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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童年往事

风和日丽,大道宽阔。大道旁绿树成阴,成林的山毛榉笔直的直指云间,间隔有致。一阵风吹来,柔美的枝叶,蓬松的树冠随风摇曳。仿佛那是一片绿色的海浪在那里连绵起伏,林间开满花卉,缤纷烂漫,使人误以为进入了某个花园。但这确确实实只是条马路,路上没有行人,一辆奢华的驷马马车辚辚而来。

和普通驿道不同,这是帝国的军道,只供紧急军情的传送。而在平时只有帝国军队,陛下的信使和帝国的大人物才可能使用它。每年帝国花费重金维护修建着无数这样的道路,军道从帝国的心脏开始象血脉一样伸展到帝国的各个疆域,每天都传送着帝国皇帝的命令,有时它也传递着陛下的怒火。人们就称其为颤栗之路。

看一看现在道上那拉车的马,任何人都要倒吸一口冷气,四匹马几乎长的一模一样,全身油黑,没有一根杂毛,惟独额头上有一颗白星,漂亮的鬃毛迎风飞舞,马儿仿佛也都知道自己是马中的贵族,风中的精灵一样,都目光向着远方,四蹄如飞。

那辆绝伦的马车仿佛是神话中驾驶来的,装饰着金子造的贴边,轿厢外雕刻着自然女神,风之女神的俏颜和各种绚烂的花纹,车头坐着一个车夫,浑身批着雪白的斗篷,只露出张黝黑的面孔和两只火热的眼睛,车厢后雕刻着一个纹章---一柄被火焰包围着的利剑,那是德.法赫隆家族的纹章。

今天魔法学院的休息天,德.法赫隆家的少爷要去城外的别墅度过。

整辆华贵的车似乎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托起,显的那样轻盈,马车在路上轻轻颠簸,风驰电掣一般。

突然,车子发出“咔咯”声,车身猛的向下一沉,“嘣”的一声,左面的一个轮子“轰”的飞了出去,撞在路边的树干上,车轴抵向地面整个车子一下倾斜了。

车夫反应奇快,双手一提,四匹马厉声长嘶,人立而起。但是那轿厢没有立刻停的下来,在力量的推动下砸倒了两匹骏马,向前翻滚出去,车夫目光闪动,跳越而起,一道白芒出现在手中的马鞭子上,卷住右轮,用力回拉。但是车厢太快了,好象是携着火花掠过的彗星,重重的砸在地上,木屑四溅,里面传出了一声惨叫。

“呯!”马车的轿厢门碎裂开,一个身影腾入半空,一个身着黑袍的魔法师左手提着已经晕过去的少爷,右手挥舞着魔杖,以自己和车夫为圆心,一团白色寒气四散开来。

路旁的一棵细小的山毛榉被这寒光笼罩,一下子凝固变成了冰雕,树干承受不了结成了大团冰块的树冠重量,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弯折了下来。石板路面上突然出现的白色冰晶绵延开来,马车四周顿时白茫茫的一片。

那马车夫在腰间一抽,一柄软剑握在左手,剑上和身上斗气光华蓬勃而起。

没有意想之中的后续进攻,没有发现任何魔法波动,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只有圈外那让人心惊的酷冰深寒发出的“嘶嘶”之声。斗气武士和黑袍魔法师相视一看,目光中都惊疑不定。

雷泽微笑着仔细的擦拭着一柄匕首,他不时的抬头看看坐在那里看书的罗维,心中真的是有点诧异,前天晚上这个小财迷换下那身破烂衣服的时候真的是又心痛又气愤,把那个贵族少爷骂的狗血喷头。才隔了一天现在却是笑咪咪的,开心的好象一百个金币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你在乐什么呢?”

罗维抬起满市笑容的脸,黑眼睛扑闪扑闪的。他合起书一本正经的对雷泽板起脸正色道:“有些事情不要知道的太多,好奇心害死人啊!呵呵”

“坏小子你说不说啊?”

罗维忍住笑,把书放在一边,对着雷泽招了招手。

雷泽无奈,苦笑着走过去,弯下腰。

罗维把嘴贴近雷泽的耳朵,嘴唇飞快的动着。

“啊!”雷泽听的睁大了眼睛:“是你锯的那车轴。。。。。。。”。

罗维“嘘!”的一声,手指树起,在嘴边做了个手势。

“罗维你胆子也太大了,要出人命的,要被人发觉的话就完蛋了”。

“哼!出人命?我差点被他的施法给烧死,他用的可是能烧死魔兽的指燃术啊!我们魔法学院双杰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不找他点麻烦,以后天天被人欺负,如果摔死他最好,我全是为了你啊!这样莉娜就是你的了”。

“莉娜永远是我的!”雷泽自信看着罗维,笑容满面。

“雷泽,你这两天也好开心,有啥喜事啊?”罗维问。

“你没发现老布什在干什么吗?”

