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霸飞出城外,在离城十里的一块空地上停下,凌晨紧随其后也落在了地上,把跟着吴霸的两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吴霸皱起了眉头,为了立威,也为了凌晨能够知难而退,他已经用上了全力飞行,但凌晨轻轻松松地便追了上来,当下也不敢异动,只等两名师弟追来后三人夹攻,用最短的时间了结了凌晨。
凌晨把吟殇剑握在手中,见他不动不语,眼睛望着自己后方,马上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但也不说破,只是问道:“你想要怎么讨论,动口还是动手?”
吴霸见他的两名师弟握着法宝已经飞近,面目转冷,狞笑道:“当然是动手了,你最好……”
“小兄弟,你就是凌晨吧?”
就在这时一声庸懒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却见一旁的大石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个肥胖的中年人,眼睛细小,白净的脸上粘满了油脂,身上道袍又脏又破,手里拿着一只烤鸡正啃得不亦乐乎。
凌晨想了想,却对他没什么印象,但见他身穿道袍想也是修真之人,便施礼道:“晚辈就是凌晨,请问前辈是?”
胖人对他呵呵一笑,撕了一条鸡腿塞进嘴里,道:“你没见过我,但我看了你手里的吟殇剑,便知道你是谁了。”
凌晨疑惑不已,那人又笑道:“我叫净顼子,是净尘子的师弟,他托我来濒海城找你给你送点银两,这下你知道了吧?”他见凌晨恍然大悟,又转头对吴霸说道:“想以多欺少?拙!”须臾间,从泥土里长出一条藤蔓,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缠向空中两人,瞬间就把两人凌空绑了个严实,两人的剑也被夺了下来,送到了净顼子身边。
吴霸见状大骇,急忙退后两步,把手中的长剑握在身前,见那藤蔓并没袭向自己,登时松了一口气,暗想这神秘人已能凭空化物,道法之高深,定远在自己的师父之上,便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只听净顼子淡淡道:“别想跑,你和他打上一架,我便放了你们三人,真没想到岳建雄那小子教出来的徒弟居然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吴霸听他口气像是认识自己的师傅,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心知定是跑不掉,便咬牙道:“不论输赢都放了我们?”
净顼子点点头,对着凌晨笑道:“你快揍他一顿,也好出口恶气。”
凌晨哑然,自己并不是好斗之人,能免则免,除非是见到美女被人欺负才会出手,便嘿嘿一笑,道:“我大人有大量,这些小人怎么劳我动手,前辈你就放了他们吧?我朋友可能等我都等急了。”
哪知净顼子摇摇头道:“这可不成,若你不出手,那我上吧。”
凌晨惊愕,想到若是他打,那三人岂不是太惨,急忙道:“我上我上,同雷妖打了以后觉得自身修为提升了不少,正好可以拿他实验一下!”
净顼子眼中闪过赞许之色,摆摆手道:“没想到那雷兽居然是被你诛服的,师兄果然收了个好徒弟。开始吧,尽力哦,要不我就插手了。”
凌晨灵力透入吟殇剑,吟殇剑眨眼间大放异彩,剑身上雕刻的那条金龙似活物般低吟一声,龙眼中彩芒大盛,在剑中适意游走。他没想到自己才透入些许灵力,吟殇剑便有这等威势,当下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威力。
吴霸盯着凌晨手中的剑,心中暗恨自己走了眼,有奇宝在手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靠山,当下只能和凌晨打上一场,狠狠地教训教训他来挽回些许颜面了。他定下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长剑泛出红芒,大喝一声举剑向凌晨攻来。
一旁的净顼子摇摇头,咬了一口鸡腿嘀咕道:“心动后期修为,心浮气燥、漏洞百出。”
凌晨运起残阳天书上的功法迎了上去,把吟殇剑横挡在首前。叮的一声,法宝对撞,彩芒红光交缠一起,瞬又分开,两人同时后退了三步。
凌晨虽是学习残阳天书才有一年,但近久天天以打坐修炼代替睡觉,修为仅仅比吴霸差上少许。他只觉手臂微微有些麻木,并无大碍,心中顿起澎湃,豪气大盛,又当先举剑攻去。吴霸死死盯着凌晨的身影,压下心中惊讶,也扑了上去。只听半空中脆响不断,两人你攻我守,剑影来往,颇为夺目。剑芒相碰不时发出哧响,红光彩芒相互吞噬渗透,斗得齐虎相当。
已经有不少修真之人听说城外有人斗法,纷纷赶来观战,仅过了一会儿,就有数十人远远地站着指指点点,看得颇有兴致。
凌晨越斗越勇,剑势渐渐不再生疏,变得颇为凌厉。吴霸不时分心看一眼一旁的净顼子,即使他自身修为比凌晨略胜一筹,但因不能全心投入,所以倍感吃力,不久后就被逼得只能被动防御。他心知若再不反攻,自己必输无疑,当下扫了一眼净顼子,咬牙大喝一声,法宝红芒暴起,把握着吟殇剑的凌晨震得飞退了几丈。
吴霸趁此机会,把法宝抛向空中,手中捏诀,然后用手一指凌晨,沉声道:“千菊分万瓣,去!”
只见空中的长剑红光转白,渐渐又白芒内敛,少顷便碎裂成无数五颜六色的菊花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银光,竟是异常锋利,在吴霸的操纵下急速向着凌晨袭来。
花瓣飘舞,把凌晨的视野全部挡住,犹如一堵高墙向他推来。
劲风扑面,凌晨凝神屏气,注视着飞来的漫天花瓣,残阳天书第一章的心法推转到极致,想要先护住身体,再想办法破解这一招。
突然,凌晨似被天雷劈中一般,整个身体蓦地僵住,表情有一丝疑惑,似突然有重要思绪回放脑里。待花瓣到身前数尺他才猛醒悟过来,眼中闪过自信的神色,嘴角向上一划,看着近在眼前的锋利花瓣却浑然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