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冷和陆云珑真正站在紫禁城的宫外之时,陆云落其实已经得到了消息。他派人皆了他们,自己独自在祠堂等待。
陆云珑哭晕了几次,唯有陆云冷和陆云落相对而立,默默无语。陆云落派人将十三公主送走,他便和陆云冷来到了未央宫前。
陆云冷道:“我想单独去看看母后。”
陆云落点点头,道:“四哥,母后她……”
“我要进去!”陆云冷的眼睛变得猩红起来,他怒吼着向前冲过去,可是却有人拦在面前。陆云冷回头看向陆云落。
陆云落向前走了两步,明黄的袍子刺痛陆云冷的双眼。他咬牙道:“你让不让路?”
陆云落终究是摆了摆手,放他进去。陆云冷看着他,冷冷哼了一声,便走进了未央宫。陆云落看着他的背影,一步不动,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知道,陆云冷看见母后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父皇猝死,母后疯了。是什么样的巧合能够造成这样的局面?他的心里恐怕只有阴谋二字了吧?
可是,只有天知道,他是清白的。他不是没有动过那样邪恶的心思,他的狠辣到底敌不过亲情。
许多年之后,陆云落还记得四哥从未央宫冲出来的时候那样极度的愤怒,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怒吼震得天地变色。他只有静静站着,同样的伤痛他几日前刚刚经受过,只是他却没有这样撕心裂肺的表现。为什么呢?他不疼么?他疼啊,可是伤口撕开只能给别人看,疼的还是自己。
不如,藏起来,愈合或者溃烂,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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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修杰带兵前来的时候,陆云落和陆云冷正在金殿对峙。陆云冷看着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云落沉默不语,只因为他明白他不论如何解释都是枉然。
魏总管上前一步,跪在陆云冷的面前,恳切道:“四王爷,先帝爷早就恶疾缠身,只因为国势危殆不能声张。而太后......是因为太过思念先帝爷了呀!”
陆云冷一脚踢开魏总管,风驰电掣般拔出佩剑,直指魏总管脖颈。他怒道:“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陆云落看着抖作一团的魏总管,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四哥,我没做过,我不承认也无需解释......”
殿外传报道:“完颜部落首领完颜修杰觐见陛下!”
陆云落抬眼淡淡地看着陆云冷,陆云冷明知道这一切都回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他收回了剑,道:“管好你的嘴,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魏总管连连谢恩,退在一旁。
不多时,完颜修杰便一身铠甲傲立殿中,连跪安都省去。
陆云落整理了情绪,温和地对完颜修杰道:“完颜统领一路劳顿了,怎么也没有休息片刻,换件衣服呢?”
完颜修杰哼了一声,道:“不牢陛下关心,我们完颜部落的勇士都是天上的鹰,地上的狼,衣服不过是避寒的蠢物罢了。”
说完,他忽然认出了面前的人正是陆云冷,不禁将腰间的佩剑又握紧了一层,接着说道:“这个可是四王爷?不是听说四王爷被段国所俘?能在此时此地见到,真是太......”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笑了两声,道:“我是粗人,若是有不到之处,还望见谅!哈哈!”
陆云落看着陆云冷逐渐阴沉下去的脸,只能转移话题,向完颜修杰询问道:“不知道统领这次前来,是否带着公主?当年......”
话还没说完,便被完颜修杰打断,他怒道:“你们还想让灵薇回来?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把草原上的月亮生生变成了脚下的石头,泥巴!你们......你真是连禽兽都不如!”说着说着,完颜修杰的怒气都冲向陆云冷。而陆云冷也只是站着,并不反驳。
陆云落连忙接过话来,道:“当年只不过是个误会,灵薇公主离开之后,四哥本是要去追的,只是碰上了战事才耽搁了。其实,也不能全怪他的......”
陆云冷看着完颜修杰道:“当年的事,我会亲自向公主解释清楚,不需要任何人在中间传话。”
完颜修杰怒道:“你还要见她?你怎么不问问她是不是还愿意见你呢?她还好不好?还能不能听见你的忏悔?”
陆云冷远远地看着完颜修杰,淡淡道:“她听我解释,我便解释与她。她若不听,亦或者听不见了,我便自刎与她面前。以此谢罪,可使得?”说完,便径直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