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原本早该挂起的太阳悄悄藏在乌云背后,阴沉的一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压抑,北漠少雨,这几日却是连连阴雨天,让原本干涸的北漠有了湿润的气息,也因这份湿润换之而来的是阵阵压抑,就像是一场不可预知的阴谋被揭开层层面纱的突然……
过了这个雨天,便是北漠的初秋,那个丰收的季节!只是这个盛夏注定是不平静的流年!
蝶衣的内阁,泽明在拿到医仙的来信后,沉默不语,一句话不说!
晴夕沫便猜出了信的内容大概,倘若连医仙都没有办法了,那蝶衣岂不是?晴夕沫接过泽明递过来的信,攥成一团,她不会让蝶衣一直这么睡下去!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花萼,解药呢?”晴夕沫转身,憋着心中的一口气质问花萼,她不想再玩捉迷藏的游戏,蝶衣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公主……何出此言?”花萼听到晴夕沫的话,手一抖,刚准备斟茶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原本安静的屋内空气骤然凝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晴夕沫和花萼,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萼,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蝶衣对我的意义,我不追究你因何要伤害蝶衣,倘若你现在交出解药,我饶你不死!”离夜像是感受到了晴夕沫的愤怒,伤痛,挣扎要离开晴夕沫的怀抱。“花萼,真的不明白……公主何出此言!”花萼躲开晴夕沫咄咄逼人的眼神,她的眼睛更本就没有瞎?为何她会知道是自己伤害了蝶衣?花萼故作镇定,但是瞬间苍白的脸已经出卖了自己。
“蝶衣一定不会想到,那个日日跟她嘻嘻哈哈的姐妹会在她背后下黑手,既然,你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那么,我也不必浪费口舌,来人,把这个叛徒给我拖出去斩了!”晴夕沫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亦不想浪费时间,从此以后,她绝不会再因为自己的心软而让自己身边人受伤!即使医仙没有办法,她还有最后一个救治蝶衣的办法,不管行与不行,她都会试试看!
“花萼,你?真的是你伤了蝶衣?”太后在花蕊的搀扶下,刚到晴夕沫的花语阁就听到这边的争吵声,匆匆赶来,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可怕的内幕。
“太后,花萼没有……花萼不是……肯定是公主误会了……有人陷害花萼……”花萼一改平日的没心没肺,看到太后进来,爬着扑过去抱着太后的双腿,求太后做主!
一旁的花蕊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却看到出来,她也不相信花萼会做出这样的事,她们俩从小长大,花萼就像个小妹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平时连个主见都没有的人怎么会伤害蝶衣,况且她跟蝶衣的关系比自己还要好!
“沫儿,花萼自幼照顾母后……沫儿,是不是误会了?”太后看得出晴夕沫眼中的果断和悲伤,可是,花萼怎么会伤害蝶衣呢?根本不可能啊!
“泽明,拿刀来……”晴夕沫不想跟任何人解释,也没有力气解释,她要救蝶衣,她不要蝶衣死,之前死了一个小柔,现在蝶衣又命在旦夕,难道她这一生注定要孤独一人吗?
刚刚还流着泪求太后的花萼,在晴夕沫说话的一瞬间,已经起身将刀架在了太后脖子上,眼中流露出的是与刚刚截然相反凶狠,“锦瑟公主待我不薄,她所要求的事我一定会去做!蝶衣她只是你的替死鬼,不对,她也该死,你们没出现之前,泽大哥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蝶衣出现后,泽大哥就不再理会我了!”
原来是这样?因念旧主?因自己所仰慕的男人喜欢的是别的女人,所以要致那个女人与死地?
“你来了之后,他们所有人都对你好,恨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可是,有谁真正想过锦瑟公主的处境?她才是北漠的公主!”花萼语词激烈之间,发红的眼睛中满是憎恨,她因为家贫,从小被卖到宫中,父亲去世得早,母亲瘫痪在床,她是家中老大,自然是要照顾弟妹的生计,如果没有乔锦瑟的帮助,或许她的母亲,弟妹多年前就已经饿死。
“花萼,你疯了?太后对我们如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花蕊看到花萼的丧心病狂,试图唤回花萼的意识。
“你别过来,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割破她的喉咙!”花萼劫持太后节节后退,如今她已经无路可走,大不了一死!
“泽明,给我刀和碗!”晴夕沫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听到花萼的只言片语,她就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泽明看看被花萼劫持的太后,再看看平静的晴夕沫,一时无法动弹,直到晴夕沫又催促了一遍,才拿了刀和碗递给晴夕沫。
太后从来都是从大风大浪中过来的,这样的劫持对她来说无非是一场闹剧,可是晴夕沫的镇定让太后惊讶,她到底要干什么?
就连劫持太后的花萼也不明白晴夕沫究竟想干什么,一时的激动竟然也没有地方发泄,就好像,人人都忙着各自的事,只有她一人还扮演着最坏的角色!
“沫儿……你干什么?”是太后心疼的呼唤,她眼睁睁的看着晴夕沫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一滴一滴滴到碗中。
“公主……”
“公主……”泽明和花蕊也是惊呼一声。
花蕊上前想阻止晴夕沫,却被晴夕沫制止!
“泽明,让蝶衣喝了!”晴夕沫觉得差不多了,才唤花蕊拿来绷带替自己包扎了伤口,而泽明虽然不知道晴夕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把晴夕沫的血喂了蝶衣喝!
太后看到晴夕沫包扎好的伤口,才松了一口气。看到晴夕沫摸索着朝这边走过来……
“你,你……你别过来……你要是再敢朝前一步……我就杀了她!”花萼说话已经磕磕绊绊,显然,她不明白晴夕沫要干什么,而且晴夕沫的眼神可怕之极!
“花萼,你恨的人是我,与母后无关!不是想杀死我吗?放开母后,劫持我出宫不是更解恨些?”晴夕沫像是没有听到花萼的话,还是一直向前走着。
“沫儿,你说什么傻话!”太后惊呼,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怎么会让她再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