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禾儿不见了,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的看着她,不准离开房间一步的吗?你们的眼睛是瞎了吗,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在你们面前,还看不到吗?”温凉此刻听到温韧禾不见了的消息,已经是浑身冰凉,现在距离禾儿大婚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在这紧要关头,他们居然把人给看丢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丢掉的不仅仅只是皇家的颜面。那可是温家百来口人的身家性命啊!
“老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姐说要上茅房,我在茅房外等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小姐就不见了。”那侍从本也是个憨直的,所以才会被温凉放到温韧禾身边,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可是脑子里却是如何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小姐一转眼功夫,居然会不见了!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温凉听得侍从的话,一时间又觉得好笑,用手指着那侍从,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老爷,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云丝琴露出一个担忧的表情走到温凉的面前,轻柔的抚摸着温凉的胸口,为她顺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呢?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居然连一个重伤之人都守不住,我还养着他们有何用?”看到云丝琴的安抚,温凉的心中澎湃的怒火,终于有了稍稍的停歇,他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眉心,心里却是异样的烦躁。
温凉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他望着一直恭敬的站在一边的管家,沉声的吩咐道:“管家,吩咐下去,调动所有的人,暗地了寻找的小姐的下落,若是谁敢将小姐不见了的消息传了出去的话,杀无赦。还有管好府里的嘴,我不希望听到有任何谣言传出去,若是抓到嘴碎的,同样杀无赦!”
“是,将军!”管家一抱拳,领命下去。
“老爷累了,你也下去吧,自个儿去领三十板子,给你长个记性!”云丝琴看着温凉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心中忍不住生气一股怯意,他看着还跪在屋中的侍从,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这才扶着温凉在主座上坐下,手指轻轻的拂过温凉的胸口,为她平复激荡的心情。
“老爷,你是说禾儿不见了,这是真的吗?”刘韵屏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着韧禾的婚事,几步都已经忙脚不着地了,所以对于韧禾的关心,也就少些,这日他正忙乎着,身边的侍从匆匆的赶来,这才知道韧禾消失的事,他满心的喜悦,定时被淋了一个透心凉,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匆忙赶到正厅,看到云丝琴和老爷的热乎劲儿,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隐藏在了内心深处,他无视掉云丝琴,走到温凉身边,抓住温凉的衣襟,瞪大着一双水眸,望着温凉,满眼的恳切。
“我也是刚听下人说才知道的,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找到韧禾的,不要担心!”温凉略显尴尬的拍了拍韵屏的手,轻声的安抚道,自从当年换子的事发生之后,丝琴和韵屏的关系便已经僵硬到了极点,只要有对方出现的地方,另一方就绝对不会出现,今日这也算得上是十五年来的第一次吧!
“不担心,我怎么可能担心呢,她身上还带着伤,而且还有半个月就要成亲了,这要是找不到人,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凉哥,你快想想办法啊!”韵屏一想到韧禾可能会出现什么事,顿时心一下子就慌了,泪眼朦胧的望着温凉,哪有平时精干的模样。
“放心吧!一切都有凉哥在,凉哥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的!”温凉也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娇夫,心中最后一点的尴尬也淹没在了韵屏的眼泪之中,她伸手一把将韵屏搂进了怀中,拍着他的背,小声的安抚着,同时转头对云丝琴露出一个亏欠的表情,用眼神示意他离开。
云丝琴看着温凉与韵屏你侬我侬的样子,低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手指甲几乎扣进了肉中,那可是他的孩子啊,他才不需要刘韵屏这种假惺惺的悲切,只是他也很清楚的明白,刘韵屏在老爷心中的地位,若是自己动了他的话,只怕万一事败,这一辈子老爷都不可能会原谅自己了,云家的老祖宗们也会放弃自己,一想起这个代价,云丝琴只能将心中的恶魔强硬按下。
他弓着身子,一脸柔顺的道了个万福,这才转身出了正厅,心中的魔鬼却更加的张牙舞爪,想要寻求一个突破口。
“老爷,你说若是真的没有办法在婚礼前找到韧禾,那该怎么办?”刘韵屏也是习武之人,耳目自然比一般人要灵敏些,听到云丝琴确实离开了,这才仰头望着温凉,将心中的不安,摊在了温凉的面前。
韧禾今年虽然已经十五了,可是却还是像个孩子似的,好不容易看到她开始建功立业,却没想到居然会闹出这样的一出,他又怎么能心安呢?