“哦,听说他生病了,回家养病呢”

“是啊,昨天他拉了一天肚子,上吐下泻的,谁让他饿了我们罗维两顿饭呢?报应哦!”

“啊!是你干的?”

“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把棱豆粉当盐放进他汤里了”

“呵呵!”罗维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巴大笑起来:“想不到我们的雷泽武士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我说了是不小心的呀!不过真听说他收到一封信,信里写有个不知名的骑士恨他,想要找他一对一的公平决斗,只要在路上碰到他,就一定会给他个公正决斗的机会。他现在躲在家里不敢露面,他儿子小布什在四处请保镖呢!”雷泽说完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也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罗维听了更是笑的喘不过气来,在床上滚成了一团。

“罗维,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雷泽捉着罗维的肩膀道:“你知道吗!昨天格蓝老师叫我去,他要带我去烟海森林有事情。你知道吗?他别人都不带,连他的学徒和跟随武士也不带,只带他的老仆人阿里和我去,他叫我保密,一个人也别告诉,不过我想你这个懒猪不能算是人吧。呵呵”。

“这样的好事情你昨天不告诉我啊!我也想去。”

烟海森林可是值得冒风险的好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里还出没着为数不少的魔兽,为了获得魔兽皮和魔兽核,不时的会有厉害的探险者深入那里。而且那里出产宝石和黄金,而只要带回一个高品质的魔法宝石就可以足够一个人吃用一生了。

“呵呵,你不能去,下次带你去。”雷泽正色道:“你知道吗?我连莉娜都没说,你要保密啊!还有上次莉娜和我说以后要在他父亲的海军里帮我找个事情做,呵呵,总有一天我会是个顶天立地的战士的。”

“烟海森林,那里可是危险的魔兽出没的地方啊!你要当心危险啊!格蓝是去那里猎魔兽吗?”

“那肯定是啊!不知道是啥魔兽,希望找到个巨吼火犀或者红纹皎狐。”

罗维听着,轻轻拍打着胸口说道:“喔,你别吓我了,真是太危险了!”低头想了想,解开衣领,毅然的从脖子上取下根红细绳,一只小小的戒指在那上面晃荡,对着雷泽正色道:“你戴上吧!我妈妈说过,只要戴着它就可以逢凶化吉,万事无忧。”罗维说着说着,突然自己眼睛红了起来。

“这怎么可以呢?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东西了啊!万一丢了可怎么办,你快收好,我不会有事情的,放心好了!”雷泽看着那戒指。

“不,我要你戴上,我在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现在你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它一定会给你带来好运的。一定戴上,求你了,雷泽哥哥,不然我就再也不戴它了。”

罗维低下头,眼睛里闪着泪花,拿戒指塞在雷泽手里,继续说道:“本来这戒指是我爸爸一直传下来的,爸爸走了之后,我妈妈一直戴在手上的,她天天拿着这戒指给我讲故事,她说只要拿着这戒指念起故事里的咒语,就可以使赶跑鬼怪,开通山脉,降伏魔兽,得到幸福。那天,妈妈要出门,我一定要玩这戒指,妈妈只好笑着脱下来给我玩,结果她就再也没有回来。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雷泽!是我害死妈妈的!”

“不!不!罗维。你不能这样想的”。

“雷泽!真的是我害死妈妈的!一定是我!我真是个小混蛋!我该死!妈妈是被我害死的!”罗维泪流满面,哽咽着。

雷泽惊呆了,抱住罗维说道:“不!不是你,这不是你的错。”雷泽根本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罗维一直在这样的责备自己,在这样诅咒自己,一直在心中压着这样一个沉甸甸的石头。

“不,是我,肯定是我,如果那天我不淘气,我不要这个戒指的话,它肯定会保佑我妈妈回到家里的。”罗维睁大红通通的眼睛,认真的对着雷泽说:“所以,哥哥你好好的戴上它,好好的回来,它一定能保佑你们安然无事的,我决不会让你有事的。”

雷泽的眼光也朦胧着,努力不让泪水滴下:“我不会你那些咒语啊!你留着它吧!”

“我可以教你的!来” 罗维开始念起记忆里残留着的声音,一句一顿的念着,那声音不和任何咒语相同,连声调也是很平和的,没人知道那是啥意思,连罗维自己也不知道,他泪水慢慢的淌着,只知道这是母亲故事里的咒语,这是母亲曾对他说过的声音。

雷泽看着手里的戒指,非金非银,甚至不象是金属,看上去只象是块平常的黑石头雕空而成的,戒指背面有个奇怪的球状的图案,这些自己就会雕啊!看罗维不断的念着那根本没人懂的所谓咒语,而这所谓的戒指是一点魔法反映也没有,连丝毫波动都没有,死气沉沉的在那里。抬起头看着罗维,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认真的神情,念着那所谓的咒语。一滴不争气的泪水终于溢出来到苦涩的嘴角。

雷泽猛的抱紧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罗维,大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念了,我都已经会了,我戴上这戒指去烟海森林。罗维弟弟!我一定带回个厉害的魔兽来给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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