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般的训练持续了十几天，二女从不解、愤懑到如鱼得水历经如同春蚕破蛹般的痛苦。
极限操纵训练、极限狂暴训练、饱和攻击训练、配合攻击训练，一个个从未听说过的训练方式被肖天冥一一使用，折磨的二女疲惫不堪，精疲力竭。
到今天，战斗终于要开始了。
黑暗学院竞技场，宽阔广大，旁边一排排赶制出的观众席早已矗立。
肖点和肖雨二女站在角落有些畏缩的看着周围黑压压围观的观众，心中有点忐忑。在表演舞台和在竞技场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久经阵仗的她们不禁双脚发软。
视线毫无目标的飘逸，终于聚焦于观众台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色初级魔法袍，面容清秀普通的少年身上。
少年似乎对二女轻轻点头。二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身体不再颤抖，手脚也有了些力量。
相视一眼，自我肯定般的点了点头，二女心中不由得想起今早少年说过的话：“关于初级召唤物的操纵，我能教给你们的只有这些。对付指挥比赛，完全绰绰有余，希望你们不要丢我们亡灵岛的脸。”
一段毫无意义，却冠冕堂皇的领导演讲后，比赛开始。霎时间，欢呼声震耳欲聋，地面都在震动。
二女的排位很靠前，没过一会，就到了她们。
很幸运的，对手同样是黑暗学院的学员。一高一矮，两名男同学都是高年级的学院，有五级巅峰的实力。
二女初一见面便遭遇强敌，心中再次踹踹。好不容易召唤出二十只骷髅兵，二女双手紧握。双目没有焦距的瞪视前方。
肖天冥一看这种情况心中一惊，眼睛寒光一闪：二女危险了。
对面同样召唤出二十只骷髅兵，更加健壮，骨骼也更加结实。流露出凶悍的气息。明显这群骷髅已经快要进阶了。
肖天冥暗骂卑鄙：学院比赛并没有要求召唤生物的确切实力，只规定是初级召唤物。对手的做法明显是钻规则的漏洞。本阶级巅峰的召唤生物实力更加强大。说不定比赛中途就会晋级，这也是比赛规则没有规定的。
二女的骷髅兵与对手刚刚接触，便损失惨重，两三回合下来就被拆了五具骷髅。
对方矮个子面露得色：高价买来规则漏洞，又花大价钱买通裁判果真管用，这场比赛胜利了，就是将来进入豪门的资本！
高个子对手一脸淫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二女：“要不你们认输吧，哥哥晚上请你吃饭，包你开心快乐。小姑娘要是在这里受伤毁容就太可惜了！”
二女大怒，却毫无办法，越着急越惊慌，越惊慌水平月发挥不出来。平日里肖天冥交给她们的诸多手段和注意事项，似乎全抛到脑后。
没一会，骷髅兵又被拆掉五只，原本还算成规模的骷髅军团如今七零八落，眼看就要被全歼了。
看台上有人看不下去了，欢呼声，叫骂声嗡嗡响起。
“姑娘们加油！不能输给这两个卑鄙的家伙！”使用巅峰召唤物，虽不违反规则，却被人所不耻。何况受害者是“暗灵歌舞团”的两位天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天使加油！干掉他们！”这是歌舞团的狂热粉丝。
“两个妞，别坚持了，就从了两位老大吧！”这是对手的支持者，可惜只占少数，很快便淹没于人海。
战斗在继续，情况越来越危急。二女耳中吵杂的呐喊声没有起到任何积极作用，反而指挥更加凌乱。
很快，剩下的骷髅兵也没坚持多久，全军覆没，留下一地白骨。观众台上想起一片嘘声。纷纷为了二女惋惜。
裁判这是跳进竞技场宣布：“第一场结束，红方胜利。下一场开始。”
指挥大赛的规则并非一局定输赢。毕竟指挥一事，过于耗费精神力。因此精神力的强弱也是很重要的。三局两胜制，只要你留有精神力，就可以再次召唤。
五级魔法师同时有效操作的骷髅兵一般是十只，无法操作的骷髅兵会妨碍到指挥的过程，同时也会耗费精神力，所以五级法师的对决大多是两人二十只骷髅兵一局。
二女回到休息间区，神情沮丧。梦想和现实总是有差别，平时练习的再努力，成果再好，一到比赛场上，一点也用不出来。结果一样是失败。这也就是指挥大赛多是高年级胜出的原因，心理因素，比赛经验也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这时，二女耳畔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你们两个，今天要是不能胜出，明天来我这里指向步行训练，训练量加倍！”
