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琅敲了敲她的脑袋,“不会的。”
梁香蝶扭头送以一记白眼,“小心敲坏宝宝的头。”
“最多敲坏你的头。”他淡笑,“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他的眼睛,蓦然一黯,莫名其妙的话,让梁香蝶一愣。
离开……她根本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放不下了,怎么还会离开?
也许,当初她任性的丢下这里的一切,跟叶陌桀走,没有想太多,没有顾虑太多,却给他带来的不可磨灭的痛。
从小到大,他一直迁就着她,多温柔宠溺,时而霸道,时而蛮不讲理,但都是为了让她高兴,那一次和叶陌桀蝴蝶传书的事,到后来也不了了之,话,真的藏在心里比较好吗?
“琅。”她轻唤,顿了一顿,“如果你还介意我和叶陌桀的事,你可以说……你还有什么顾虑,什么疑问,你都可以问,不开心的事,别憋在心里。”
“那……”他不说出口,指了指自己的嘴,笑了出来。
梁香蝶无奈,随了他的心愿,“琅……这个宝宝生完,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怎么了?”他也不想让她再生了,她既然也这么想,那自然最好,只是,这理由是什么?
梁香蝶皱了皱鼻子,嘴角垮了跨,“你这个大饿鬼,有了宝宝,我怎么喂饱你啊……要是我再怀一胎,让府上要多两个人,太不划算了。”
“哈哈,人家想生两个的,巴不得一胎两个呢,你不喜欢?”这个理由,实在不足以成为她不想再生的理由吧?他还以为,这个怕疼的小东西,是怕受两次分娩之苦,所以才不想再要了呢。
“不是……多两个人,一个是我们的宝宝,一个……是你的新欢……”梁香蝶说完,引得夙沙琅大笑,刮了刮她的鼻子,“笨蛋,怎么会再有新欢呢,你就是我永远的新欢,嗯?不用怕我喜新厌旧,在我眼里,你永远也不会腻烦的。”
“那可指不定,到时候等我人老珠黄了,你要还能这么说,我再相信吧。娘亲说,这世上不靠谱的男人太多了,若不是让她撞上一个靠谱的,我才没那么幸福呢。”被他揽在身侧,呵护备至,全新宠溺的感觉,真的很好。
真的应了那句话,如果时间能永远停滞在这一刻,即使付出生命,我也心甘情愿。
因为,美好的,让人不忍去打破它的宁静,希望他永远都维持在这样一个平衡。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靠谱?”夙沙琅提了提手臂,让她坐的舒服些,把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说出来的话,却让梁香蝶为之一笑。
“不知道,验货期是一辈子,还没过呢……”
她巧笑嫣然的样子,让夙沙琅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发心,“好,给你验一辈子,但是,没有退货哦,哪怕放在你身边一辈子,也不准丢掉,知道吗?”
“喔。”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最能表达这句话的,莫过于女子在丈夫怀中娇羞撒娇的时候的表情了。
他们的幸福,让老天都不忍破坏。
却不想,一切只是命格安排。被那个人,所安排两段的人生。
休息一天,第三天清晨,一支队伍整装待发,杭州风景宜人的御用避暑山庄,只给夙沙琅和梁香蝶住了一个星期不到,一行人就悄悄离开了,朝着云奕山出发。
整整一天的路,车夫将马车开得稳妥些,到了晚上日落西边时,才到了距离云奕山最近的一个小村庄。
夙沙琅等人便在此先留宿一宿,但怕民间的客栈梁香蝶住着不舒服,便亮了身份,在这里的地方官家里留宿。
虽然也比不上王府和那避暑山庄,却也已比客栈好了不少,暂且将就一晚也无碍。
一日舟车劳顿,梁香蝶已累的不行,沾床便睡,也不管是否睡得舒服,而夙沙琅,却是一夜无眠。
倒不是嫌弃这地方官的家里不适,而是有些心事,压得他的神经紧绷。
来桃奕庄寻那四庄主求诊问药,是其次的,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希望能跟叶陌桀真真正正的断了吧。
那日叶陌桀来到他的军帐,跟他打的赌,他可还没忘,虽然叶陌桀开的赌约,是夙沙琅必赢无疑的,但同为男人的夙沙琅清楚。
叶陌桀只是为了告诉他,他不如他,他没有足够保护梁香蝶本事而已。
但这世间,风水轮流转,他日叶陌桀继承了桃奕庄庄主的位子,成为武林霸主,他夙沙琅也不是个吃素的,只是如今,年岁未到。
叶陌桀比他大三岁,如今能有此成绩,他心服口服,但跟三年后的夙沙琅比呢?更胜一筹的,就说不准是谁了。
看人眼光要长远,今日不行,再说明日,明日不行,还有一生。没有人是甘愿一生碌碌无为的。
夙沙琅不知道的是,叶陌桀身上流了四分之一神的血统,四分之一仙的血统,他一半,就不是人。
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并不稀奇,他根本无需嫉妒成如此。
而叶陌桀更不知道的是,夙沙琅的体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青儿此刻已无暇再去顾忌天庭上的母后有多震怒,只希望能在人间两日之内,母后的步子,可不要踏到凌霄殿才好。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她想,她还有时间。
次日夙沙琅让梁香蝶睡足了觉再起床,被梁香蝶指着熊猫眼问,他也只说,是床睡不惯,看着她睡,他就够了。
模凌两可的话,能让她开心,也让他自己的问题蒙混过去,他暗暗吁了一口气。
用完早膳,夙沙琅和梁香蝶,带上青儿晓若和四名侍卫,一同前往云奕山山脚,梁香蝶向夙沙琅说了之前来桃奕庄时所见的景象,夙沙琅也知晓此处的桃树看似无害,却是镇山之灵,寻常人,根本不能强行入内。
在山脚下,梁香蝶把话传给了一棵桃树,再由它传到山顶,没多久,叶云辂就手持黑曜石下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