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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圣神真身

圣山之大、之广只有真正身处其中才能了解一二。特别是像肖.天磊和陆幼灵现在这样的居高临下更能体会。哪怕肖.天磊融合了两世记忆,更有洪荒不周山之印象,也不得不对圣山的巍峨磅礴赞叹一声。

身在高处,看下方仍在厮杀的三族就像蝼蚁一般渺小。而再顺着山体向上看去,圣山高耸入云,根本看不到尽头。似乎这一座山就撑起了一个世界,就和曾经的不周山一样。

只是这个世界的边缘却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本来这也算是正常现象,但在圣山支撑下,世界延展向外,却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不仅如此,这种被阻挠所产生的压抑感充斥着整个世界,也影响着其中所有生灵。人、妖两族近乎血腥的结盟方式也正是在这种压力下所产生的。至于魔族,它们就来源自那黑暗之中!

没有人知道魔族的本源是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疯狂地入侵这个世界。但所有的人或妖都知道,如果不阻挡住魔族的步伐,不仅圣山难保,整个世界都将面临毁灭危机!不过这里被称为魔族的生灵与侵入洪荒的魔族并不是一回事,它们或许模样较为相似,但这里的魔族更像是无意识地进攻圣山,少了许多戾气和邪气,而且实力也弱上许多。

很快,白虎带着肖.天磊和陆幼灵到了圣山的某一高度后径直朝山体撞去!而就在白虎与山体接触的一瞬间,山体忽然像水波一样荡出圈圈涟漪,让白虎进入畅通无阻!

一条长长的阶梯出现在了两人一兽面前,而顺着阶梯向上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悬空的巨大平台,但平台上有些什么却看不到。除此之外是无比宽广却空无一物的缥缈空间,仅仅只是两人一兽,在这样的空间里是那样的渺小。

白虎轻吼一声向肖.天磊示意,接着安静地载着肖.天磊和陆幼灵一步一步拾级而上。随着到平台的距离步步缩短,肖.天磊忽然感受到一股清凉之风拂面而来。不仅如此,原本空无一物的阶梯忽然凭空长出无数的花草藤蔓,甚至那些藤蔓相互交织,不停地向虚空中延伸而去。不多时,整个世界仿佛被五颜六色的花草所填满,伴随着花香草香,直让人沉醉其中。

白虎对这样的异象没有丝毫意外,仍是继续向上。而刚被白.虎踩倒的花草在其脚掌离地后的片刻便又恢复过来,仍是一副生机勃勃之景。而与此同时,肖.天磊原本苍苍白发也开始变黑,甚至连皮肤的皱纹也在渐渐消去,整个人似乎离衰老越来越远。不过,这样的变化并不迅速,因此无论是肖.天磊还是陆幼灵都没能注意到。

终于,在最后一层阶梯上白虎纵身一跃,顺利踏上了平台。至此,平台上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两人一兽面前。只是,在这宽阔的平台上只有一尊巨大的乳白色雕像矗立中央,除此之外便是密密麻麻的茵茵绿草。

陆幼灵还处在无比惊讶的状态中,肖.天磊却是面色大变,惊声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浓郁的造化精气源源不断地从中央雕像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感觉无比舒爽。不过,肖.天磊却不在意这些,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雕像的脸。然而,不管是两人一兽的忽然出现,还是肖.天磊的大声发问,雕像依然是雕像,似乎并不会因此活过来。

“圣神,是圣神!”陆幼灵身躯微颤显得极为激动,而之前对此地的好奇与不解也瞬间转变为惊喜。那种喜悦发自内心,源于灵魂,甚至让人疯狂。

肖.天磊轻轻拍了拍白虎的脊背示意其蹲下,接着跃下虎背大步朝雕像走去。而陆幼灵却是已经陷入了一种自我沉浸的状态,对她来说,见到圣神的荣幸阔如大海已是难以自拔。甚至如果没有外力,陆幼灵或许会一直这样沉沦下去,最终身体与灵魂双双陷入混沌难见天日。

随着肖.天磊离雕像越来越近,吸收的造化生气也越发精纯与浓厚,原本老迈的身体已恢复至中年,并且还在进一步年轻化着。终于,肖.天磊停下脚步,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雕像。雕像高约十丈,乃是一妙龄女子形象,其五官清丽栩栩如生,身姿亦是绰越,只是下.半身却并非双腿,竟是盘旋的蛇尾!而这副模样在大千世界中独一无二,也彰显着其独特身份:洪荒六圣之一,大地之母女娲娘娘!

