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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攻心

一路上真够累的,还要面对林菲的恶语相向,身心俱疲。索性闭目养神,只是真的搞不懂秦深,面对林菲的娇嗔,他似乎一直都采取姑息纵容的态度。清政府当年,不就是因为这样一步一步使得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么?

“欣莹,你都看见了吧。吴恒远那小子是一门心思地向着你了。”贾笑跟她抱怨。

林欣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叹口气:“要不我跟他说说吧,我和他是没有可能性的。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完全陷进去了。”

“没用。”她更委屈地来一句,“他都知道。”

林欣莹无语。半天,她听天由命般:“那就交给时间吧。慢慢地,他会死心的。”她看着贾笑的眼睛,直看到最深处:“我有强烈的直觉,你们两个会在一起的,真的天生一对。倒是我,我看不到秦深的心……”

一直对着电脑一顿狂敲的范琴嚷嚷道:“这还不简单,如果这个男生心里有你,自然会来找你的啦。所以你只要不理他就行了!”

“你确定这个方法奏效?可有实践证明?”林欣莹将信将疑。

“试试就知道啦!”听起来还挺神秘。范琴马上又叫嚷开了:“不行了,不说了,我要死了!我要输了!我要完蛋了!”

贾笑笑得前俯后仰的,“你赶紧忙你的去吧,不然我们就要落个间接杀人的罪名了!”林欣莹也笑,这个范琴一玩起游戏来,经常言语间不自觉就把自个儿命都搭进去了,死死活活,来来回回,死去活来痛不欲生的。旁人无法感同身受。谁又能真正设身处地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欣莹当即拍桌决定:“这一周我不会联系他,倒要看看情况怎样!”

贾笑对此嗤之以鼻:“就你,还一个星期?我料你会坐立不安辗转反侧如芒在刺如鲠在喉!”说完她瞪大眼睛:“等等,我刚才是不是说了好多四个字四个字的文艺词汇?!操!林欣莹,你他妈的把我传染了!”

林欣莹欲哭无泪:“你这话能不能不那么脱节呀?前面华丽丽的辞藻一大堆,冷不防就操一下!我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这么强悍的冲击!我简单的头脑反应不来这么翻天覆地的改变!”

“妞,说真的,你真要这么做么?”

林欣莹也预料到这事执行起来会有那么点难度,她太在乎秦深了。如果结果乐观的话还好,如果不那么……她还真怕自己扛不住。这跟心灵是否幼小没关系,再强壮的心,也是无法面对心爱的人不在乎自己的吧。“能有什么办法呢?死马当活马医呗。”

正好快要期末考了,借此机会好好复习。林欣莹不是那种嗜书如命的人,自知不是李萍儿一类。也没有想过要凭此出人头地或是献出毕生精力去研究,她只是喜欢,本能地靠近而已。就像秦深,她不敢奢望一生一世和他白头偕老,毕竟生活这个东西太多变数,说不定自己哪天红杏出墙喜新厌旧就转移目标了呢,只是这种情况微乎其微到六月飘雪。

怎么又是秦深。林欣莹看看手机,操!跟钟表有什么区别么?她沮丧地把它往桌上一摔,把书翻到另一页。

一个纸条扔过来:“才第一天,就这么寂寞难耐了?”

林欣莹狠狠地瞪了贾笑一眼,说的什么话呢?寂寞难耐,寂寞难耐。什么词呀,怎么听起来就那么……那么像思春的少妇呢?!

她才不是呢。有寂寞难耐的人愿意用七年等一个连联系都无的人么?早找人排解去了。林欣莹这么想着,都忍不住要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是了,那个老教授是怎么说的来着?耐得住寂寞的人,适合做三件事:做学问;写作;参禅悟道。

呸呸呸。才不要这样呢,怎么想都是有一种凄苦在里面的。为什么不能快乐地进行这种种活动呢?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寂寞与孤独的围城里面呢?

重新回到书本。正看到浪漫主义前期的作家威廉.布莱克那一章,操!人除了是诗人,还同时是画家,雕塑家!多才多艺的真是羡慕死林欣莹了。手机振动,林欣莹大喜,念叨一句:“Finally(终于打来了)!”抓起手机就冲出自习室。是的,他们转战自习室了,图书馆太慎人,很多童鞋天还没亮就在那儿排队的,玻璃门一开大家挤进去的架势是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占到位置!贾笑和林欣莹抱着小命第一,学习第二的心理自觉转战自习室。

“嗨!”林欣莹甜甜地打招呼。

“林欣莹,你们停课了吧。怎么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你们啊?”是吴恒远。

林欣莹高涨的欢欣顿时遭遇冰雪风霜的封杀。原来不是秦深!不是他!是的,不是不是……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掩盖失望:“嗯,停课了。我们在图书馆旁边的自习室呢,占了位置了。这一周都会在这边看书准备考试。”

“是吗?还有位置吗?要不,我来找你们。”

林欣莹犹豫着,她还是忍不住问他:“秦深呢?他在你旁边吗?他也会过来吗?”

“他在里面坐着复习呢。我是从洗手间回来,在走廊上给你打的电话。呵呵,就觉得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你了有点不习惯。”吴恒远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区别。这就是区别。林欣莹真的是不想比较,她从不想拿秦深和任何人作比较,是因为不舍得。他是独一无二的是绝无仅有的,怎么能把他和别人去作比较呢?可是这一刻,林欣莹看到这样明明白白的差距。别说今天了,就是那天回去他也没有联系过她。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于是……吴恒远给她发短息问她你的脚还疼不疼的时候,她的心在疼。

因为有期望,所以才会失望。因为有比较,才会看得更清楚。林欣莹听见自己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声音机械地想起:“谢谢你,吴恒远。我也一天没看到秦深了,我至为想念他。”

虽是旁敲侧击,却是再明显不过。都是聪明人,哪有不明白的道路。吴恒远立马退回来:“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把我想的说出来而已。很羡慕秦深,真的。他真的是很有福气,真的。”他有点语无伦次的样子。

如果,太残酷。请你原谅,吴恒远。

林欣莹很难受,吴恒远真的很好,但是不该跟自己扯上任何联系的。随便往哪儿一站,他都是让众多女生青睐无数男生艳羡的青年,要才有才,要外形有外形,听说家境也很殷实。

而我,林欣莹,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不值得你这样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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