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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笑容

音乐声响起,台上的水蓝身影开始轻舞飞扬。台下,柳大人和刘据坐在正中间的席位,正惊诧的看着台上随着乐声舞动的可人儿。沐兰的琵琶声和步青的箫声如流水般从天泻下,而台上正舞动着的女子就仿似在水中轻盈跳跃的精灵。而柳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精灵,神色由震惊慢慢转变为由衷的赞赏。很显然,他对这份生日礼物甚是满意。

在离舞台不远的角落,玉瑶看着这一切,赞赏之余,心里也在犯愁。刚才趁着有时间,跑去看了看云姨,可是绕了一圈,也没有找见她。

或许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是好的,玉瑶心里这么想着,便说服自己平静下来,专心看星儿的表演。

突然,二楼一个人影让她觉得好生奇怪。只见那个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舞台上发生的一切,说是看表演也不像。虽然光线很暗,让玉瑶看不清楚那张脸,但她还是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人此时双手正紧紧抓着栏杆,用劲到明显可见手指弯起的犀利角度。

玉瑶心里暗叹不妙,便准备上到二楼一探究竟。原本正在专心欣赏星儿舞蹈的刘据一转眼时发现原来一直都在角落的玉瑶不见了,心里虽然诧异,但碍于柳大人一直在身边不好离开,虽然想去找她,但也只好作罢。

当玉瑶走到了那个位置时,看到那个人影仍旧在那里,手上暴起的青筋让玉瑶看出了他心中的纠结与挣扎,而看仔细他的脸,和他眼神中透出的恨意和冰冷,玉瑶愣在当下。

那个人,竟然是沈承欢。

而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和当日她从秋儿的眼睛里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玉瑶先是诧异,但联想起之前的种种情节,让她渐渐的明白了什么。

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故事,让他对这个毫无心机的善良女子有如此之深的恨意,而他对星儿的恨,又和秋儿对星儿的恨有什么联系?这都让玉瑶觉得混乱,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于是,玉瑶轻轻的走上前,默默倚着栏杆,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表演。沈承欢转头看着默默无语的玉瑶,知道自己已瞒不过她,渐渐平静下来,沉默,等着她发话。

“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玉瑶面无表情的发问。

“什么为什么。”

“那样对星儿,为什么。”

“我不觉得我需要向你解释这些。”

“星儿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与我无关,”沈承欢的神色恢复了冷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同样的,你也最好不要插手。”他把话说完,转身就要走。

“沈石头!”玉瑶见他要走,一跺脚使劲的喊了出来。

许是被这个称呼吓到了,沈承欢的脸上出现一抹哭笑不得的笑容,想要离开,却不得不停下来。

“你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真的不希望你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将来会后悔的事情。”玉瑶对着他的背影,诚恳的说道。

“虽然我并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对她有恨。但是我们认识星儿这么久,你不觉得她真的很单纯很善良,完全没有害人的心思吗?这其中必定有误会,让我们先把疑团弄清楚再说好吗?”

玉瑶一番诚恳的话让原本愤愤的沈承欢内心震动。玉瑶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正在变得犹豫,显然她的话让他原本执意报复的心开始动摇。

玉瑶见沈承欢没有离开,便向前走到他的跟前,盯着他深潭似的眸子。那是一双多么好看的眼睛,利落的单眼皮,微长的睫毛,目光炯炯,可是为什么,眼神如此冰冷。

“沈大哥,曾经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眼神总是冷冷的,就像现在你看着我这样,寒冷到仿佛想要与这个世界绝缘。”

“可是,你长得这么好看,笑容一定也是顶好看的,为什么不多笑一点呢?你的心也一定是温暖的,像现在的天气一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像现在这样用寒冷装扮自己,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说着,玉瑶大胆的伸出双手,也不管沈承欢抗拒的神色,分别按住他的两个嘴角,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而被她这样摆布的沈承欢,此时也只好一脸的无奈,被迫顺着她的手势让自己的嘴角上扬。而沈承欢,在玉瑶的带动下,真的笑了起来,眼神也不自觉变得温柔。

玉瑶盯着这样的沈承欢,突然愣在当下。这是多么熟悉的笑容,明媚温暖,而此时面前的人,仿佛身上也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让玉瑶看得入迷。

沈承欢见到玉瑶的表情,觉得很是诧异,立即摸上自己的脸颊,发现不知何时玉瑶的手早已没有按在他的嘴角上,而他自己刚才竟然真的笑了。许是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太过入神了,所以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

反应过来后,他立即闭上自己咧开的嘴唇,又恢复了自己万年不变的冷酷表情,眼神却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而正盯着发愣的玉瑶看着失去笑容的沈承欢,只觉得刚才的那道熟悉的耀眼光芒突地消失不见了,也就回过神来,止不住的失落。

于是,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沉默。周围暧昧的空气流动。

是玉瑶首先打破的沉默:“沈大哥,就把一切交给时间好吗,放下心中的执念,让自己快乐一点,我真的很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

“你不懂。”沈承欢痛苦的闭上双眼,仿似不想去记起那些不好的回忆。说完这句,他抬脚就走。再不理会后面呆愣着看向他的玉瑶。

再待下去,或许所有决心,都要被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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