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公子,温老爷来了,正在大厅里,说是要见您!”此时正是早上,梅吟此时已经皇宫上朝,而柳枝如也一早便回娘家,梅奕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里守着沈瓷,却忽然听到下人来报,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定然是贝勒爷的人已经将云丝琴送回了温府,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居然会是温凉亲自前往。
“知道了,你下去告诉温老爷,让她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梅奕挥了挥手,让下人离开,这才走到床边,,看着沈瓷此时正张着眼睛望着自己,面上连忙扯出一抹笑容,说道:“你先歇着,我去见见你母亲!一会儿就回来。”
“我也去!”沈瓷见梅奕要走,一伸出手,一把拉住梅奕的衣袖,依旧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然后强撑着便要起身。她要去看看,当年将自己抛弃的那个女人究竟是长什么样,她要知道如今能够这么残忍对待自己的爹爹的女人,现在打算用什么样的嘴脸来面对自己。她更想知道,当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究竟会露出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可是你的伤?”梅奕见沈瓷的动作,顿时心中一急,连忙上前,将她扶着做了起来,看着她身上依旧狰狞的伤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一丝怜惜,一丝不解。
“我就是想让她看看,让她看到之后,还打算用什么样的嘴脸来面对我这个女儿。奕儿,麻烦你帮我梳妆打扮一下。”沈瓷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效果,她就是要让温凉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早十五年,她去哪里了,她将自己的这个女儿又放在什么地方。如今,自己不愿意回去,她有眼巴巴的凑了上来,她究竟将自己当成了什么样的人。
“那,好吧!但是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生气。”梅奕担忧的看了一眼沈瓷,然后一咬牙,答应了沈瓷的要求,只是却提出了一个条件。
“你觉得我像是会生气的人吗?”沈瓷露出嫣然一笑,然后将全身的力量依附在梅奕身上,然后咬牙从床上站了起来,强撑着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梅奕见沈瓷坚持,只得无奈的拿起梳子,为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抹上胭脂,让她的脸上看起不像之前那样惨白,只是脸上却还是担心的无比:“你确定要去吗?”
“当然,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沈瓷轻轻的拍了拍梅奕的手,示意他扶自己起来。
梅奕抽回了手,却没有立刻将沈瓷扶了起来,而是走到自己的衣橱边,拿出一个外袍,披在沈瓷的身上,这才将她小心的扶起,走到门口,想了想,忽然脸色一红,说道:“瓷儿,失礼了!”
沈瓷一愣,一时间倒是没有想起,梅奕说的失礼究竟是什么意思,诧异间,只觉得视线一转,自己便被梅奕给抱了起来,这才想清楚,梅奕之前的道歉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离大厅比较远,我怕你走不到那里去,等到了大厅门口,我在放你下来!”梅奕看到沈瓷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眼神一转,然后直视前方,轻轻的解释道。
“谢谢!”沈瓷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然后仰头一个亲亲的吻印在梅奕的脖子上,梅奕脚下的动作顿时一顿,随即脚下的速度更是快了七分,几乎就在自己府里动用上了轻功。
“呵呵……!”沈瓷轻轻的笑了出来,在没有出口,点破梅奕的尴尬。
“到了!你慢点。”梅奕远远站在大厅外,轻手轻脚的将沈瓷放了下来,然后望着大厅,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她,我又如何能来到这个世界,又如何能遇见你!”梅奕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么明显的眼神,却又怎么可能躲得过沈瓷的眼镜,她对梅奕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挺直了身子,从梅奕身上站直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坚定的大厅走去。
不管什么事,什么时候,总是要自己面对的。
梅奕见沈瓷那么坚持,终于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紧紧的跟在沈瓷身后,深怕她一个脚下不稳,就摔在了地上。
“你,络儿!”温凉正在大厅里等候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进来,一抬头,却发现来人并不是梅奕,心中顿时不喜,待看清楚来人的时,身形顿时一顿,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男装,外面披着一白色的衣袍,眉目清浅,目光清冷,一头青丝简简单单的挽起,虽然简简单单,但是一步一摇中,却是万种风情流淌。那种风韵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惊艳的让人一时间居然挪不开眼睛。
像,太像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丝琴会在第一次见到沈瓷的时候就产生怀疑,也终于明白自己的那个傻女儿,为什么会动心了,这样的女人,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连她都要抵挡不住她的魅惑。
“温老爷,你认错人了,我名唤沈瓷,并不认识你口中络儿。”沈瓷清清淡淡的看了温凉一样,随即收回了视线,韧禾的长相随了温凉,温凉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不过看起来却依旧俊美无比,一点都没有老相。
“络儿,不要再任性了,我已经知道你身上刻有我们温家的印记了,我今天来就是来接你回府的,你是我们温家的子孙,理应回到温家。”温凉听到沈瓷不温不火的声音,想要说的话,顿时一堵,随即心中一闷,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温老爷,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就算我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儿,但是你让我回去,我就跟你回去,凭什么?就凭你生了我,我就必须要和你回去吗?你不是一早就已经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了吗?那你为什么不在知道我身份的时候,就接我回府呢?难道是因为听到你的君人几乎将他的亲身女儿杀了,你这才知道要接我回去了吗?”沈瓷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随即看也不看温凉一眼,选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忍着全身的痛楚,将自己塞进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