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穆被他们说的有些心烦,“璨儿,莫要无理取闹,现在选的是你伴一生的王妃,不是在玩游戏。”
夙沙琅走下台阶,一手牵过粱香蝶,轻轻掰开她紧握着的小拳头,抹掉上面因紧张而沁出的汗水。
“父皇,既然十五哥有意夺人心头之好,那儿臣也只好全力守护了。”
“唉,父皇支持你,今日也好让粱初笙去拟自己女儿的册封圣旨了。”夙沙穆靠回椅子上,又看向夙沙瑞,“瑞儿那么早就忙完了?”
“嗯,今日十七弟还身处百花宫,奏折只好儿臣一人来处理,又碰巧蕊儿刚有了身孕,
儿臣自然是多陪陪她,奏折,下午再看罢。”
蕊儿便是夙沙瑞身边的皇后千代蕊,身材娇小,脸上还有些稚嫩的气息,看上去也不比粱香蝶大多少。
而此时夙沙璨明显已经被冷落在了一边……
“好,好!朕终于要有皇孙抱咯!”夙沙穆听说皇后有喜了,自然也是开心得不得了,
“不过,政事可不能忘了!”
“父皇教训的是。”夙沙瑞和身边的皇后相视而笑。
夙沙璨拉过了那名沐相之女,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泪痕,夙沙璨却似全然没有看到,阴着脸显然心情并不好。
接下来选侧妃和姬妾的时间,琅一次都没有下去过,反倒是夙沙璨,似是赌气的挑了近十名姬妾。
粱香蝶心中不免有些歉意,夙沙琅,真的除了她以外,谁都不要了……那他以后呢?一想到明日的计划,粱香蝶又隐隐为他担忧起来,只怕自己那样做,会让他恨自己的吧?
出了百花宫后,梁香蝶的手一路都被夙沙琅紧紧握着,似乎对刚刚夙沙璨破天荒的话给怔到了,如今仍心有余悸,她又何尝不是?
若事情真的超出她的预想发展……要她和夙沙璨……梁香蝶简直不敢想下去!
“香蝶,在想什么?”上了马车,夙沙琅便看到她怔怔出神,他揽过她的腰肢,又将她抱在了怀里。
“嗯?……没事……”她心中所想,怎能让他知道?但想到夙沙琅今日之为她下过台一次,又忍不住问道,“琅……你真的不需要再纳个侧妃或者留个姬妾在身边吗?……”
梁香蝶问的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钟情的王爷并非没有,可她却不希望他也那样……至少,能让她良心好受些……
“不需要,”夙沙琅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以为她是担心他还宠别的女子,发誓道,“夙沙琅这辈子只爱梁香蝶一个。”很诚恳的誓言,却不是她想听到的……
“你再封个侧妃吧,我不会介意的。”梁香蝶毫不吝啬地抱着他,抬头对他说。
夙沙琅默默叹了口气,香蝶为什么就听不懂他说的话呢?他真的,只要她就够了……“我会介意!”原本不需要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听得梁香蝶有些发笑,
“是给你找女人啊,你介意什么?”天真无邪的模样,夙沙琅看的顿时有些语塞,眉头微蹙,把她按倒在马车的座位上,封住那喋喋不休、总不相信他的小嘴。
“唔……很……”梁香蝶有些不满的看着他,那么重的人压在她身上干嘛,刚刚一下子头也很痛的好不好,现在又弄的她气都喘不过来。
夙沙琅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不见收势。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舒适让他隐隐有些不想松口……
呼吸渐渐加重着,另一只手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就想去摸她腰间的束腰,却被梁香蝶一手抓住,半睁着眼,一副哀求的眼神,想要摇头,头被他固定的动都不能动。
夙沙琅见她如此,便也作罢,渐渐放开了她,“对不起……”
刚刚他怎么就像吃错药了……不管如何,也不能在马车上就对她动了那份心思。
梁香蝶嘟囔着嘴,慢慢爬起来,不知该回答他什么。即便琅已经用手护住她的头了,马车行径时,难免路上碰到不平,磕磕碰碰弄的她很是不适。
夙沙琅依然将她揽在身侧,轻吻了一下她的发迹,“今天晚上就不能看见你了……”
“嗯。”梁香蝶转过头去,平复着呼吸,就是不看他。按照曼沙皇朝的传统习俗,新婚夫妻在成亲前夜是不能相见的,这点她知道。
“香蝶……你好香……”说着,头又埋到了她的脖颈处,一阵阵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后,弄得她痒痒的,却还是不理他。
夙沙琅有些纳闷了,“再不理我……小心我变成狼……”这话果然有效,梁香蝶蓦地就转过头来,脸还红彤彤的干瞪着他,
“夙沙琅……麻烦你正经点好不?”
“我很正经啊,面对你的时候。”他笑着回应她,看她脸红的模样,心情就蓦然开朗。
“没看出来。”梁香蝶很不客气的就回断了他。
“嗯……你再看不出来,你明天晚上差不多就看得出来了……”
梁香蝶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任他抱着自己,靠在他的肩头。不去管他那句话,话里引申的暧昧意味。
如今,不过过了两个月,她却再没有陪在他的身边,而接下来所要承受的便是叶陌桀的恩情。
叶陌桀说会娶她,他也给她说过桃奕庄那个江湖人称神医的四庄主叶天诚的故事,唯美却凄惨,与爱人最后的结局,并不怎么好。
他最爱的侧房夫人难产去世,留下不甚健康的女儿,辛苦抚养七年,依然逃不过命运的锁链,随娘而去。
叶陌桀说,那夫人生产时年方二九,他本以为稍长大了些,生产的难度会好很多,孩子本来很健康,叶天诚原备了些珍贵药物,以防万一,就是没请产婆进庄暂居。
夫人早产,又是难产,最后因失血过多而仙去,叶陌桀儿时去帮忙打过下手的,那样血淋淋的场面,他一辈子都难忘,这也是,他答应了青儿的请求,前去救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