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因为她身体有恙,他根本已经半个月没有碰过她了,再加上之前整整一周,当中她还来了月事,她怀孕的几率微乎极微。
那这是不是等于已经间接给她判了死刑?但他说过……如果她想清楚了她爱的究竟是叶陌桀,还是夙沙琅,他会如她的愿的。这根本就是一道没有意义的选择题,夙沙琅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已是不可替代的了。
叶陌桀,她只不过是还放不下他的安危,何来爱情可言?
小时候,如果她做错了事,夙沙琅就会几天不来找她,而她,因为不知道琅的住处,也无处可寻,哭闹过后,梁初笙哄了哄,便让她好好反思,等她知错反思之后,琅还会回来的。
那是不是,她只要好好在梁府待一个月,他还会回来的?如此想着,梁香蝶便拍了拍脸颊笑开了。
或许是她还没有好好地跟夙沙琅说开过心事,没有好好地给他为这件事道歉,所以琅才会生气的,一定是这样的。
梁香蝶刚回到梁府,晗王府那端怡妃已经气得快说不上话了,“好端端的,王爷你把王妃连带着陪嫁侍女一块儿遣回娘家是什么意思?你对她呵护至此,为什么做出如此丢你们两个人颜面的事!”
“母妃!就一个月而已,我跟她说过,不管她怀没怀上我的孩子,我都会接她回王府!”夙沙琅自然是没将他一个星期都在书房买醉的事告诉过怡妃,也是为了保全梁香蝶的声誉。
“孩子?王爷你有把王妃送回去的理由吗?这一个月算什么名堂?你这不是存心气为娘吗?”怡妃坐在贵妃椅上,话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母妃……您别生气,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理由,但也请您放心……香蝶她已经有了,一个半月了……只是她还不知道。”夙沙琅连忙拍了拍怡妃的后背,听他这般说,怡妃的咳嗽的确缓和了许多。
带着虚弱的声调反问,“真的已经怀上了?”
“嗯,真的……我让崔太医保密的……我也会每天送一些补药和安胎药去梁府,保证他们的健康,所以,您不用担心的。”
“哼,既然这样……就罢了,一个月之后,你得还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媳和孙子。”怡妃缓缓地笑了,既然夙沙琅有他的缘由,过多的追问,他也不会回答的,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放心吧母妃,我会的。”夙沙琅应和着,心中却是苦涩翻滚。
一个月,但愿真的能让梁香蝶想明白,他又一次的问自己,如果,梁香蝶选择的人真的是叶陌桀的话,他真的能大度的放她离开吗?
能,不能,初始时的肯定已演变为了不确定,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大度,这份自私小气,或许,只因梁香蝶而存在。
天上的那一位,看到此情此景,也只是叹息,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吾赋予汝之灵魂,汝之使命乃生生世世守护那一朵蓝蝶。我的孩儿……你一世都只为兰蝶驻足。”
夙沙琅扶了扶额头,李重影在一边关心道,“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头突然有些疼。”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刚刚的一声耳鸣,很模糊,但他感觉得到,是一个人的声音……但听不清。
梁香蝶回到梁府,直奔梁初笙的书房,梁初笙掩饰好面容,笑着迎接,“蝶儿,你可算回来了,想不想爹爹呀?”
“想!可是爹爹,你现在能不能帮我请个郎中来府里?”梁香蝶急匆匆的说。梁初笙立马皱眉道,“蝶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还是生病了?”
“都不是啦!我……我想请郎中鉴定一下,有没有喜脉……”梁香蝶说着,有些红了脸。
梁初笙说,“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梁香蝶惊叫,这要求很小吧?爹爹一向疼爱自己,怎么会不允呢……
“我可爱的王妃女儿,虽然晗王爷把你又交还到爹爹手中一个月,但你还是晗王爷的人,他是王爷,他的命令,和圣旨无差,在一个月到期前,假如你有孕妇该有的不适症状,爹爹再去给你请太医,否则,晗王爷是不给你见医者的。”梁初笙笑道,但眼睛里的无奈之意也被梁香蝶尽收眼底。
她知道了,夙沙琅还限制了她见郎中的权利,咬了咬牙,又问道,“他不会又禁我的足了吧?”
“这倒没有,晗王爷说,在王府期间,怡妃娘娘限制了蝶儿的自由,不让蝶儿轻易出府,所以在王府里也憋坏了,如果你真的想出去散散心,跟爹爹支会一声,让晓若陪着你,还有两个晗王府的侍卫保护你就是了。”
梁香蝶这下真的郁闷了,这跟禁足有何差别?但想到自己是真的犯错了才被送回梁府,又支支吾吾的问,“爹爹不问蝶儿,是犯了什么错被琅送回来吗?……”
“不问,只要你知错就好,晗王爷是个明事理的人,蝶儿想清楚自己错在哪了,他还是会回来的。爹爹从小就跟你这么说,哪次骗你了?”梁初笙慈祥的目光,让梁香蝶微微笑了笑。
她似乎顿时又变成了出嫁前的那个梁香蝶,给爹爹巧笑嫣然的福了福身子,“爹爹万安。”刚要蹦跳着出书房,又想到了现在要好好保护自己,说不定哪天那个小生命就降落到自己的肚子里了,便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书房。
回到许久未再见过的闺房,她卧在床上,手覆在肚子上,微微出神。订好了目标,就该乐观面对,努力实现,忘了叶陌桀,也忘了他们曾经的一切,等再次回到夙沙琅身边的时候,她要做回他心中那个最初的,梁香蝶。
快乐,无忧,以夫为天,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她也不允,再让叶陌桀成为他们之间的羁绊。
夙沙琅,我会证明,我是真的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