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澈面向左相,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站在不远处的东方渊身上:“只这短短几日,竟等不及了吗?”
“这……”左相看看他又看看东方渊,面色有些不自然,“太子提前登基,不是正好为皇上分忧,省得皇上为国事劳神吗?”
“神医莫谷很快就会被请来,想来皇上的病很快就能被治好,这事左相就等皇上醒来后亲自向皇上奏请吧。”东方澈有些不耐烦,“要是无甚要紧大事,诸位大臣请退朝。”
东方渊嗤笑一声:“三皇弟不顾本太子这个当朝储君在此,擅自决定上退朝之事,置本太子于何地?更是再三阻拦本太子登基为皇上分忧,莫不是存了别的心思?”
“太子以为本王会存什么别的心思,谋反篡位吗?”东方澈挑眉冷笑,“也确实有人要谋反篡位,但是绝不是本王。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这句话既是暗示也是警告,他相信殿中有人能听得明白,说罢也不理睬大殿里反应各异的众人,大步离开。
先去了风帝的寝殿看了风帝的情况,又和千尺汇合,问了他所调查的结果,千尺摇摇头:“回王爷,能查的都查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如今只能等到派出去的人将神医莫谷找来,要不就是逼问皇后娘娘,除了这两个方法,想要查出皇上所中之毒,怕是难如登天了。”
东方澈心中焦急,神医莫谷是个行踪不定的人,干等着他来救急不是办法。要是逼问陈皇后,这更行不通,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他们还会提前举事。在他搬来救兵之前,陈皇后和太子的势力还不是他所能对抗的。
如今云烟还在他们手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真的很担心。
出了皇宫没有直接回王府,东方澈直接去了驿馆:“查到云烟和承欢的下落了吗?”
“查到云烟的下落了,她就被关在太子府的一间暗室里,太子派了许多人严加看守,一时间还没想出办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和她联系上。”尉迟墨沉声道,“至于承欢,暂时还不知道他被太子藏到了哪里。”
“我想去看看云烟。”东方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他想去看看她还好不好,太子有没有伤着她。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尉迟墨爽快地答道:“好,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凤若兰急匆匆跑进来:“嘘,楚大哥过来了。”
东方澈有些疑惑:“他还不知道云烟的事情吗?”
“我没敢说,那日云烟姑娘给他写了休书后,他急火攻心,吐了血昏了过去,醒来后跟傻了似的,也没再提过云烟姑娘。我怕听了云烟姑娘被太子劫持的事后再受了刺激,如今他那副身子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尉迟墨正解释着,见楚洛进来慌忙住了口,改口说道:“你病没好利索,怎么不躺着?”
楚洛的面色有些苍白,唇无血色,只有那一双眸子还闪烁着些许光芒,扯出了一丝笑道:“待在屋子里觉得闷,出来走走。平王也来了,发生什么大事了,神色这么紧张?”
“能有什么大事,还不是你又晕倒又吐血,跟病入膏肓似的,这不,平王殿下来瞧瞧你。”尉迟墨说的一脸轻松,实际上手心里却握了一把汗。
紧跟着东方澈也开了口:“我已经请人去寻神医莫谷,再请他想想办法,看能否彻底解了你身上的毒。”
楚洛涩然一笑:“谢谢平王好意,我并无大碍。如今,这毒解不解都无所谓了,我也看开了,活一日算一日吧。”云烟已对他死了心,他的心也紧跟着死了,如今的他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生不如死。
“呸呸呸,又在说丧气话。”凤若兰有些气急败坏,“你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总是活活死死的,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许说了,多晦气。”
楚洛悲凉一笑,不再说话。
东方澈觉得再坐下去也谈不了重要事情,便起身要走,尉迟墨起身相送,两人趁此避开楚洛约好了夜探太子府的时间。
是夜,均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东方澈和尉迟墨碰头后,悄然潜入太子府。早先探查过东方渊囚禁云烟的暗室,尉迟墨轻车熟路,很快就和东方澈隐身在了暗室不远处。
“我去引开看守的人,你进去看看云烟姑娘。”尉迟墨说完不待东方澈反应,飞身出现在看守暗室的那些侍卫面前,和他们打斗起来,趁机引走了大部分人。
留下来看守的几个人很快就被东方澈解决掉了,暗室的铁门上了锁,他打不开,便拔出剑将锁劈开,闯了进去,一时间不能适应暗室里昏暗的光线,看不见云烟所在的位置,便一直呼喊着:“烟儿,是我,烟儿,你在哪里?”
“公子,我在这里。”一直缩在墙角的云烟看清来人,这几日里积攒下来的委屈、害怕、担心和无助似乎一下子爆发,她扑到东方澈怀里嘤嘤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握着拳头捶着他的胸口,“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多盼着你来救我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东方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哄着,“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我们快走,太子的人很快就到了。”
“我不能走,承欢还在太子手里。”云烟顿时清醒,从他怀里抽出身来,抹干了眼泪,撑出一丝笑,“我会没事的,你相信我。”
“烟儿,跟我走……”东方澈一句话未说完,便见暗室外亮起了许多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云烟拉住他,低声道:“太子似乎心怀不轨,此时不宜打草惊蛇,你快走,我自有应对办法。”
东方澈用黑布蒙了脸,仍旧坚持:“不,我们一块冲出去。”
“你们走不了的,还不快束手就擒。”东方澈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本太子已经派人将暗室重重包围了,你们插翅也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