浓郁的造化精气顺着山体向下辐射至整个世界,此外,还有雕像本身独特的气息也一并外散着。造化精气为这个世界带来生机,而女娲本身的气息则一分为二,一为妖气,一为人气,从此缔造出这个世界中的人、妖两族。难怪陆幼灵虽没见过女娲模样,却能立刻知道对方便是这方天地间的唯一真神,因为这是一种子女与母亲之间的联系,又如何会断得了?

白虎带着肖.天磊来到这里,说明这也是造化白虎肉身的地方。白虎监兵乃洪荒神兽,能将其肉身重新造化,并且与原先的身体相差无几,这绝不是普通神圣能够办到的!

女娲的身份已是确定无疑,但她的状态却是肖.天磊无法辨明的。尽管现在的肖.天磊已经拥有洪荒记忆,却无圣人境界,根本不可能知道女娲遭遇了什么。单从表面看,女娲应该是被外力封印住了,不过这股力量并不绝对。这点从白虎和这个世界诞生人、妖两族便能看得出来。

圣人乃天地至尊,不死不灭!而能将圣人封印住的只能是同为圣人,或者拥有更高地位与境界的天道!无论是洪荒世界中的其余诸圣,还是洪荒之外的大能,倘若能将女娲封印在此,那便说明洪荒世界的局势已然岌岌可危了。

肖.天磊拳头紧握,心里对返回洪荒的渴望一瞬间到达了顶点。洪荒世界中,有肖.天磊渴望的一切,有玉京山一脉,有人族,还有自己亲人复生的机会!但很快地,这种渴望太过深入灵魂,以致于迷糊起肖.天磊的双眼,让其看到的景象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最终丧失掉了评判现实的标准。

“咕~~~”

一声怪响忽然从肖.天磊身体里传出,接着一蓬黑气从肖.天磊天灵之上猛地飞出,瞬间便落到了其身前不远处。而随着黑气飞出,肖.天磊也仿佛被抽空了内心,当即萎靡下去。与之相反,黑气越发凝实,短短片刻竟是出现了人的轮廓,虽面目模糊不清,但四肢齐全,外形也与肖.天磊相似。

“荷...嗬...”

黑影发出怪声,连同其存在本身,在这个安静且清明的环境里显得极为突兀。白虎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但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快得让他已经来不及做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纵身跃向了女娲雕像!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碰撞,黑影在与女娲雕像接触的一瞬间竟消失了,就像一滴清澈的水落进了广阔的湖里。只可惜,黑影的存在万万不可能是像水那样无害。很快,女娲雕像竟从尾端开始变黑,接着从下往上慢慢扩散延伸,如同一张虚无的大嘴,正渐渐吞噬掉女娲的模样。

一股衰败之气开始从女娲雕像上散发出来并愈发强烈!气息所到之处花草尽枯,随之化为灰烬。不过就在这时,女娲雕像余下的白色部分也散发出浓厚得数倍于前的造化精气,开始中和、吞噬衰败之气。然而,雕像上那黑色部分所带来的气息竟是无穷无尽,面对造化精气毫不示弱。于是,造化精气的爆发竟只能减缓黑色部分蔓延的速度而已。

造化精气与衰败之气形成了对峙局面。虽然雕像上的黑色部分仍在继续扩散,但所幸已无力将衰败之气外散,而且扩散速度已是极为微小。但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终会有一天黑色会将整个雕像吞噬!

女娲雕像作为这个世界的核心,提供着世界赖以存在的造化精气、人气与妖气。倘若这些都不复存在,那这方世界恐怕也到了毁灭边缘。外围的魔族想要攻破圣山毁灭圣神,但因为受人、妖两族阻碍,近万年来都毫无建树。如今,却因为肖.天磊的缘故使得人、妖两族无数岁月的努力毁于一旦!这样巨大的反差,无不说明了肖.天磊的“灾星”身份。

“轰隆隆......”

一连串的巨响从圣山传向四面八方,随即整个山体都摇晃了起来。好在这阵晃动还并不十分剧烈,但可以看出,女娲雕像污损已经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而这之后,想必各种异象异动会接连不断上演。

不多时,山体又安静了下来,但这种安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肖.天磊勉强坐了起来,但面如锡纸,显得极为虚弱。而此时的陆幼灵也从之前的沉浸中恢复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不再“圣洁”的圣神雕像。但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对陆幼灵一介凡人来说实在太快,快得难以接受。特别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自己抱有极深希望的“白纸之人”,更让陆幼灵有种极深的被背叛感。

终于,陆幼灵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惨声道:“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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