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画的虾灵动活泼,神韵充盈,用淡墨掷笔,绘成躯体浸润之色,更显虾体晶莹剔透之感。以浓墨竖点为睛,横写为脑,落墨成金,笔笔传神。细笔写须、爪、大螯,刚柔并济、凝练传神,充分展示出他画虾的高妙功底。
大厅里十分吵闹,很多人人都在发自内心的称赞凌晨的才学,就连那些富家子弟也十分佩服亲和力很高的凌晨,道贺之后就离开了天香居。
凌晨把三张写画有自己作品的纸张交到面无表情的大汉手里,与那些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谈论起诗词歌赋,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以前从电视和书本中看来的如何写好诗词,灌输着读书人就是要风流的观点,更是把天文、地理、政治等一股脑儿地全搬了出来,说得吐沫四下飞溅,口干了就喝口茶继续,此举让不少人由衷地折服于他。
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有人提出要拜凌晨为老师,此举引起连带效应,没过多时地上就跪满了人,就连一些不想拜师的人也顾于情面,怕别人说自己假清高,眼高于山,只得也跪了下来。
“还请凌晨前辈收我为徒!”这些才子齐刷刷地道。
凌晨本想是炫耀自己知识渊博,也想气上一气坐在一旁冷眼相视的杨许尹,没想到居然弄到现在的地步。
“哎,哎,大家快起来,我何得何能做你们的老师,你们看我这么年轻,知识面又这么狭窄,怎么可能做你们的老师呢?”
“还请凌晨前辈收我为徒!”不理会凌晨的话,又正二八经地齐身磕头。
凌晨头都大了,要是收了这么一群学生自己还不被烦死,就在他无奈之时,邓鹏崇拜地搂着自己的肩膀兴奋道:“凌晨,快收了他们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面子?你这么年轻就收徒弟,真是太有面子啦!快收了他们。”
凌晨没好气地道:“要收你收,我可没这闲工夫。”
邓鹏嫉妒道:“要是我有这个本事我早收了,但他们要拜的师可是你。”
凌晨不理会他,看了一眼坐在角落正恶毒地望着自己的杨许尹,对跪在地上的人道:“对不起大家了,唉,其实我也想收大家做徒弟,毕竟这是何等风光的事,但是我作为一名修道之人,门派里有规矩不能私自收徒,所以大家还是起来吧,我是不可能收你们做徒弟的。”
跪在地上的数十人微微一愣,因为凌晨没有穿着道袍,手里也没有拿着法宝(凌晨把吟殇剑放在林伶身边了,他很自信别人拿不走自己的法宝),所以都没想到凌晨居然是修道之人,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所以都嚷嚷着站起身拍掉衣裳上的灰尘。
“半炷香时间已过,既然只有凌晨和杨许尹两人交上试题,那就是其他人弃权了……凌晨和杨许尹两人的文才都让小姐赞叹不已,所以再增加一题,答对者就能过关,但是如果没有人能答出来的话,双双淘汰。”
凌晨哑然,没想到杨许尹那厮居然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看他巴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了的表情还以为他主动放弃了,但现在看表情显然也是惊愕茫然,显然也没想到他自己也还有机会。凌晨心里的不安感又莫名其妙地加深了一分。
丫鬟眼中闪过的疑惑之色也被凌晨看在眼里,只听丫鬟道:“入魔为魔魔即成魔焉,还请对出下一句。”
凌晨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冷眼看着杨许尹,见他低头苦思的模样大感好笑,这下一句除了见过残阳天书的人才可能对得出来,但见杨许尹望了一眼自己还是咬牙先道:“升仙是仙仙得做仙呼。”
丫鬟皱眉摇摇头,道:“杨公子的下联虽然对仗工整,也是不可多得的妙句,但并不是小姐想要的那一句。”她转头望着凌晨道:“凌公子还请给出下联,或者知道答案的各位也请说出,只要答对都有机会见到小姐。”
凌晨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打定主意后对邓鹏小声道:“邓兄,等一会我进去纤娴的房间以后你就速速带林伶离开,要是我没算错的话他们是为我而来。”
邓鹏也在想着对联的下一句,听凌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明所以地道:“什么意思?难不成成这里面还有阴谋诡计?”凌晨点头,还没等邓鹏再次询问就道:“什么都别问了,我自己能摆平,不过怕林伶有什么闪失所以还请你先把她带回客栈去。”
大厅里空气有些沉闷,那些对不出来的人都在切切私语,不时看下凌晨猜想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对联的正确的下联。邓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凌晨便站起身来,带着自信的微笑向众人点点头,大声道:“下联我当然知道,不过为了能去和美人把酒言欢,我还是要准备准备,还请姑娘等我一下。”说完径直跑上二楼。
丫鬟明显一呆,见他上楼有些紧张,那两名大汉也抓着腰上的斧头形状的法宝怒视着他,明摆着如果凌晨硬闯就要他好看。凌晨在二楼楼梯口向大汉和丫鬟笑了笑,转身跑到右侧最里面的房间,打开门冲了进去。
楼下的邓鹏已然知道凌晨是去拿法宝了,看来真的会出什么大事,虽然同凌晨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也满喜欢这十八岁的兄弟。邓鹏看了一眼二楼身穿红色衣裙的丫鬟,眼中神色转为深沉,转目冷冷地看着在一旁埋头沉思后对着两旁的手下低声私语着的杨许尹。
而大厅中做为旁观者的众人群里似乎也有人嗅到空气里淡淡怅意,颇为不安地和身边的人小声议论起来,有十数心思细腻的人都离开了似乎将有大事发生的天香居。一直望着凌晨消失在眼前房间里丫鬟眼色颇为复杂,似惊似喜,有时又流露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