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水城的子民与烈国士兵引发的事端,作为漠水城最大的头目,穆凌昌是有必要前往那里解决事端。当然他的左右手同样可以力为,可最麻烦的就是左右手此时并不在他的身边。
漠水城本就是齐国以及烈国两者之间因为商品交易而建立起来的城,在兵源方面是少之又少,所以穆凌昌只带领了几十个士兵便匆匆忙忙出门去了,身后紧跟着苏素素。路上穆凌昌还真的是验证了他出门前对苏素素说的话,只是任由苏素素在他身后跟随着,连个脸色都没有给。
苏素素看着眼前那个对她完全没有关注的人,撇了撇嘴很是不满。自己明明就是他最心爱的人,为什么那个人就是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是她把他们两人的爱情想的太美好了吗?一旦她换了妆容,她给他的感觉就变了吗?
突然间的冷笑把走在前头的穆凌昌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回头,苏素素一副窘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没有多看她,穆凌昌把注意力重新转回眼前,继续快马加鞭赶去那个出事的村庄。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带领着几十个士兵终于赶到出事地点,眼前的情景把走在前头的穆凌昌以及苏素素两人吓了一大跳。
整个村庄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打斗过后的样子,被打翻的粮食以及被丢弃的农具处处皆是,男女老少全部被烈国的士兵围成一圈。
“这是怎么一回事?”苏素素转过头问站在自己旁边的穆凌昌,突然由女声变成男子的声音一时让苏素素适应不过来。
她早上只是听说这里出事,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引发的她还不知道,所以她的疑问也属于正常。
“原因很简单,烈国的士兵看上了这个村子的一个守寡的女人,可是对方不肯嫁,所以他们便硬来,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情景。”
苏素素惊讶地看向穆凌昌,惊讶于他竟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听到他的回答也理解地点点头。目前穆凌昌还不敢乱下命令,免得伤及无辜,还是先看看对方有什么话要说。
“真是的,娘们就是祸水。”隐约中听到身后的一个士兵如是说着,这话苏素素听了之后脸色十分的不好,而她前面的穆凌昌明显也听到了这话,脸色比她的还要差。
“你就是漠水城那边的七王爷吧,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一个少将样子的男子从前面的那群人当中走出来,十足的痞子样,苏素素看了觉得很不顺眼,忍不住呢喃着。
“阁下就是常人嘴中提起的李少将吧,本王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闹了这么一番热闹场景。”最后那个热闹二字,穆凌昌刻意加重声调,明眼人听了都等明白穆凌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那个李少将是不是个文盲,竟然没有听出穆凌昌的言外之意,反而是当作一种赞扬,在原地沾沾自喜,那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好笑。
“不热闹又怎么能够把七王爷你引来。不过我只想说你们齐国的人真的是不听话呢,我只是想要一个小妾,为什么你们齐国人就非要如此固执呢?女人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吗,何必在意一两个?”
这话让在场的百姓听了之后都忍不住对说这话的李少将开骂,而结果很明显,开骂的人都被李少将命人拉到一边狠狠地打了一顿。实在是看不过去的苏素素很想走上前给那个所谓的李少将来一拳,可是她刚激动地走出了一步,却被穆凌昌拦住了。
苏素素实在是不明白,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你看到自己的子民被打,就那么地平静吗?”
“不学会忍耐,人是不会成功的,你安静点,我自有解决方法。”
苏素素有些疑狐地看向穆凌昌,当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不相信眼前的人时,对方已经走到了那个少将的面前。
“那么按照李少将的话,女人你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为什么非要眼前这位夫人呢?而且你看中的佳人早已经成为别人的妻,你如此强抢,分明就是不把齐国的律法放在眼里。还是说你李少将从来不认识字,看不懂文案上面的字或者是说你听不明白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律法?”
自然地接着李少将的话,再加上齐国的律法,穆凌昌直接把李少将将了一军,而那个李少将脸色由正常便为红接着变为青最后便为白,十分好看。在场的百姓听了之后无不欢呼着
“胡言乱语!安静!笑什么?”前面一句是否定穆凌昌的话,后面那两句是对他身后的齐国百姓说的。
“恼羞成怒吗?身为一名男子,本王只想告诉你,女子并不是祸水,她们是伟大的人,不是附属品!李少将你能够看上我们齐国的女子是我们齐国的福气,但是你这样的强抢实在是让人看不过去。”
“更何况如此劳民伤财,我大齐的美女众多,李少将何必直把目光放在一个已经成亲的女子身上。”
谁都没有想到苏素素会接下穆凌昌的话,听着她铿锵有力的声音,众人都在她的声音中仿佛看到了齐国的未来。
“少说,老子只是想要找一个妾侍罢了,老子谁知道她已经成亲,老子才不要破鞋,倒是你们这些村民没事反抗什么!”激动的李少将激动地翻过身对蹲在地上的百姓吼着,把后者全部吓得捂住了耳朵端到别人的身后。
只见在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妇女痛苦的叫声,把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提高了一分。
“嚷嚷什么?”身边站着的烈国士兵冲那位叫嚷的妇女叫道。
苏素素坐在马背上,从她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那个妇女的长相,尽管此时是冬日,她还是能够看见妇女隆起的下腹。
那是一名孕妇!
