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中的肖天冥做了五件事情:
第一,养好伤,被确认没有精神病,在内院修行的肖家长孙肖启风找到家族,要求去东南战场历练。家族不允,前来找他。肖天冥力排众议答允了。理由只有一个:“一个没有上过战场,手上没有沾过恶魔血液的家主能服众吗?”
心痛孙子和侄子的肖战龙和肖霍这才勉强答应。不过,配备的随从和护卫数量,肖天冥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去郊游,甚至还有美貌的侍女服侍。
第二,肖天冥一力鼓动皇帝陛下派遣使节,向大陆宣布恶魔入侵的消息,尤其是兽人帝国、精灵帝国和班图帝国。这虽然会暴露黄龙虚弱的事实,有可能引来攻击,却不得不做。至少能让国内有空间裂缝的国家加强防守,避免措手不及。
果然,兽人帝国在接到消息的一周之内缓缓撤军,西北压力骤减。单凭君卫国大将军一人之力足以平息混乱,整顿军备,力保西北一方平安。还能抽出部分军队支援东南战区。
按照肖天冥的想法, 撤军不是因为战事,也不是因为恶魔,而是春天到了,正是耕种捕猎的季节,萨鲁曼才不会把生产力浪费在无聊的战争上。
第三,面对局势胶着的战争,第一战线每天都会和恶魔发生接触的时代。埃尔比塔城地价骤降,如同跳水一般,一天一个低价。肖天冥苦心营造的房地产泡沫终于在战争的压力下破碎,人心惶惶,经济陷入崩溃的边缘。
肖天冥暗中调动家族力量,大肆低价买入廉价地皮,同时救济灾民,在临近省份的家族领地上大肆招工,接纳因战乱和破产的灾民们,悄然间,肖家领地迎来第三次大发展。
第四件事肖天冥做的更加光明正大,前往老皇帝密室,劝说老皇帝把最疼爱的九公主殿下派往东南战场,以皇室的名义巡查战区,振奋士气。
九公主是庶出,是一个并不出名的伯爵家族挑选送进宫的一个幸运女子,老皇帝很是喜欢这个不争权夺利,安静本分的美丽女人。在迷乱冷酷的后宫中,美貌却不争宠,低调不干政的女子实为难得,干脆封个妃子,荫庇家族的同时也保护好这多美丽洁白的莲花。
可能后宫众多如狼似虎的女人体悟到老皇帝的用意,一个妃子也无法动摇众多后宫大鳄的根基,更别提一个不太出名的伯爵家族了。莲妃居然平平安安的生活至今, 一直是皇帝最喜欢的女人之一,便更加没人愿意招惹了。
更幸运的是,冥冥之中,这个莲妃生了一个乖巧听话,俊俏可爱的女娃,之后便再无受孕的消息。没有皇子争夺权位,在加上小公主实在是兽人欢迎,莲妃的太平日子过得更加安稳了。可以预见的,这个本分低调的女人很可能在后宫之中得到善终,仔细想来,这才是大智慧!
可能受其母影响,年方十八的九公主生性平和文雅、俏丽无双,翩翩翱翔在庄严沉闷的后宫之中仿佛一只蝴蝶,有如一只小莲花,清雅、纯净,加上是最小的女儿,深受老皇帝的喜爱。
老皇帝本不愿意,七公主是他众多儿女中最乖巧也最漂亮的一个,很是舍不得送到东南受苦。肖天冥只是笑了笑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帝皇之家无亲情!”便不发一言,喝着茶静静的等待皇帝的答复。
老皇帝初时并未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此句出自诸神时代中一名著名的吟游诗人和史学家的评论,曾为人多次引用来形容权力争夺的残酷和帝王之家的凉薄。
细细想来,九公主多年以来是受到自己的保护的,若是有一天自己辞世,相信没有人会放过她。摧残美丽纯洁的花朵是大多数雄性与生俱来的邪恶本能,尤其是在这良知被鲜血和力量埋没的时代。
就算她侥幸逃脱,一想到自己三个同样优秀、同样有资格继承皇位、同样能把帝国带向光明的三个儿子,老皇帝一阵头痛——三只老虎在自己的约束下还能收敛气息,一旦自己衰弱,便会展露出惊人锋锐的爪牙,足以摧毁任何的莲花。
最终,老皇帝似乎认命似的咬了咬牙,狠狠的瞪了肖天冥一眼点头同意了。没等肖天冥窃喜,老皇帝一句话幽幽的飘了过来:“我听说你大哥刚刚去东南,你小子也没安好心啊!”
我大哥?我什么时候有大哥了?
