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人惊呼起来,惊恐地望着停在半空扣着耳屎的广浩,拉着凌晨飞跑到了空地边缘,而这时林伶也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同四人会合。凌晨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陈南三人微微一笑,示意几人不要阻拦之后,走到空地中央对着广浩懒洋洋地说道:“我也不和你废话,如果你能把他打败了我就答应纤娴所说的条件,你看怎么样?”
广浩大喜,义子听上去可比自己的徒弟还亲,今天下午广浩不放心纤娴而赶到时,听闻纤娴说凌晨已经拜入一个正道上的小门派,当时就要提着法宝去灭了那个门派,却被纤娴拉住,说能让凌晨拜他为义父,到了晚上广浩辗转难眠,心里还是不放心,生怕被广远给抢先了,就借着纤娴在凌晨身上种下的记号追了过来。
只听广浩双眼在黑夜中闪闪发光,“此话当真,要是我劈了他你就做我的干儿子?”
岳建雄头上溢出冷汗,就在今日,他便要身败名裂,也许再无翻身之日。突然他记起千菊门异宝被自己交给那长老保管,现又听魔尊广浩说其是魔教堂主,顿时心灰意懒,长长叹了口气。
凌晨微笑着点点头,不在作声,林伶则是顾不得这些,趁陈男、余子浩三人不注意,跑到凌晨身边/
岳建雄见广浩搓着下颚像看畜生般地看着自己,已然不容多想,就算自己身死,也要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一尽。他眼里突然射出丝丝狰狞,瞬一咬牙,祭起法宝向凌晨和林伶扑去。
空中的广浩气得哇哇大叫,急速想他冲下,但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颇远,就算他修为高深莫测想必要救已经有些晚了。
凌晨因为正对着岳建雄,所以发觉得早,但林伶却在岳建雄的侧方,而且正好奇地望着天上手拿巨大九尺长刀的广浩,所以没有望见扑来的岳建雄。凌晨大惊之下忙把林伶猛地用力甩出身后十数丈之外。岳建雄冷笑一声,也不停下身子,就在这急速飞掠中抛出法宝,手中飞快捏诀,大喝一声:“千菊万瓣,去!”
只见长刀红光转白,随后碎裂散解,化作无数的花瓣飞刀涌向凌晨。
凌晨只觉排山倒海之势向自己压来,被那无形的劲力逼得喘不过气。他满头乌发飘起,惊骇岳建雄用出这招比吴霸强了何止十倍,而且他心知若是躲避,必然波及自己身后的林伶。
凌晨没有丝毫犹豫,不退反进,全身灵力涌入吟殇剑,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被他甩得摔在了地上,扭头见他冲向漫天花瓣,心中一急,伸手尖叫道:“不要!”反应过来的陈南三人深之这招厉害,赶忙飞身上前拖住站起来的林伶,生怕她担心凌晨的安危跑了过去。
凌晨的身影,已经没入了花瓣中。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花瓣便完全包住了他,即便广浩修为如何高深,心底再怎么着急也只飞近了一半,飞掠中把九尺长刀祭出,射向岳建雄。
如今也只能赌上一赌,想让岳建雄躲避长刀,收手护住自身。
岳建雄却像是没有看到迎胸而来的长刀一般,疯狂地大笑一声,手中法诀一换,大喝一声:“收!”空中的花瓣霎时间开始缓缓收缩变小,刺耳的摩擦声万分尖锐。
在花瓣中的凌晨,就算有子午双仪章护身,但此时也因为躲避不及而被锋利的花瓣划得全身到处伤痕无数。包裹住他的花瓣防不胜防,不时漏入几片才轻轻划过身边,便会多上一条半寸长的口子。
凌晨忍住疼痛,大骂岳建雄不是人,找死也要拖个垫背的,等出去了非要拨了他的皮不可。他发现花瓣原球正在渐渐收缩,知道已经刻不容缓,急忙抛出吟殇剑,疯狂向内透入灵力,脑中急速回想着与吴霸拼斗时领悟的剑招。弹指间工夫,他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道。
吟殇剑彩芒暴涨,剑身中的游龙苏醒游动,凌晨感觉脑中剑招清晰无比,大吼一声:“剑出蛟龙!”
岳建雄听到喊声,狞笑道:“哈哈,已经晚了!”就在这时,老人的古剑已经穿过他的身体,从背后飞出。岳建雄登时喷出一口鲜血,冷冷地看了一眼快到身边的老者,用尽力气改变法诀,低哼一声:“凝!”
花瓣圆球瞬间发出万丈白芒,凝结成一个半径三丈巨大圆球。
凌晨绝望的、痛苦的嘶嚎声从中传出,回荡在这漆黑冰凉的夜晚。
那万刃同时割身时产生的巨痛,天下能有几人忍受?
终究,他还是没能使用出回天一招。
岳建雄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眼中的瞳孔收缩,不久便已消失。
广浩飘落在四人身边,招回飞剑,神色黯然的看着圆球,叹道:“想不到天下间唯一能够练盛残阳天书的人居然会就这样死了,唉,我的干儿子啊,就这样没了!”
陈南等人面色煞白,望着眼前出现的异景怔怔说不出话来,林伶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是泛起黑气,她蹒跚到广浩面前,摇着头拉着他的衣角哀求尖叫:“他不会死的,是他救了我的命,他还对我好,前辈,你快救救他啊!”
陈南三人对望一眼,把法宝一丢,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广浩身前齐齐跪下,道:“还请前辈救我兄弟一命,来世做牛做马,必会报答!”
广浩怒目大睁,道:“要是老子有本事救还要你们三人来跪着求我?他妈的,这千菊门的最后一招千瓣聚绒就算是凭老子的修为也打不开,你们没看见他才用了就挂了啊?这可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他才说完,就听见一声响动。
就好像,有东西裂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