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冬梅立刻傻了,带着哭腔说道:“大师,不是弟子不尽心。只是俺从农村来,没大文化,所以俺家那口子在家说了算。他要上来那犟劲,谁都说不了!”
王宝玉摇摇头说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用。”说完端坐在那里不再发话。
龚冬梅急的差点就扑到王宝玉身上了,哀求道:“大师,还有没有其他化解的法子?俺拿钱行不行?存折都在我这里,俺男人这个没数!”
马晓丽心里也等的着急,不由皱着眉头,说道:“大师的话你听不懂吗?人家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不收钱的。”
龚冬梅泪眼婆娑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她倒是真的想拿钱了,破财免灾嘛。
王宝玉缓缓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世人总以为供奉了钱财才塌心,枉费我一片苦心不被人理解。指出捷径你不走,非要品尝因果苦酒,本座又有什么办法呢?莫不如趁现在一切平安,回家多照顾照顾孩子,也不枉你为人父母了。”
龚冬梅懵了,她听大师这口气,似乎这孩子就要不久人世似的,此刻完全信了王宝玉的说法,她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师,为了孩子,我回去一定让我男人别再挡姓王的小兔崽子的路,要不我就跟他离婚!”
王宝玉心中一松,但是对于龚冬梅骂自己一口一个小兔崽子,还是有些恼火,他伸手抓过炕桌上的水杯,将里面剩下的半杯水,一下子泼到了龚冬梅的脸上。
这突出起来的举动,不但将龚冬梅吓愣了,连马晓丽也吓了一跳,只听王宝玉微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伸出右手将整个手掌盖在了龚冬梅的头顶。
龚冬梅脸上和上身湿漉漉的,没敢动,不知道王宝玉在干什么,过了足有五分钟,王宝玉才睁开眼睛,装出疲惫的样子说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丝鬼气,现在好了,已经消除了,唉!耗了我不少修为。”
女人都怕鬼,龚冬梅也不例外,一听王宝玉刚才的疯狂举动,完全是为了自己,连忙一再叩头感激。
王宝玉的心情好了很多,决定戏就演到这里,他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女人都出去,马晓丽会意的拉起龚冬梅,一路小心的退出了屋子。
出门后龚冬梅握着马晓丽的手,感动的说道:“晓丽,要不是你带我来,还不知道家里还得出啥事儿呢!你就是俺孩子的大恩人!”
马晓丽只觉得有些难为情,自己分明就是个幕后策划者,接受这样的感激情何以堪啊,于是推搪道:“没什么的,都是自己人。”
龚冬梅真诚的说道:“晓丽,你放心,只要渡过这个难关,嫂子给你找个最好的对象!要是真的像大师说的你是那出家的命,我就让我儿子认你当干妈!百年之后给你扛幡尽孝!”
马晓丽一听连忙摆手说道:“那哪成!人的命天注定,咱们不多说了,赶紧回家吧!”说完拉着絮叨个不停的龚冬梅回去了。
就在两个女人走后不久,王宝玉立刻洗净了脸,脱下了女人的衣服,想了想,又写了个纸条贴在了墙上,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过了一会儿,马晓丽折返了来了,将女人的衣服用品也一并收拾走了,屋子重新清理了一下,寂静的屋子里,仿佛从来就出现过所谓的“慈航大师”。
回到了办公室,王宝玉觉得轻松了许多,点着烟翘起了二郎腿,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演,还算是滴水不漏,至于能不能起到希望的效果,就只能凭天由命了。
又过了一会儿,马晓丽回来了,一进屋就怪道:“宝玉,你太冲动了,怎么能用水泼龚冬梅呢?”
王宝玉斜楞了眼睛,满不在乎的说道:“谁叫这个傻娘们骂我呢!要不是为了办成事儿,老子就将她扒光了打!”
马晓丽被逗乐了,白了王宝玉一眼,笑道:“难不成你对四十多岁的女人也感兴趣,口味还蛮重的嘛!”
“晓丽姐,说啥呢!我只对你感兴趣。嘿嘿!”王宝玉不坏好意的笑了。
“不信!不信!你就知道骗人,是个大骗子。刚才鬼话连篇,吓的龚冬梅都尿了裤子。”马晓丽的表情顽皮的像是一个少女,这让王宝玉的心里又痒了,他忍不住掐灭了烟头,起身就抱住了马晓丽。
“宝玉,你干什么?这可是办公室。”马晓丽一边挣脱王宝玉的熊抱,一边小声提醒道。
马晓丽还是挣脱了王宝玉了,整理了衣服,嗔怪道:“你可真不老实,叫人看到了,我在政府大院里就没脸混了。”
“这还不好办,明天我就娶了你,咱俩想咋样就咋样。”王宝玉一本正经的说道。
马晓丽一愣,心中蓦然升起了一种感动,她知道王宝玉是在哄她,可是与她经常相伴的那个男人,却从来没有说过,每次她提起的时候,换来的总是沉默。
“别哄姐了,姐大你十多岁呢!”马晓丽轻擦了眼角的泪,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也许是马晓丽的泪水让王宝玉产生了冲动,他认真的说道:“那有啥,法律上又没规定大十多岁不能在一起。”
“你能有这份心,姐就很知足了,别胡思乱想,冒孩子气了。”马晓丽低着头,转身离开。
望着马晓丽跨出屋门的背影,王宝玉看到了一种凄凉和孤单,他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暗道:“多好的女人,咋就嫁不出去呢?”
三天之后,王宝玉亲自交给李传宗的那份报告,被人送回到他的办公桌上,上面赫然签着“同意!李传宗”几个大字。
王宝玉很激动,捧着报告的手都有点颤抖,费了这么多的周折,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王宝玉觉得,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马晓丽,如果不是她帮着,让李传宗的媳妇龚冬梅上了当,这件事儿多半就胎死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