肖天冥差异的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长孙肖启风。看来老皇帝也看穿了自己跌部分用意。没承认也没否认,肖天冥笑了笑道:“我大哥年轻有为,已经是仙秦学院内院的高材生了。在肖山气盛的时候还敢站出来第一个反对,我承认这是很傻,傻得看不清形势,却显示出他的担当和勇气,而且他注定是肖家未来的家主,你不吃亏的!”
“说不得, 是他吃亏也说不定呢!哎呀, 算了算了,谁让我是小的呢?就多操点心吧!”肖天冥一脸无所谓的额为自己开脱,顺便抹黑对手。
老皇帝气得讪笑了笑,根本不屑于回答。明明是假公济私,却说得冠冕堂皇。这一边当**一边立牌坊的手段,这小子做的是比谁都利索啊!
于是,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相视大笑, 都为能遇到对方而高兴。在人海中能找到一个跟自己是同一类型的人,实在是不易,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就更加不易了。有时候,经历、兴趣、思想和阅历真的会彻底改变一个人。远比生与死的鸿沟更加遥远。
大笑过后,肖天冥连忙正色起来,抛出他想做的最后件事情——商讨局势。
“对于现在的战局你怎么看?”肖天冥率先开口问道,语气中少了对于皇帝的尊崇和敬畏,反而像两个老朋友在聊天或者两位学者在讨论学术难题。
“哦,你居然想到问我这个?我以为你早就过上老人家隐居的生活了呢!”一句话说的肖天冥低下了脑袋,这段日子他的确是过得太悠闲了,“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以决断力闻名的德隆大帝会听取一个后辈的意见,证明肖天冥的意见已经重要到能影响到这位老人决定的地步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肖天冥在帝国的话语权,即使他尚未挂一官半职,最大的官职不过是仙秦学院的管理员罢了。
既然老人如此尊重,肖天冥也不再摆架子,把自己这些天通过肖家和暗金商会的情报系统搜集的资料,进而做出的分析娓娓道来:
就目前的资料来看,本次恶魔入侵的规模超出想象的巨大,仅从现在传送门出现的数量来看,是以往的三倍,换言之此次入侵的规模是历史上常规入侵的三倍以上。
正是因为如此,我苦心设计的城堡防线才被如此轻易的突破。原本在我的设想里,你的小舅子,皇亲国戚大人,一定不会听从我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的话,一定会阴奉阳违。没想到,刚一接触便一败涂地,若非我习惯留后手,现在恶魔大军很可能早已肆虐迈伦行省了。
说到这里,肖天冥一脸余悸,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古人诚不欺我。
我特地在图书馆查询了相关资料,历次恶魔入侵的周期规律、敌我损失情况以及战局始末都经过一番研究,至今都没有找到恶魔强势入侵的因由,只能从他们的数量,以及亚巴顿即使受伤也不愿放弃的态度看出,此次入侵意义非凡。对于我们来说,压力更是巨大。
看到聚精会神倾听的老皇帝,肖天冥自信的笑笑,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又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份资料,递给老皇帝。
“这里是历年的敌我双方军力对比以及战况大概、战果分析。如果不喜欢查证数据,这有结论。”肖天冥细心地指着后面的一页统计页面道,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按照我的推算,此次恶魔入侵的规模肯定不止迈伦行省,那里更像是一个前进基地,借助肖山身份的方便好暗中夺取前进基地,站稳脚跟。幸好被我们察觉了。
老皇帝也是一脸庆幸:若是没有提前察觉恶魔的小动作,肖山继任家主,相信恶魔占据迈伦行省都没人知道呢!“天冥,敌人的目标是什么?”老皇帝有些迷茫的问,他的思想已经很大程度上受到肖天冥的影响了。
“还不知道!”肖天冥沉重的点头,“不知是否和您想的一样,我总觉得这波先遣部队目的是京都城。而且所图非小。”肖天冥也是有点犹豫,跟一国之君说“说不准、凭直觉”之类的废话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你认为凭我们现有的力量能不能支撑战局?是否需要增援?”老皇帝眼中似乎有了考校的味道。说道帝国之中谁最疼肖天冥,数他了。这种关心是无法言说且不必言说的。
“首先,严守一号阵线,不论恶魔使用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保证士兵严谨和正直,在后续部队的支援下是没问题的。第二,加快古典文献的破译工作,尤其是有关恶魔与和恶魔文化的部分,更是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后,联系各国使节,派遣专员,带上礼品,前方各国修好,传递消息。”
肖天冥仰起头,眼神充满了满足和自信,这源于一个男人对成功的渴望和自身的实力。而肖天冥,越来越喜欢这种在幕后控制一切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