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七点半,男人回到家中时,杨柳正哄着刚刚睡醒的飞飞吃早饭,而一向最疼爱弟弟的腾云此时正在阳台中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一见到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向他投以询问的眼神。
男人拿出了一份文件让杨柳签字,并告诉她为了将危险性减到最低,等下接电话的时候尽可能让腾云带着这份文件去。
八点,绑匪打来电话,经过一夜缓和紧张情绪的杨柳终于能冷静下来,让一切按计划顺利进行。
当杨柳比了个OK的姿势后继续和绑匪拖延时间,男人则迅速在腾云的左耳中放入一个米粒大小的播放器,而其它微型装置则非常巧妙的被男人装到了鞋中。
全部过程用了不到两分钟。
八点二分,腾云拿着杨柳的手机出门,每次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都要按照绑匪的指示,换车,转公交,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达市郊偏远处的一座山脚下。
抬眼望望耸立的高山,郁郁葱葱,鸟鸣声不绝于耳,却毫无人烟。
绑匪说半山腰上有个小木屋,马上就要到了,贝贝……一定要等我……
“哈哈……小弟弟,谢谢你啦!”见到文件的绑匪头目确认无误后猖狂大笑,随后又像腾云旁边的二人使了个脸色。
二人一左一右迅速架住了腾云的胳膊。
“你们要干什么?”腾云只觉得怒火中烧,原本以为马上就可以见到贝贝却不曾想自己也会被抓,这帮不守信用的人!
“小弟弟,虽然我很感谢你,可是为了我们自己着想,也只能委屈委屈你们啦。”绑匪头目笑得很是得意,“你们两个人正好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儿,不会太孤单,我够好心吧?”
“你要灭口!?”
“小弟弟,别说的这么难听啊,我只是要送你们去个好地方旅游而已。”说罢,就挥了挥手向旁边的人示意,跟在后面的两个人转身进了小屋。
“你们这帮混蛋!”被架住胳膊无法冲上去撕毁那张可恶的笑脸,愤怒之中踹出右脚,恨不得能一下子把他踹到南太平洋。
没等踹到,就被绑匪头目狠狠在肚子上打了一拳。
虽然因为被人架着,没能痛的跪在地上,却也因为吃痛一下子把舌头给咬破了,鲜血从嘴角慢慢滑下,顺着下巴一滴一滴,低落在地面上。
“老实点!小子!”绑匪头目恶狠狠地说着,并从怀中掏出了枪好玩的冲着腾云的脑袋来回比划着,冷不丁又用枪托狠狠地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并发出猖狂的猥琐笑声,“我一向是双倍奉还的,哈哈……”。
其他绑匪也肆意无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云!”一声熟悉的惊呼在面前响起。
“贝贝……”被打的头晕眼花的腾云慢慢抬起头,眯了眯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几日来朝思暮想的容颜,却也再次疯狂,“你们居然敢打她!”
贝贝原本清秀的中性脸庞上有着一个深深的红色手印,嘴角上也泛着淤青。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山间,绑匪头目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不敢?你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也不看看你是谁!”绑匪头目挥了挥拿枪的手,对着其他人说,“我累了,你们愿意玩儿就玩玩,不愿意玩儿就直接处理了吧,做的干净点!”
其他绑匪的猖狂笑声再次响起,里面掺杂了更多的**味道。
满意的看着属下们的淫秽表情,头目收起了枪,转身像小木屋走去。
一瞬间就可以扭转一切劣势,当绑匪头目因为突然嘎声而止的笑声而疑惑的回过去头的时候,还没有看清一切就被迎面而来的人影扑倒在地,紧接着就是就是一顿毒打,让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够了!小云,别再打了!”
直到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响起并拉走身上的人的时候,绑匪才有机会用已经和“家有贱狗”的招牌眼睛看清周围的一切,拉住男孩的是一个眼睛和男孩很像的中年男人,那个莫贝贝则是紧紧抱着男孩。
再看看周围,自己的同伴早已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四周一个警察都没看到,看到全是全副武装且身着特殊迷彩的特种兵。
中年男人轻拍着男孩让他情绪冷静下来,然后示意他将依旧惊魂未定的贝贝随其他人先下山。
“为什么?”啐出一口鲜血,绑匪头目不服。
男人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二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完全不怕自己背后的空门会给绑匪带来多少可趁之机。
直到看不到二人的身影,男人才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狼狈不堪的绑匪头目。
“想知道为什么吗?”男人一副施恩的语气,“那我就告诉你吧!”
向前一步,如狼般锐利无情的眼睛紧紧盯住眼前的猎物。
“第一,你不该绑架莫贝贝还打她。”
“第二,你不该打我儿子。”
“第三,很不巧的,我刚好是个国际刑警。”
男人突然很温和的笑了,看的绑匪头目一阵精神恍惚,随即感觉脸上一痛,并顺势飞了出去。
拍了拍双手,仿佛是沾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走了过去,男人右脚对着绑匪的重点部位又是狠狠一踹,痛的男人抱着鼠蹊部直打滚。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们居然意图染指我儿子相中的老婆,真是不要命了!”
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贝贝经过此事后变得犹如惊弓之鸟,毕竟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搁谁谁也受不了,也幸亏有了腾云在身边再加上飞飞这个小开心果她才能逐渐恢复成以前那个开朗活泼的莫贝贝。
偶尔嚣张,偶尔迷糊,偶尔会露出小狗表情,又偶尔温柔体贴……
经过此事之后,腾云对男人的态度也慢慢发生了改变。
当然啦,莫贝贝在里面可谓是功不可没,在父子俩之间充当润滑剂,终于让腾云在某天的晚饭中不经意脱口说出一句“爸!”,虽然他自己为自己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语暗自困窘且不好意思,却激动的丁叔端着汤碗的手微微颤抖,差点就没端住。
事实再次证明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的惯性原理。
没多久腾云就能非常流利的张口喊“爸”闭口喊“爸”了,父子俩时不时的还同时下厨,一个切菜,一个炒菜的做出一大桌子饭菜满足大小馋猫二人组。
这样的日子虽然平凡无常倒也逍遥快活,尤其是贝贝现在不用再每天做实验,更是如鱼得水般每天准时回家做个标准乖宝宝。
只是,某一天,贝贝突然发现,腾云渐渐的,开始很晚很晚才回家,问他,他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实话,弄得她的心好像空了一大块,酸酸的,涩涩的,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