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喽,我都想好了,以后你不能再用梁香蝶这个名字了,容易被人怀疑,唔……你就改名叫叶香怡吧!”
“为什么要跟你姓啊!这名字也不好听!”
怡……会让她想起那个如小孩子一般的怡妃。那是夙沙琅的母妃,曾对她抱了多大的期望,对她如对亲生女儿一般,这在宫闱里是少见的,怡妃曾今还闹着要让粱香蝶尽早喊她母妃,如一个孩子一般。梁香蝶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假名而已,那么较真干嘛?不喜欢这个,那就……叶碧灵。”叶陌桀想了想又说道,现在觉得,她应该不会再嫌弃这个名字了吧?
“好吧……那你呢?琅也知道你的,说不定会来桃奕庄找你,你也改个名字吧。”梁香蝶终于妥协道。
“这倒也是,我跟你姓梁,那我的名字也你来取吧。”叶陌桀含笑说,眼神里却有几分期待之意。
“居然这么整我,我也起个秀气点的名字给你……”梁香蝶在心里暗自腹诽道。
“嗯,梁月然!这个好!”梁香蝶提议道。
“……有点像女人的名字……”叶陌桀眼眸微眯,已经感觉到了梁香蝶在耍他玩。
“嘁……不喜欢拉倒,你自己想吧。”
“就这个吧,你喜欢就行,不过你得记住了,既然要换身份,那就换的真一点,以后对别人说,就要说我是你夫君。”叶陌桀笑的像偷了腥的狐狸,一脸的不怀好意。
梁香蝶赶紧打哈哈,“啊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这个叶陌桀,实在不像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腼腆秀气如书生一般的人。
再说夙沙琅这里,偌大的晗王府,自梁香蝶逃婚以后,整个王府的下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敢出一点差错,生怕惹恼了正在气头上的主子,王府的管家李重影也受夙沙琅之命,将整个府上的红色都撤了去,哪怕是带红色的玉瓷器皿也都被暂时收了起来。
再加上下人平日里连话都不敢多言,整个王府,比之梁香蝶所在之时,不知道冷清了多少。
夙沙琅的生活这几日都由李重影来打点,一个侍女都不曾见过,尤其是跟着到府上的晓若,对她是避如蛇蝎。
小若本想替小姐弥补什么,开始几日还会做些糕点为王爷送去,但都被退了回来,她也明白,她的主子梁香蝶既然没有嫁过来,她为何就一定要一直待在晗王府……
只因王爷对小姐还未死心,心心念念想着把小姐抓回来,想到上次小姐不顺王爷的意,偷跑出梁府,后被抓去晗王府软禁了十天,她就不禁打个寒颤。
晗王爷的声名在京城一向很好,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会爱恋平日里任性的小姐……
这一回,梁香蝶现在可不就光光逆了王爷之意那么简单的罪名了,太上皇夙沙穆在那日她逃婚当夜昏厥之后,病情突然加重,这才几日就已连续两次中风,整个皇族都寝食难安,最难过的,恐数晗王爷了。
父皇病重,爱妻逃婚,各种压力都压到他的头上。
有更甚者甚至说,太上皇的病重,就是因梁香蝶而引起,但碍于王爷的身份,他们又不敢大肆宣扬,只是悄悄地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也就都这么认为了……
然而此刻,李重影,慢慢踱步到夙沙琅书房前,敲门而入,走到夙沙琅身侧,轻轻地道,“王爷,太上皇……去了……”
夙沙琅停下手上的笔墨,幸而文书并没有被震惊所毁坏,“备马车,进宫。”
经过头几日的疯狂,他也渐渐平静下来,但下人们都知道,那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越是宁静,威力,也是越大。
粱香蝶,他总有办法抓她回来的,她爱任性,他知道。她的不服从,他也总有一天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这种肯定和执着,似乎是原本就有的,即使遭到她一再的反抗,也从不曾发生变化。
一室的哭声,无数人跪倒在夙沙穆的榻前。
跪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新帝夙沙瑞,所有人的脸庞上都象征性地流了几滴泪,或真,或假。
唯有在他之后的夙沙琅,无声、无泪。心是真的累了吧……也暂时的麻木了,才会如此的平静吧。然而,就因为此举,才给了那些静王党有了更多的可说之事。
太上皇的死,在晗王爷的预料之内,所以才会如此的淡定,然而,都被夙沙瑞所闻而怒斥了回去。甚至不惜严惩了几个过分的散播传言者,以儆效尤。
对粱香蝶的追捕不断,然而,每日各地传回来的报告,都没有她的消息,李重影也堪忧起来,自家王爷近日已吃的越来越少,整日沉溺于帮皇上分担政事、独自买醉、日日画着粱香蝶的画像,来解相思之愁,这让同住在王府的怡妃,看的甚是心疼,也不由怨恨起粱香蝶的无情。
李重影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不想自家王爷也是个绝对痴情的种,本冒死去请求为王爷找两个与粱香蝶样貌相似的姬妾,不出他所料,直接被轰了出来,还是看在他是王府老管家的面上,领了十下板子。
他那老身板,也有些消受不起这十板子的击打,这下也算是领教了王爷的痴情脾气。
转眼,距离粱香蝶那日的突然离开,已过去一个多月,整个皇宫的白绫,都已经被撤下,晗王府里,整个王府的沉闷气氛仍然没有消失,反而有愈加严重之势,原本温润如玉的王爷,如今整日待在书房,又在王府的后花园里,养了许多的蝴蝶。
原因,已不言而喻。
然而,就在整个朝廷都以为,这晗王恐怕就要就此沦落下去时,夙沙琅却突然上朝请命,要自己去寻粱香蝶,不管皇上要如何惩他的不务正业之罪。
夙沙瑞只是微微颦眉,便也答应了,这自然是引起了那些上朝元老的不满,而那些静王党,却是偷着笑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