这是瞬间闪过苏素素脑海的句子。该死的,现在可是大冬天,尽管此时地上只有少量的雪,太阳也露出了半个头,但是寒气依旧很重,对此时跌坐在地上的妇女很不利。
只见苏素素一个箭步跃下马背,跑到人群面前。她对瞬间把凶狠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李少将很是不满,难道他没有看见那个妇女就要分娩了吗?
看着越来越凶狠的目光,苏素素选择暂时投降,然后对准备上前的穆凌昌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好声好气地对李少将说:“你李少将是成亲过的人,对自己的夫人怀孕一事应该知道那是很重要的,自然分娩也是关乎大小两人的生命。所以,那位大姐应该是快要分娩了,在这冰天雪地里对身子不好,对腹中的胎儿也不好。我想你李少将是个有仁慈心的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听着这话的李少将脸色和之前的一样,真的是变了又变,最后一咬牙,极其痛苦又充满期待地摆摆手示意苏素素他们离去,说:“本将还是通情达理的人,你们乖乖地在这里守着,在我没有和你们的王爷谈妥前,一个都别指望离开。”
得到允许的苏素素赶紧快步上前,扶起那个因为疼痛声音变得沙哑的妇女,此时她的脸色苍白,难道要难产吗?这是苏素素最不想看到的。
“你们这里有没有产婆?”苏素素帮助旁边那个男子扶住那个妇女,蹲着身子问在场的人。妇女的丈夫和苏素素焦虑地等着人回答,可是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好半会才有一个人小声的回答:“产婆前几天因为住在远方的小儿生病了前去照顾,至今都没有回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不时地不理人不和吗?
“那有没有人懂得接生?”苏素素又是喊了一句。
这一次没有多久就听到回答,可是结果是让她十分失望的。这个村子本来就小,妇女同时也少,连个生育过的妇女都没有,这件事情变得棘手了。
苏素素一把握住那个丈夫的手腕,十分坚定地问:“这位大哥,你相不相信我?”
在齐国,男子一般是不允许接生,除非迫不得已的时候。此时的情景让那男子慌了手脚,他们夫妻属于老年得子,如今产婆不在,靠天是不行的,只能靠人。
“还请这位小弟帮帮我们,大小都不能出事啊。”男子竟有些流下了眼泪。
苏素素当作没有看见,扶起妇女,在男子的合力下把她抱紧了屋内,同时有要了几个女子帮忙。做好一切接生的准备,当苏素素手中拿着简陋的工具时,她手颤抖了。
她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唯一一次就是陪着同寝室的妹子到三流医院里生小孩,那个时候同学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爸爸跑了,而同学却非要生下这个孩子。那个时候苏素素是第一次看到生小孩,接过是她是陪着自己的同学一起哭着生完了孩子。
自那以后她就自主去了解了一些关于生小孩的书籍,更多的是看了关于中国历代以来如何接生小孩。
苏素素就这样按照最古老的顺产方法帮助妇女分娩,可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办法生出孩子。
屋内妇女疼痛的叫喊声把屋外的人都吓了一跳,忠实的百姓都纷纷跪下祈祷着这对母子能够平安。倒是李少将装作有些不屑地看了一下眼前的百姓,便走到一边坐下。而另一边穆凌昌一直注视着屋子,心也悬着老高,但是更多的是想着那个苏溪到底有多少能耐。
因为实在是难以分娩,在胎位还算正常的情况下,苏素素最后采用了水中分娩。
水中分娩顾名思义,就是在水里生孩子。新生儿娩出时完全浸没在水中。在此过程中新生儿的头部必须是完全浸没在水中直到身体全部在水下娩出,随后立即将新生儿抱出水面。
刚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妇人的丈夫是十万分地不接受,可是看到自己的夫人那么痛苦的样子,心一横只好接受了。吩咐其他人准备好附和要求的水以及场地,把妇人抱到水中。经过一系列的奋战,孩子终于安全地生了下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最激动的莫过于孩子的父亲。可是当苏素素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场面是刚出生孩子竟被那个惹人讨厌的李少将抱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