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脸色转为凝重,沉吟半晌过后才道:“我前年还未被赶出天道门时,曾无意听说过嗜魂老祖培养了一名奇才,虽然年纪才二十上下但本身却把嗜魂大法修炼到了第三重境界,这在正道门派的年轻一辈里可是鲜有人能及的,想必就是这杨许尹了吧。唉,此人身边随时跟着嗜魂教的三名心腹高手。他心狠手辣,容不得吃半点小亏,惹到他的人,哪怕是在街上不注意地碰到他的衣角,也会遭到杀身之祸,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有人能在他的报复下存活下来。”
另外四人心中一惊,余子浩抢先道:“那人怎能这样恶毒,我们应该去教训他一顿,让他不敢再到处害人!”
邓鹏从座位上跳起来对着余子浩的大脑袋就是一巴掌,没好气地道:“你没听大哥说说就算大门派年轻高手能对付他的也没也个吗,更何况他身边还随时跟着三名高手,我怕你还没见到杨许尹就被那三个高手宰成七段拿去喂狗了!”
余子浩想要争辩却无话可说,只得捂住头独自低声抱怨着,凌晨听陈南说这杨许尹如此凶狠,谈了口气道:“既然我已经惹上了他,还是躲一躲再说吧,各位,看来小弟要和大家分手了。”凌晨并不是害怕杨许尹的报复,而是生怕自己把林伶也连累进来。
陈南已经猜到了十有**是因为那被邓鹏比喻作小偷的纤娴惹出的祸,心里苦笑真是自古红颜多祸水,拍拍凌晨的肩膀淡淡道:“既然是我们兄弟三人救了你,现在看你有难就不能不管……这样吧,我们三人和你一起跑,路上如果那杨许尹追来还有脱身的希望。”
“大哥,我还以为你会说去揍那姓杨的,没想到还是跑啊?真是的,害我来了精神……”已经卷起衣袖想要大干一场的余子浩萎靡下去。
邓鹏比了个要揍人的姿势,余子浩忙用手护住脑袋,乖乖地不再说话,不满地瞟了邓鹏两眼,见大家都不吃东西心里一乐,张着两只大爪子对着桌上的十几个盘子风卷残云。邓鹏见他听话了,便笑着对凌晨道:“凌晨兄弟,你把我们兄弟三人当作什么了?既然你有难我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放心吧,我其他的不多就是钱多,不会让你饿着的,谁让我过世的父母留了天文数字般的银子给我,呵呵。”
凌晨犯难,“这……”
“不要这不这的,要是你要不答应就是看不起我们三人!”邓鹏道。
“就是,虽然我不大会说话,但那姓杨的敢追来我就敢揍他!”
“呵呵,凌晨兄弟,你就不要推辞了,要是再见外的话就是看不起我们三人了。”
凌晨心里一阵感动,想起了小时候同自己相依为命,最后总把吃的给自己而被饿死的三个伙伴,就如同眼前这三人这样待自己一般,而自己长大后称兄道弟的那些人仅仅是互相利用。小难还好,等真的有大难了都跑得远远的,谁也不会给自己提供一丁点帮助。
就自己兄弟被林伶叫人打得残废那事,除了小眼镜在事后为自己着想而苦心劝说自己对方势力太大而惹不起之外就没有人再提过一个字,全都像缩头乌龟般不见了踪影,而且在自己出了事要跑路时也只有他拿出自己的积蓄谎称是大伙儿凑的。凌晨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狠其余那些天天称兄道弟的人才这么说,那些墙头草巴不得和自己划清界限,再不行还会卖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出钱让自己安全,也只有小眼镜给自己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
在这个世界上,谁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凌晨心底是十分明白的。
眼泪在他眼眶里打着转,凌晨强忍住要哭的冲动,哈哈一笑,站起身为三人倒满酒,恭敬地端起自己的酒杯,道:“三位的好意我凌晨收下了,我这人就这样,谁对我好、谁对我有恩,在那人有难时我就算搭上这条命也会尽力去报答他。三位兄弟对我有着救命之恩,本已无以为报,但如今自己的恩人还毫无怨言地冒着死亡的凶险和我一同进退,我十分感动,我三位兄弟如果不嫌弃,就喝了这杯酒,收我做结义兄弟吧,以后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誓死奉陪!”
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进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于是远处树林黯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照耀在凌晨脸上那最后的红芒似坚定如血的信念,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凌晨的骨髓里。
余子浩率先举起酒杯站起来,柔着通红的眼睛道:“凌晨兄弟这性格我喜欢,我先认了你这兄弟!”他正要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却不料两只手臂同时被陈南和余子浩抓住,只见邓鹏又用另一只手狠狠拍了余子浩的脑袋,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你个笨蛋,要认兄弟也要让大哥二哥先来嘛,哪里轮得到你先出头了。”邓鹏抓起酒杯笑道:“我也认了凌晨这个兄弟,其余的就看大哥的意见吧。”
陈南哈哈一笑,道:“怎么往我头上推了,既然凌晨兄弟能看得起我们这三个门派的弃徒,我们三人当然愿意咯,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也端起酒杯,身子微微前顷,翘着眉头故作神秘地说道:“对弟妹好一点,以后少跟邓鹏学坏!”
三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坐在一旁插不上话的林伶都被这豪言壮语的场面所牵引着,在心底为四人暗暗高兴。
“干!”四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这清脆的响声虽然弱小到,但三人以后同生共死的情谊却震撼着天和地!
兄弟二字,成了飘散在空气中永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