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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无端事发无端疑

当天回到寝宫的苏素素立马吩咐丫环把穆家祖训拿出来,摊开书本放在桌面上,拿起很久没有拿起的毛笔准备开始抄写祖训。

古时写字用的纸和现代的纸并不一样,这是苏素素拿起宫女铺好的纸张有的第一个感觉。刚把毛笔沾到砚台准备书写的时候,寝宫外面一个太监突然闯了进来,神色十分紧张。这样的行为,让苏素素皱了皱柳眉,如此冲撞的行为让她很反感。

“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呢!”站在她旁边磨墨的丫环有些不悦地说道。对于这个丫环的发话,苏素素也没有多去在意,这样也省得她开嘴。

“娘娘,不好了!莹妃寝宫传出莹妃有可能会小产!”跪在地上的人紧张激动地说道。

这么一个消息让苏素素手一顿,原本停留在纸张上空的毛笔重重的戳到纸面上,墨一下子在纸张上晕开。

就算她苏素素对后宫事宜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还知道一个女子小产这事是极其严重。可是,莹妃什么时候怀孕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此事是否当真?”尽管此事重大,但是还是先要确认事情的真实性,冒然前去斐莹的寝宫,可能有她已经布好陷阱要自己往里跳。

“此事千真万确,太后此时正在莹妃寝宫安慰着。太后要娘娘您立刻过去。”

意识到此事非同寻常,苏素素一刻都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穿戴好衣服之后便赶紧往莹妃的寝宫走去。

不知穿过了多少个宫门,走了多少条长廊,在苏素素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莹妃的寝宫已经近在眼前。原本还有些不适的身子此时让她觉得十分难受。顾不了那么多,苏素素在身边丫环的搀扶下赶紧走进莹妃的寝宫。

当她走进去的看到眼前不停忙碌的下人,皱眉的御医,坐在一旁担心的太后以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斐莹时,她悄悄地挺直了腰杆,原本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

“参见太后。”

陆太后只是回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起身吧。”然后目光继续锁在莹妃的身上,神色紧张,十分担心,这样的情景让苏素素看了很不是滋味。

苏素素向前迈进一步,双眼注视着床上的斐莹,问道:“莹妃她,不要紧吧。”

听到这话的陆太后冷哼一声,“你还知道要关心她,在你推她下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被这么一问的苏素素赶紧跪在地上,“臣妾知错。”此时不要怪罪她没有骨气,可是一个女人在知道自己将会失去自己的孩子时,那样的疼痛比她被冤枉还要难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痛与害怕,总觉得她以前好像经历过。

“罢了,现在不是责问你的时候,等解决眼前的情况哀家再找你算账。”陆太后冷冷地留下一句话。

苏素素有些难过地从地上站起来,身子晃了晃,刚才的不适更加加重,身后的丫环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往一边退去。

正在床边看病的御医十分无奈地站起身走到太后面前,鞠躬说道:“恕微臣不才,没有办法保住娘娘腹中的胎儿。”

这么一句话让站在一旁的苏素素一个跌量差点摔倒,怎么可能?她并不知道斐莹有身孕,更何况斐莹并不是她推下水的,为什么她如此慌张!

虚弱的斐莹刚醒来就听到御医说的这么一句话,立刻痛哭起来,“我的孩子!母妃都还没有来得及保护你,你却丢下母妃一个人走了……苏素素,你还我的孩子!”

斐莹看到太后身边的苏素素,激动的大喊,但很快被床边站着的丫环制止住了。

“娘娘,您的身体要紧……”

陆太后看到斐莹如此激动,嘴里也不由地呢喃着:“我的孙儿……”然后目光急促转到苏素素身上,把苏素素吓了一跳。陆太后站起身走到斐莹面前,握着斐莹的手安慰道:“此时陛下不在宫中,这件事情哀家一定会主持公道。孩子现在没了,以后还会有的……不要担心,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不要动火,否则对以后怀上孩子不利。”

斐莹激动地反握住陆太后的手,带着哭腔说:“太后,您一定要还斐莹一个公道,否则实在是对我死去的孩儿的不公平,孩子都还没有成形就已经离我去了!不管怎么样,太后您老人家一定要帮帮我。”

“哀家会的。”陆太后说着便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走出了内室,苏素素自然了然地跟在她身后。

刚走到外室,陆太后刚坐下来就怒火中烧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极大,把跟在她身后的苏素素吓了一跳。意识到太后出于不悦之中,苏素素挣开丫环搀扶着的手,缓缓地跪在地上。

“哀家也是刚知道莹妃刚怀孕,所以哀家暂且饶恕你的不知情。可是哀家还没有来的及为自己有孙儿抱而高兴的时候,就听到哀家的孙儿可能不保,你说哀家要不要处罚你?”

