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猿超人飞过不远处的山峰,山顶飘起一缕孤烟。
一个袒胸露乳的大叔,正在猛啃野鸡腿。旁边的大树上一幅画正在燃烧,画上赫然是一个手拿拂尘,背挂宝剑的道人形象。
看着自己年轻时候,衣冠楚楚的画像化为灰烬,大叔呵呵一笑,大灌一口烧酒。
“嗝,……装神弄鬼这一套,肉麻无比,却就是管用!”天生就是红脸大汉的庄无梦自言自语道:“小猴儿,知道我当年为何唯独救你?”
又撕下一块焦香的鸡肉:“因为你得屁股很红!带着你,别人用猴儿屁股辱骂我的红脸时,我就可以把你拖出来,指着你得屁股说:看,谁说我的脸比猴子的屁股红!哈哈……”又就了一口酒:“谁知到猿猴长大了,屁股就不红了。于是就将你放啰!哈哈”
铸剑云雪,朱唇天造!又一代美人长成,大叔我是来围观的,那容你邪风教败我兴致,胡诌一通。继续看戏,那个傻头傻脑的家丁,真有趣,好像师尊庄周!莫不是师尊托世的灵童?
看样子,庄无梦的酒量很差,酒品也不怎么样。
不行,我“半人半神”庄无梦不能向个傻小子磕头吧!赶紧打一卦,若是师尊,飞他一剑,让他十八年后投胎再来。对于超脱凡尘,在轮回中不知折腾了多少个来回的亚尊庄周,这不过是徒孙的玩笑,小打小闹,师尊傻乎乎的性格,也不会生气!
大叔庄无梦面前是一坑熊熊燃烧的火堆。火焰红彤彤的烟苗里如同电影画面,无数根芦苇钢枪正追逐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年!一只没了大腿的野鸡还在吱吱冒油。
小子挺能躲嘛!庄无梦小心翼翼的解开裤腰上的钱袋,抓出一把铜钱,不行有点多,赶紧放回钱袋三个铜钱。呵呵,节约了一个烧饼钱。
闭眼做法:“人世变幻,沧海桑田。万载如一,唯有金钱!”庄无梦被鸡肉弄得油乎乎的手掌上,升起六枚铜钱,随着庄无梦的话音,第一枚铜钱变成了金色:“落地金钱买天机!”
哗!那枚金钱腾空飞走,一副画面出现在庄无梦的脑海——李一就地一滚,又躲开了一根芦苇。一枚金钱换来的画面。竟然和庄无梦自己做法在火焰中呈现的情景一模一样!
庄无梦睁开眼,狠狠的瞪了天空一眼,嫌少?越来越腐败了!
呼!两枚金钱腾空而起,消失不见!庄无梦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李一的身影,只听见他对着云雪大喊:“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你!庄无梦破口大骂:“无声的变有声,票价就翻了一倍!你干嘛不抢啊!”
一狠心,最后三枚铜钱化作“落地金钱”。最后一次,卜算哪个小子今后有何机缘,不给点建设性意见,庄无梦发誓今生再不光顾!
轰,庄无梦所在的山峰一声爆炸声,一个头发焦黑,灰头土脸的大叔腾空而起。
天剑!妖刀!邪派至宝亡魂妖刀真的要现世了!庄无梦啊,庄无梦,你真是个乌鸦嘴啊!北野世家天剑之祸后不知是否掌握了天剑的秘密?铸剑山庄“干将怒,莫邪血”说不定真能引出妖刀!还有邪风魔教,若是妖刀落入即将完全苏醒的邪神手中,那乐子可就真的大了!不放心啊,不放心,必须一一探访一番!
爱喝酒的人都有一个经验,那就是每次酒醒之后,总会有人告诉自己,有什么什么话是你说的,有什么什么事是你做的,而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就算是“半人半神”在酒精的面前,也被一视同仁。庄无梦飞在半空,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打上这一卦!
另一边,河岸边的芦苇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倒插在地的钢枪,天空还剩凌乱的几根稀稀拉拉的悬浮在空中。
李一背靠着几根芦苇钢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已经无路可逃,芦苇钢枪将他围死在原地。怀里的剑儿出奇的没哭,睁着大眼睛,带点惊奇,又带点羡慕的看着,远处那个要将她和李一哥哥一起钉成串烧的女子。
空中的芦苇钢枪没有立刻刺下来,操纵者云雪半眯双眼,玉齿紧咬,她的意志正在压制体内暴走的血脉!
大哥云寒心情复杂地看着痛苦的妹妹,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可怜!“干将怒,莫邪血”是天下兵器界当之无愧的第一神力,仅仅是一滴血,就可以吧不相关的任何物体金属化。若是用在武器上,更是可以瞬间提升兵器的品级!铸剑山庄的威望,财富,统统来源于此。
隔代传承,世界上不会同时出现两个拥有“干将怒,莫邪血”的人!谁又知道这珍贵无比的血脉含有人性中最大的诅咒呢?
云家上百代的传承者中,有与妖魔大战中牺牲的,尸骨无存,妖魔鬼怪吃人啖肉。可以理解。可也有的传承人是在王朝更替的战场上战死,也是尸骨无存,就算他性格孤僻得罪人无数,无人收尸好了,也还说得过去。就在汉末的曹氏政权中,云家的传承人病死在为官的府中,山庄前去收尸,竟然还是尸骨无存,只带回了一具黄金打造的替身!
任何一个读过书的人,都知道“干将莫邪”的典故。莫邪以身殉炉,血肉成剑,神剑无敌,在万军之中斩杀楚王!一滴血就可提升兵器的品阶,整个人呢?
云寒不敢想,为什么每一个传承者的尸体都不见了踪影,为什么每一个传承者都早早夭折,他们真的是死于妖魔,死于敌军,死于疾病吗?云寒不敢想!二妹还未出生时,上一辈的传承者云寒的祖父临终前,一句话让云寒相信,“干将怒,莫邪血”不是祝福,而是一个诅咒!一个被云家铸造出的兵器残杀的冤魂们,集体施加的万年诅咒!
“我快不行了,儿啊,趁我尚未落气,血脉之力还未消散,快将我置于炉中,打造一件神兵,保住基业,直到下一脉传承者出生……”
所以云寒很庆幸,家族的诅咒没有落到他的头上。所以无论二妹如何跋扈,外界如何奚落,云寒都不会羡慕,嫉妒,恨他的二妹云雪,他老是守在她得身边任她差遣,他在可怜她!
看着稚嫩的传承者云雪,痛苦的学着控制自己的血脉之力,云寒决定要更加怜惜他这个苦命的妹妹。
“嗯……”云雪闷哼一声,眼睛里恢复了清明。全身沸腾的血液顿时一松,空中的芦苇钢枪立刻失去了控制,没头没脑的向地面掉落下去。
不幸的是,有个没处逃的傻小子正坐在钢枪的下面——“不好!”李一将这些天从未离手的剑儿抛了出去!
ps:终于写上手一些,试着码点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