱的摸样。
“江哥,江哥……”阿冷轻轻地推了推江楚帆喊道。再一次,江楚帆在谈判桌上走神。这是商场的大忌,可是他一犯再犯。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集中精神了,江楚帆决定不再勉强自己。
“你们的这个报价我们还需要考虑一下,今天就先到这吧。”
从银泰商厦走出来之后,江楚帆让阿冷打车走。自己则开了车乱转。
去看一眼吧,过了今天。她就是别人的女人了,过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了。
因为想去,所以,江楚帆还是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砰!”巨大的声响,黑色的宝马和大型货车剧烈碰撞。宝马车被货车撞到了沿河的围栏上。江楚帆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头便重重地撞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殷虹粘稠的血液顺着额头往下流,江楚帆睁着眼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眼皮却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