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洞内,凌晨顿感压抑,但好在有一大块发光晶石把脚下近五尺之地照得明焕焕,才得以大胆地向前走去。一路下来,这洞内并无古怪,仅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碎石散落在地上。他用衣角把晶石从下包住,以免手滑掉落。
约走了近百丈后,凌晨惊喜地发现从石壁下流出了一股水流,在地凹处聚成一弯小小的清泉,忙把石碑放下,上前趴下身子张口就喝。
“咕嘟、咕嘟……”,这喝水声在这静谧的石洞中,显得极为响亮。
待喝饱后,他胡乱地擦了擦嘴,打量着前方,见前方的进路被一块平滑的巨大晶石切断。他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会,觉得这晶石并无任何划痕,乃是天然形成,石中有淡淡青光流转,必定不是凡品。
凌晨不敢贸然向前,又仔细察看了四周,便打算离开,毕竟这鬼地方到底有什么怪东西还说不定,自己小心些为好。
“外面有人?”
突然,这刺耳而又显得激动的声音从晶石对面传来,把凌晨吓了一跳,手上的石碑也差点脱手。
“你别过来,老子我可是降妖伏魔无数的道士,你敢过来我就要了你的小命?”凌晨转头强自镇定,吹牛骗道。
“哈哈……哈哈……哈……呜呜……”
那不知是鬼是人之物突然大笑起来,最后又转为痛哭,这突如其来的怪声把凌晨吓得想要转身逃跑,但他的身子始终没有动。若对面真有活人,那自己可能就有救了,这巨大的诱惑像磁石般吸引着凌晨,待那哭声渐渐转低之后,才又小心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就算是鬼你也说说你是好鬼还是恶鬼,我这人很讲道理的。”
那声音又传了过来,已经不太刺耳:“我困在这百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人的说话声!”那声音似很久没有说过话一般,凌晨听得模模糊糊,但大概意思还是弄了明白,不禁大骇,断定对面发声之物不是鬼便是妖魔。
凌晨后退一步,刚要转身逃走,那声音又传了过来,道:“放心吧,我是人。”
凌晨疑惑万分,好奇心大起,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叫道:“你别在忽悠我了,这鬼地方没吃没喝,你能活一个星期我叫你爷爷!”青色晶石对面那人哑然失笑,道:“听你之声,应该是位少年吧?”这声音不再刺耳,仿佛那人已经说得顺畅。
凌晨“恩”了一声,似想到什么,怒道:“你这妖孽还挺聪明,居然懂得岔开话题!”
那人又笑道:“这里面了无吃食,仅有一潭泉水而已,你现在还觉得饿么?”
凌晨一呆,发觉肚子鼓起,毫无饥饿之感,不免“咦”了一声,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饿了?我怎么又不饿了?”
那人爽朗地笑道:“我刚才听到你喝水之声,而这潭水也有一股细小支流延伸向外,我猜想你定是喝了潭水,而这潭水的名字就叫作双饱潭,喝了不但解渴,还能饱肚。”
凌晨知他没骗自己,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道:“这谁取的名字,真难听!”
那人许久未与人说话,显得心情大好,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潭水叫什么名字,是你问起,我才自做主张取了这名字。”
凌晨听他语气和蔼,不像是什么坏人,便随身靠着岩壁坐下,想了想又问道:“前辈,你为什么不出来?”瞬又想起那巨大的青色巨石,暗想这问题问得太傻,忙改口道:“这块石头能打开么?”
那人似乎被提起了伤心事,沉默了一久,才缓缓道:“我并非被这石头困住,若我还能走动,要从内破这石头很容易,但要从外打开的话,仅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设置这石头的郢涵晶章。”
凌晨把身旁的石碑抱起贴在胸口,一股暖流慢慢渗人体内,很是舒服,又道:“老人家,那晶章什么样子,我去找了放你出来。”他又猛地想起自己也被困在了悬崖之底,叹了口气道:“要是我能上去的话,一定找来那晶章。”
那人听了呵呵一笑,似为凌晨有这份心而有些感动,蔼声道:“若你能进来,我倒有一方法让你回去,不过我现在除了头,其他地方都不能动弹,唉。”
凌晨听到那人有办法让自己出去时,激动得差点停止了呼吸,后听到要进去才成,登时又泻了气。那人听他半晌不语,似知道凌晨现在的失落模样一般,道:“少年不用如此悲观,我自己在这不也活了一百多年了吗?呵呵,说到那晶章,我也记不清到底什么样子,只记得上有一首小诗,叫……“
那人似乎忘记了内容,正努力回想,凌晨听他提到诗,也想起了怀中的石碑上也有一首诗,便懒精无神地说道:“我这儿也有一块石头上有诗,我念给你听。“当下把那诗大声念了出来,其中有几字太古不认识,也不好意思承认,便胡编滥造了几字。
“咦?好像就是这诗,不过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少年你快看看那石碑上有无郢涵二字。 ”
凌晨小脸一红,知道那人觉得不对在哪,但也不说破,把那散发着柔光的石碑倒了过来,过真看到两字,不过还是不认识,只得尴尬道:“这石碑底下真有两字,不过……我不认识。”
青石对面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激动:“恩,应该就是了,奇怪奇怪,她为何要把这宝物留在这里。哦,对了,你用那晶章刻着两字的底面去碰那挡路之石,应该就能打开了。”
凌晨忙站起身,抱着那石碑快步来到挡路青石前,小心地把两字对准石面,还未碰到巨石,那巨石便刹时间亮起了青色光芒,一股巨大的的吸力从中发出,把凌晨手中的石碑吸附在其表面。
凌晨一时大惊,被吸附的石碑在青石表面震动了几下,白光瞬即消失,却见那青色巨石青芒暴涨,眨眼间又隐匿不见,而那青色巨石化作了无形,消失在凌晨身前。
“绑”的一声轻响,无力支撑的石碑也掉在了地上,重新发出的白光中带有一丝青芒,照亮了前方。凌晨揉了揉被那暴芒刺痛的双眼,勉强睁开向地上望去,那石碑又猛地发出一束青光,瞬间击在了他的胸口。
凌晨身子猛地一震,惊得大叫一声,却发现除了身子有些麻木外,并无其它难受之处,他仔细看了看胸口,见没什么伤痕,遂即放下心来向前看去,顿时又觉得手足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