“不是还有十多天时间吗?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的,而且,说不定韧禾只是出去有点事,过个几天自然也就会来了,不要担心,婚礼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三皇子是皇家的人,不管怎么,我们都不能堕了他的名声!”
“这点,我自然知道,老爷,只是这些天是要辛苦你了!”韵屏点了点头,恢复了一贯的干练模样,望着温凉疲惫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
温凉轻轻的抚摸着韵屏的长发,感叹说道:“夫妻之间,又何必如此客气,婚礼的事,还需要你多加操心才是。”
“老爷!”
……
夜,书房里。
温凉坐在书桌边上,看着突然出现的初云,也没有觉得诧异,只是淡淡的问道:“可查出来了?”
“沈瓷,十岁时,自卖身于依君楼,得三百两银子,将顾挚云送与顾炎雨,其后三年,一直呆在炽魅公子身边,后为炽魅公子赎身,女扮男装,以玉瓷公子名号出现,一年前,据说被清远太子带离,实际上却是大贝勒用计将其放出依君楼,先与顾挚云二人独住,甚少出门,所以即便是邻里也不知其身份。不过……”初云有些迟疑的看着温凉,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说。
“不过什么?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吞吐了!”温凉一皱眉,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初云。
“属下窥见其容貌,亦是大为惊讶,便寻人为其画了一副画像,并且夜窥起洗浴,在其大腿内侧,果然发现一白芍印记,若是属下没有看错的话,只怕这位沈瓷小姐真的就是正君当年抱走的孩子!”初云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字画,摊在了温凉的面前,说实话,她在看到沈瓷的时候,也是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她自小便跟在温凉身边,所以对于他的两个君人的母亲,她也是见过的,所以在看到沈瓷面容的时候,她便擅自做了决定。
“这……,也难怪禾儿会动心了!”丝琴居然会旧事从重提了,丝琴的爹爹和韵屏的母亲是亲生兄妹,长相也神似,而这个女子,若不是丝琴的爹爹已过,只怕现在将她送到云家,也断然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云家的子弟。
眉目清浅,双眸似水,粉嫩水唇,凝若肤脂,浅笑言笑,若不是确定她是女子,谁又会相信呢?
说到小姐,初云顿时想起了一件事来:“老爷,我在沈瓷家附近潜伏的时候,小姐曾今来过,似乎还和沈瓷小姐产生了争执,而不欢而散,看小姐离开的时,神情格外沮丧。”
温凉听到韧禾的消息,顿时眼前一亮,同时急切的问道:“那是什么时辰?”
“午时一刻!”
温凉追问:“那你可看清她往何处去了?”
“难道小姐到现在还未曾回来?”初云一时间便听出了温凉的话语中意思,顿时诧异的惊呼出了声音,还有这么短的时间,小姐就要成亲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今日看到小姐离开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初云心中生起了一股不好的念头。
初云看到温凉点了点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小姐和沈瓷在院子里发生的事,其实她都是看到的,本来她也想过要告诉老爷,可是晚上沈瓷沐浴的时候,自己看到了她身上的白芍印记,这才决定隐瞒了下来,当初正君抱走那个孩子身上的印记,可是他亲自抱着孩子去找人刻画上去的,这么一来,那沈瓷和韧禾便都是老爷的亲生女人,若是让老爷知道韧禾强吻沈瓷,这种败坏伦纲的事,只怕老爷听了会杀了小姐的,只是没想到……
小姐,居然在离开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
“老爷,今日小姐去找沈瓷表白,可是沈瓷小姐拒绝了她,小姐会不会一时想不开?”
“什么?表白,这个孽畜,孽畜!”温凉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胸膛更加起伏不定起来。
“老爷莫要生气,小姐并不知道沈瓷小姐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初云苦笑了一下,连忙解释说道,她之前之所以不愿意告诉老爷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哼!给我好好的盯着沈瓷,一旦小姐去找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必将小姐带回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