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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到村里

拴柱家就是村东头黑漆铁门的三间大瓦房。

院子里橘红色外套的中年妇女就是拴柱媳妇儿,正看着手腕上老式的女用手表,向门外望望,嘴上小声絮叨着。

“死鬼,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回家,是不抓啥大货,卖钱找前村王寡妇了。”

此时拴柱媳妇儿远远就看见自家男人,背后晃晃的有不小个东西,嘴瞬间咧开老大。

“狗娃儿,快给你爹把饭盛好,对了,把烧酒也给你爹烫上。算了,算了,你盛饭吧,烧酒我来烫。“

“吱呀。“院内的铁门被拴柱推开。

拴柱媳妇儿几步小跑从屋门里出来。

“老公啊,饭早都做好了,快把衣服换了,一会儿给你加个菜,酒都给你烫好了。“

“别忙活了,等会儿我回来吃,今天在山上捡了个野孩子,我得送村长家去,让他给出出主意咋处理。“

“啥?你背后是个野孩子?啥也没抓着就回来了?“拴柱媳妇儿刚堆在一处的笑,瞬间满脸横肉耸动。

拴柱知道理亏,也没多说话,转身出了门朝村长就走去。

“玎玲,玎玲……”拴柱按响了村长家的门铃。

“谁呀?”

“老嫂子,我拴柱,开门,我找村长有点事。”

门慢慢打开,一个矮个子略显粗壮的女人呢。“柱子啊,村长在屋吃饭呢,进屋说去吧。“

“老嫂子,不用了,你跟村长说一下,我就在院子里等着就行。“

“那行吧,我等会儿,我叫他去。”

拴柱把门带上,将肩上的野孩子,扔牲口一样的扔在一旁。

小孩子的嘴里被塞满了布条,发不出声音,恶狠狠的瞪了拴柱一眼。

拴柱刚上上前踹上一脚,屋内打开,村长刚好出来了。

“柱子啊,啥事啊,着急忙慌的,饭也不让大叔吃消停。”

“村长啊,要不是着急事,能来打扰您老人家吗,这不是今天上山打猎嘛,在陷坑里抓着一小崽子,以为是小叫化子,后来看着才发现好像山上长大的野崽子。”

“啥?山上长大的?你是不是在逗大叔呢,山上放个普通人都不定能活着出来,别说个孩子了。”

“村长,你别不信,我这不给你拎过来了吗?”

拴柱闪开身,站在一旁的老村长凑上前去,小孩子在地上一动不动,凶狠的眼神回望看着自己的拴柱和村长。

“这娃会不会是哪个村要饭的?”村长看出些端倪,但仍不太相信,故问道。

“村长,你年轻时候也是打猎的好把式,我撒开绳子,你瞅瞅。”拴柱三两下把绳子解开,野孩子瞬间扑向拴柱,拴柱做了准备,但不曾想这小崽子劲儿大的很,扑的退了几步,险些一个趔趄摔倒。

村长见势,早退开几步。

只见野小子两只手在前,双脚在后,动作古怪,与山中禽兽无异,眼露凶光,小嘴咧着,发出恶狠狠的哼声。

“村长,你瞅见了吧。”

“瞅见了,瞅见了,你抓起来吧。”

拴柱把早前准备好的套网从腰里拽出来,晃了几下,全部打开,朝着野孩子抛去,将其整个套在其中,野孩子奋力挣脱,眼神瞬间慌乱,脖子扬起,一声哀鸣响彻整个村子,拴柱和村长四目相对,都流露出极其惊愕的表情,因为这声音作为猎人最熟悉不过了,那就是——狼。

“村……”拴柱有话刚到嘴边,村长却先说出口。

“柱子啊,这事大叔知道了,等明天,就召集村上领导班子开个会,研究一下这到底咋个处理。”

“大叔,那今天?”

“今天你就给拴在院子里吧,大叔跟你婶子年纪都大了,总不能把这个放我老两口这里是吧。”

“可是……”

“拴柱,你说大叔这饭还没吃完呢,这事就先这么定了,明个一早,一定开会,一早就开。”

拴柱还想说什么,直到被村长送出门外,也没有说出口。平日里很少跟老辈人打交道,这回当真见识了老村长的口才,累一天了,也懒的想,将捆在网子里的野孩子抛上肩膀,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吱呀“拴柱推开院门。

“我回来了,狗娃,给爹把饭盛好。“拴柱朝里屋看看,也没个动静,将野孩子从肩膀上放下,栓在院中两米高的榆树上,拍拍肚子,折腾一天真是饿坏了,转身朝里屋走去。

“狗娃,刚爹喊你咋不应声呢,饭给爹盛好了吗?“

“盛,盛,盛,你吃饭重要,孩子学习重要,没见咱儿子写作业呢吗?“拴柱媳妇儿头也没抬就呵斥了拴柱两句。

“行,我错了还不行。酒呢,刚你不说烫好了吗,我整上两口,渴死了都。”

拴柱媳妇儿仍没抬头,忙活着手里的活计。“酒我倒回去了,看酒壶里没多少了,喝不到月底了,忍着点吧。”

“喝没在买一壶呗,前两天不是刚卖个袍子吗?”

拴柱媳妇儿抬起头盯着拴柱,三五秒才张嘴,语气冲的不行。“前两天?你再算算,上周四打的袍子,这都8天了,你好意思说还?要不是我省吃俭用,别说酒,你连饭你都吃不上。“

话虽不好听,不过拴柱心里明白,媳妇儿倒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媳妇儿,也没吭声,又等着媳妇儿牢骚几句,拴柱开始坐下吃上饭。

“对了,那个捡来的小崽子怎么办了?”拴柱媳妇儿发发牢骚,声调也回复正常。

“拎回来,绑院子里了,村长说,明天村委会开会研究一下。”拴柱边说边往嘴里塞饭。

“你呀,你呀,一天天都不知道说你点什么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天一早上就去村长就堵着,让他赶紧把这事给解决了。“

拴住闷头吃着饭点着头。

次日,拴柱还在被窝里睡的正香,拴柱媳妇儿叫他好半天也不见有动静,用力一脚差点把拴柱从床上踹到地上。

拴柱激灵一下,吓一跳,刚想坐起身发火,却见媳妇儿掐着腰指着他。“赶紧给我滚起来,去村长家等着去。”

拴柱嘴上喃喃墨迹几句,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说的是什么,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晃晃荡荡的朝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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