“请太后明察,臣妾并没有推莹妃下水!更何况臣妾平日里与莹妃素来无交集,又怎么可能推莹妃下水?”平淡地道出自己心中最想说的。

“可是为何莹妃的丫环一口咬定就是你推了她的主子下水?要不是哀家及时赶到,哀家想你也不会把她救上来!”陆太后有些不悦地说道。

听到这个,苏素素就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太后不觉得奇怪吗,莹妃的丫环一早就知道臣妾要把莹妃推下水?”她不禁冷笑,越想越觉得可笑。

陆太后也意识到问题,赶紧吩咐身边的人,说:“把今天前来禀告的宫女带上来。”

很快,两名丫环就被带了上来,其中一名就是事后求她原谅的丫环。此时的她身子胆颤,十分怕事,这样的行为让苏素素很反感,但是想到她是被人所逼,只好把脸转到一边,不去注意眼前的人。

“哀家问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苏贵妃会把你们家主子下水的。”一针见血的问话把眼前的两名丫环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这样让陆太后更加不悦了,不由地家中语气,“哀家问你们话呢!”

衣着绿衣的丫环瞪了一眼旁边的丫环,回过头看着地面说:“当时我们正陪着娘娘到御花园散心,然后娘娘她见到了苏贵妃便上前请安,刚开始两人都聊得好好的,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拌起嘴来。苏贵妃好像不满意陛下近几日没有到苏贵妃那里而责怪娘娘,说娘娘不懂得谦让。因为陛下不在宫中,意识到不对劲的我们只好想太后您求救。”

不明真相的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都会对苏素素的做法感到愤恨,为了争宠竟然对宫中的姐妹下手,实在是不应该。

听到这些莫须有的话,苏素素有些恼了,抬起头看着刚才说话的宫女,“你这分明是污蔑!本宫问你,当你们发现本宫与你家娘娘发生争执的时候,为什么你们没有上前阻止,而是两人相约一起去把太后请来。你们两人都走开了,又有谁看见就是本宫把你家娘娘推进湖中?俗话说,眼见为实!你们都没有看见就断定就是本宫推了莹妃?”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就算他们是宫女,但是齐国并没有规定宫女就不能劝阻主子不要争吵,但是她们却明知故犯。

跪在苏素素身后的丫环也走上前说道:“我家主子生性善良,这一点我想太后您老人家也知道,我家主子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采取一些行动。娘娘她也不好争,她没有必要因为争宠一事就与莹妃娘娘争执,这完全不是娘娘的作风。今日意识若非意外,那么就是有人刻意陷害……”

一听到这话,原本那两个浑身止不住颤抖,仿佛被说中一样:“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哼哼,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就是本宫推了你家主子吗?怎么此时就不敢了?”苏素素为眼前的两人更加反感。

“也许是苏贵妃听到我家娘娘说她之前与七王爷有染,所以大怒便把我家娘娘推落水中。”之前说话的那个丫环一语惊吓在座的所有人。

“啪”的一声,只见陆太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胡说八道,如此的话你们这些人也是胡乱说的?”陆太后说话的时候,手在轻轻颤抖却又极力隐忍着。

“太后,我想这事您老人家也听说,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罢了。您要明白,苏贵妃失踪那段时间可是一直再和七王爷在一起。”那个丫环极力争辩。

“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本宫对七王爷这人并不熟悉,你说的那些事情本宫从来没有听说过。”苏素素藏在袖间的手紧握着,希望自己不要过于冲动,坏了之前的努力。

“娘娘,你不记得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

那个宫女继续说着却得到了苏素素的一巴掌,她气急的行为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于是赶紧回到原位跪好,低着头不敢出声。

“不管怎么样,哀家自会处理。来人,把苏贵妃带下,这段时间不允许苏贵妃踏出寝宫一步,也不允许苏贵妃与他人来往,违者必当重罚!也将这两名宫女带下去,没有哀家的吩咐,其他人不允许接近她们半步。一切事情,等陛下回宫定会处理!”

陆太后说着便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走回了内室,那两名宫女在苏素素的注视下被士兵带走,而苏素素也在丫环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宫。

途中不时吹过的风都让苏素素打了冷颤,扶着她的丫环握着她的手,担心地说道:“娘娘,你的身子好冷,需不需要传御医来看一看?”

苏素素摆摆手,“不必了,只是老毛病,多一段时间便好了。谢谢你,刚才站出来为我辩解。”

丫环当然知道苏素素说的是什么事,她只是淡然一笑,说:“你是主子我是丫环,主子有难,做丫环的怎么可以坐视不管?更加何况,娘娘你怎么可能会把莹妃推下水?分明就是莹妃蓄意为之,还来污蔑娘娘你。”

可是苏素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陆太后可能也是明眼人,可是她却还是选择了相信那两个宫女,也许陆太后早就不想留她在宫中了吧。

也许她苏素素的命运此时正在准备改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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