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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美人如玉隔云端

风儿吹吹,吹弯柳絮空留一腔情思,夹桃满树净惹俗尘的繁华,莺儿鸣声漫漫清脆悦耳,好一片春光乍现的景致。杏花盛开落花满地,一张贵妃椅和一具古典的茶杯茶具就那么融入到绝美的水墨画中,木质古韵,沉淀岁月的浓重,颜色沉而不暗,低调的奢华。

一声低吟轻轻传来,糯香甜软腻人的味道。

“王妃,累了没?我们去那里休息会。”

“好,娘听陌儿的话。”舒靖容扶着雍容华贵的宣王妃来到了杏花树下,花香宜人清幽静雅。宣王妃半倚在贵妃椅上,眼神宁静不复以往的无神,柔弱的身躯虽有些病怏怏的,但精神气还是很好的。

“茶有些冷了,我去换点热的,王妃,你在这休息下,我去去就来。”舒靖容脸上的笑意温柔,娇嫩可爱的脸在阳光中格外的惹人怜爱,眼中的蕴韵水色粼粼又带着一丝灵动。语气恭敬中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听起来很让人舒服。

“好,陌儿去吧,娘在这等你。”在舒靖容面前,原本性子偏柔弱的宣王妃此刻温顺的像个孩子,那满满的信任和依赖的温柔照亮了站在花丛中观望的宣王爷。

舒靖容注意到了他,微微点了点头福了福身,见宣王爷只是将满腹的心神都投入到那静静躺在杏花下的宣王妃,嘴角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在这个三妻四妾成风的时代,宣王爷能十几年如一日的待宣王妃,情深不悔,实属难得的了。

“好好照顾嫣儿,这么多年,她过的很辛苦。”浓浓的怜惜饱含最深刻的情感,就这么轻轻的诉与舒靖容听,眼中的信任不言于表,再也没有当初高高在上的冷漠感。

“好,我会的。”简简单单的回答,却是掷地有声,纵然是有预谋的靠近,纵然是有些许的算计的阴谋在里面,但是对于宣王妃,舒靖容也是真心的怜惜。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母亲温暖的人触碰到那样的温柔的宣王妃,舒靖容心里是淡淡的欢喜和眷恋。

也没有顾得上说什么,就从他身边走开了,待一盏茶功夫过后,舒靖容回来的时候,宣王爷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但宣王妃旁多了两个人。女子一袭紫色华裳立于一树繁华零落的杏花之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香腮如雪唇若胭脂晕染一抹艳丽风情,翩若惊鸿姿态遗世而独立,娥眉淡扫浅浅颦笑中风华绝代。

男子一身黑衣抱剑立于女子的三尺之内,眼神定定的看着那女子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面容也可称的上俊秀,但浑身的气息隐藏的极好存在感极低,整个人就像是未出鞘的剑,内含的杀气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不动声色的渐渐走进,敛神静气顶住那有如实质一般的锐利眸光,来到宣王妃身边。安静的将茶壶轻轻的置放于木几之上,手指捻做兰花状慢调细里的盏茶倒水。行若流水般利落好似受过严格训练的熟手。

“王妃,喝茶。”将热茶轻轻而稳巧的递到宣王妃的手中,脸上的笑意温和而不做作,娇俏的面容上有些许的羞涩的紧张。鼻尖稍稍的有丝薄汗,嘴角掩饰性的抿起,口气中依旧保持着恭敬,然后静立在一旁,也没有与那在旁冷眼旁观的两人有和对视,很是恪守本分。

“羽萱,这就是你失散多年的陌儿妹妹,天可怜见,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宣王妃一把拉着舒靖容的手,朝着那女子笑道,口气中有说不出的满足。

“哦,是吗?陌儿妹妹回来了,恭喜皇婶。”语气并没有多大的欢喜,脸上的笑意依旧完美的让你挑不出一丝错处,但那眼中的冰寒时刻提醒这舒靖容,她不简单!

“陌儿,娘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虽然宣王妃脑子清醒了些,但身子骨还是娇弱的厉害,这才一会的功夫就感觉累了,也不管堂堂的夜月四公主夜羽萱还静立在这里,就招呼舒靖容扶她回室休息。

舒靖容抬头视线与夜羽萱对了正着,审视、打量、怀疑一一从夜羽萱的眼中滑过,眼神冷的让人生寒,舒靖容不闪不避的任她仔细瞧看。眼中的坦然清晰可见,朝着那夜羽萱福了福身,就将宣王妃扶起向内室走去。

“洌,你觉得她怎样?”声音很是低沉的仿若自言自语,但夜羽萱知道穆凛冽听见了。

“从容不迫,眼神清澈,落落大方无一丝破绽。”冰冷的话语中很是简洁干脆,声线也无一丝大的浮动。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她掩饰的太完美了,她是三皇子的婢女?真有意思,这夜月的天慢慢的要变了,我们准备好好的看戏吧” ,灼若芙蕖的脸上出现一丝古怪的笑意,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大变很是期待,暴风雨前的宁静?如果不能从这污浊中跳出来,那么就让它变的更昏暗吧。

服侍好萱王妃睡下之后,舒靖容从房中退了出来,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在这里已经度过了一天了,萱王妃和萱王爷对自己也越来越信任,王府中人对她这个神似陌郡主的小婢女也是敬畏有加,似乎情况正静静的按照原本计划好的方向走着。

正想着,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你是谁?”

舒靖容寻声望去,却发现自己走神中走到了原先的花园中,依旧是那个杏花树下,夜羽萱仍然静立在那里,眼神在昏暗的傍晚中依旧亮的惊人,舒靖容皱了皱眉,随即答道:

“阿靖”

“你接近宣王爷和宣王妃有什么目的?”咄咄逼人的口吻让舒靖容有点不喜,但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心中无尊卑意识,但避而不答不是她的风范。

“只因奴婢长的与陌郡主稍微有些想象,所以宣王妃才误以为我是她的女儿,奴婢只是想陪陪宣王妃而已,并不其他的目的。”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夜羽萱眼中掠过一丝赞赏,语气也少了一丝凌厉。

“你是三皇子的人?”

“奴婢是三皇子的贴身婢女。”眼神从未躲避她的审视,清澈的无一丝隐瞒。

“倒是很有胆色,确实长的和陌妹妹相像,不过做奴婢的就该有做奴婢的觉悟,不要去有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别乖我没提醒你,皇家的水很深,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是远离的好,做好你的本分。”

说不清什么感觉,夜羽萱看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心中有些许的不忍才冷言提醒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人生,但还是希望这个姑娘不要当了牺牲品了吧。

“谢谢,我明白。”这句话不是以阿靖的角色说的,是以她舒靖容的口吻说的,谢谢,你善意的提醒,但是入了局要出去就难了。

“冽,走了。”淡淡的说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消失在夜色中,徒留一抹幽香。舒靖容嘴角勾起,夜羽萱,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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