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抚松县,我们还要坐客车去驿马镇,这些小地方地图上都没有标识,我不得不庆幸遇到了大叔.如果光靠我跟胖子的话,说不准多久才能找到.
客车在县里还好,一人一座,可是刚过检查站,有蜂拥而上十多人,本来就不大的车一下子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好大叔有先鉴之明,在票贩子手里买了四张加价的有座票.
大叔在车上说驿马镇以前是小河村往出运人产的马站,现在改名叫驿马镇,别看是镇子,什么东西都很全.但是人很杂,属半旅游,半度假的地方,山高皇帝远,地痞无赖比较多。
因此在这些地方有一句谚语:"进了驿马镇,一半牲口一半人.出了驿马镇,只有牲口没有人."说的是这个地方一很乱,人很杂,第二说出了驿马镇后其他地方很偏僻,几乎看不到人。
车上人很多,修的村村通全是豆腐渣工程,表面的水泥全跑没了,露出下面的鹅卵石垫层,车在上面跑起来跟过电了一样,不停地颤。车上闷热,我也不愿意说话,开着窗户不停的出汗,现在的天能热到这个份上真不易啊。
热热的睡着了,看来我这辈子注定甩不掉“东方觉主”这个雅称了,做了个梦,让我感觉心情很压抑,总觉得这趟出行不会一帆风顺。
梦里我一个人在荒野中行走,天上电闪交加,雷云滚滚。每一下闪电都将一切照的惨白。四周空旷无物,我看见不远处有一所建筑物,似西方的教堂,我向那个方向走去,想避开即将来临的瓢泼大雨。
我向那所教堂走去,教堂似乎被大火焚烬过,屋顶向下一点有被火烧黑的痕迹,整个建筑物没有西方教堂的雪白,而是漆黑带着灰,风呜呜的嘶鸣着,我裹紧了衣服,继续朝他走去,仿佛它就是我的一根救命稻草。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教堂的门前,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看样子没有人,我伸出手推了一下门,好让门能通过我,门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声音在教堂里回荡,久久不散。
走进去后,我发现教堂里全是神像,他们在墙壁上雕刻着,有的被大火烧裂后掉在了地上,每一座都被大火烧得面部漆黑,表情狰狞着,瞪着眼睛看着我,弄得我毛骨悚然。
地上的老鼠都不怕人,盯着我好像在看着它们盘中的食物一般。我想出去,但是里面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吸引着我继续前行,我抬头发现这座教堂根本没有屋顶,前面有一个方形的平台,似乎摆放着什么!
我走上前去,那不是一个床,而是一口棺材,一口雪白的棺材,只有它未被大火吞噬。我第一次看见雪白的棺材,我很好奇,我心中想起的是水美人的故事:一个王子吻了公主后,两个人快乐的生活着。
我心中发出一个声音:“打开它,打开它......”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伸出手想打开它,当触摸到棺材时,它的冰凉感让我意识清醒了,这是哪里?我要离开这里。
我转身想向外走,可是门却没有了,我还是站在荒郊野外,身后是一口雪白的棺材,四周是一片坟墓。坟的墓碑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被雷劈得粉碎。
坟墓很多地方都塌陷了,露出了白森森的人骨头,天上电闪交加,雷声滚滚,可是雨却久久不下,仿佛酝酿着一场特大的暴雨,这暴雨能吞天噬地。
我撒腿往出跑,不时地有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追我,有的则伸出手想抓我的脚,我拼命地跑,拼命的跑,可是就是跑不出这片墓地,那些死人在呼喊:“打开它,打开它,打开它......”
我跑着,眼看筋疲力竭了,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我回头一看,是胖子和大叔他们三个人坐在马车上,还有两个人我不认识,一个在赶马车,另一个坐在马车上。
马车在我身边掠过,大叔他们阴森森冷笑着,居然没有带我走的意思,我彻底的绝望了。
胖子在车上不知道做了什么,那辆马车又跑了回来,胖子一伸手,我抓了个结实,连滚带爬上了马车,我彻底放松了。如果马车够大的话我恨不得躺在上面,那些爬出来的死人渐渐远去看不见了。
马车比我预想的泡的要快,很快行驶到了一段山路,有点像大叔讲野狗村来历时的那段山路,一面是峭壁,一面是万丈深渊。还好遇到了胖子,可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正好六个人!”车上的那个人第一次说话,声音我却听得很熟悉。
“嗯,哈哈!”赶车的人一阵奸笑。
除了我以外车上的人都笑了。他们在笑什么?马车突然一倾斜,我们掉下了万丈深渊,掉下去的时候车上哪还有胖子他们?全部都是五个已经死了并腐烂的人,他们穿着清朝时期人们穿的衣服,留着大辫子。
在我下面依旧是那片墓地,无数死尸正在下面等着我,许多老鼠等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等着我这个肉食。天空一个闪电,雷声传来,大雨顿时倾盆而下......
大叔拍醒了我,“咋了?睡毛楞了呢?下车吧,车坏了,咱们徒步走吧!”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我看了看胖子,他已经拿好东西了。看来真的不是很顺啊!才到半路客车居然坏了,总之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是萦绕我的心头,但是我没对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