二女一听这句话，后脊梁汗毛都竖起来了。指向步行训练是要使用灵魂投影的。安普丝毫不留情的惩罚让她们痛入骨髓，记忆犹新。现在想起肋骨还隐隐作痛。作用于灵魂的鞭笞不能被削弱、抵挡。这是她们一辈子的阴影。
紧张、不安、焦急，等等负面情绪一下子消失一空。二女心中只留下对于指向训练的恐惧。强烈的反感和恐惧带来的不是退缩和哭泣。久经阵仗的她们知道，肖天冥不会因为她们可怜而怜悯她们。
摆脱苦难的唯一出路就在对面：达到对手，完美的击败对手才能有好日子过。
二女彻底燃了。汹涌的血液奔腾在她们娇嫩的躯体，手脚的酸软麻木驱逐一空，满场的喧嚣咆哮充耳不闻。满脑子全是肖天冥平时的教导和胜利的渴望。
未等对手出场，二女立即召唤出二十只骷髅兵。极限召唤的数量远远不止些，二女希望完虐对手，完全不给他们借口和希望。他们使用巅峰骷髅兵的行为彻底激怒的二女。
一高一矮两个家伙似乎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悠闲的走上前台，随手召唤出骷髅兵。高个子居然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扫视二女全身。心中想着龌龊的事。
可惜，他们错了，错的很离谱。
直到最后裁判进场的时候他们心中依旧在想：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准确的指挥，风一般的骷髅。明确的战术，完美的配合。每一次自己的进攻居然连对方一根肋骨都没击落。
全灭！完美秒杀。
迷茫中，二人再次开始比赛。依旧是风一般的速度，高矮二人组旋风扫落叶般被击败。
完虐，无损秒杀。
当最后一只骷髅被二十把骨剑分尸，进而散碎在地的时候。全场寂静。
裁判还在沉浸于高矮二人组贿赂的大量钱财。观众还在气愤二人组的卑鄙无耻。
而二人组，从开场道结束，他们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啪啪啪！”鼓掌声从角落处响起，一名身穿初级黑暗魔法师袍的少年第一个鼓掌。
如同一块石子投入水中，掀起涟漪阵阵。全场都苏醒了过来。鼓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所有人的耳朵都暂时失聪，嘴里也不知道在喊什么，满脑子为勇敢翻盘，实力强大的二女欢呼祝福。
“干得好！，你们太棒了！”
“太漂亮了！”
“早该惩治这两个无耻的家伙！”
……
肖天冥看着这一切，心中大为欣慰：这两个丫头看来是过了这道坎了。演出和比赛完全不是一回事。一个是自我展示，一个是双方竞技。展示是自愿与绽放。竞技是对垒与竞争。
到以后，真正以命相搏，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二女相信也不会惊慌失措。像以前一样冤枉的被天灾杀掉。
至于比赛，经过他“魔鬼训练”的二女要是打不过学院派教出来的温室花朵，肖天冥亡灵导师之名，不要也罢。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肖天冥转身走出竞技场，向着图书馆走去，今天还有工作要做。
至于看台，欢呼中的众人居然完全忘记了，一名无关紧要的少年魔法师的离去。尽管他是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的人……
肖点和肖雨二女，冷冷的站在竞技场，看着台上欢呼失控的观众，心中不由得一阵腹诽：
刚才我满脑子都是不要受到指向训练的念头，然后头脑一热，对面的一高一矮两个讨厌的家伙就输掉了。发生了什么？
二女忽然怔住，耳畔只留下熟悉而低沉的男音：“做的不错。今天晚上加餐，我掌勺。”
在肖天冥的小团体里，亡灵导师大人的厨艺是有口皆碑的好。久而久之，肖天冥亲自掌勺加餐，渐渐成为团体内部进行奖励的重要方式。
熟悉的美味与感官刺激还算其次，最重要就是肖天冥对她们的认同。多日的苦难有了成果，她们，成功了！
唯有肖点还傻傻的问了一句：“雨儿，我们赢了，对吗？不用再指向训练了，是吧？”语气中带着一丝懦弱的不可思议。
肖雨点了点头，眼中泪光盈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