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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入青莲

听了萧天行的话,萧乾顿时喜道:“这样就足够了,我也不期望他能修得什么长生大道,只希望我走之后,他能有个依靠,不会被人欺负就好了,像个普通人一样,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萧天行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郑重的说道:“大哥请放心,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青衣的,决不会让他受到半点欺负。”

“那就劳烦天行你了。”

老人得到萧天行的承诺,感到很是欣慰,似乎已经了无遗憾,眼睛渐渐的灰暗下来,缓缓闭合上。

萧天行抬起手来放在老人的头顶上方,手心之中一团青光吞吐。他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想做些什么,却又犹豫不定。

过了许久,还是把手收了回来,叹了口气,弹出一道黄色光芒射入老人体内,这才说道:“青衣,你进来吧。”

萧青衣在外屋听到萧天行一声叹息,心中便开始有些颤巍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后听见萧殿主喊自己进里屋,走起来更是觉得脚步无比的沉重。

等到他心怀忐忑的走进里屋时,第一眼却是看见已经闭上眼睛的老人,顿时脑袋里一片空白,扑过去抱着老人的遗体痛哭起来。

萧青衣知道自己是孤儿,是爷爷收养了他,辛辛苦苦将他养育成人,不然他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如今爷爷去世了,他怎能不痛心?虽然平日里的确有些顽劣,又经常惹是生非,却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萧天行闭上眼睛不去看,双手背负在身后,却是在微微发抖。

最后萧青衣在萧天行的帮助下,将老人的遗体放进一具白玉棺后,安葬在青莲城城外的一片坟地里。

这具白玉棺是萧天行偶然所得,遗体置放在里面,千百年也不会腐朽。最后又在老人的坟墓之上布下了一个禁制,使得这坟地周围一小圈的土地瞬间变得比钢铁还坚硬,寻常人绝对破不开,而且一旦触动,萧天行就是在千里之外,也会立刻知晓。

将爷爷下葬后,萧青衣便一直跪在坟前,心里想着过去爷爷对自己的好,忍不住眼泪就流个不停。

而萧天行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桩上,手里拿着一葫芦酒,一个人独自喝着,每次都是仰头喝下一大口,已经喝了许久,然而那酒葫芦却并不见倒空,似乎怎么喝也喝不完。

喝下这许多酒,萧天行却也并无半分醉意,望着萧乾的坟墓,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大哥,我虽然能救你,但却未到时机啊,救你的人,也不该是我。”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萧天行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微微发亮了,一翻手,手中装酒的葫芦已经消失不见,站了起来,走到萧青衣身后,说道:“你爷爷临走之前将你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等下你回百剑阁收拾下东西吧,我带你上青莲剑宗。”

爷爷已经过世了,而萧天行是爷爷生前最信任的人,他与爷爷的关系,爷爷生前之时也曾跟萧青衣说过一些。

这萧天行虽然看起来才不过三十出头,其实真实年龄比爷爷小不了多少,也有六十余岁了,只不过因为修炼道法有成,延缓衰老,寿元延长,所以看上去要年轻许多。

他跟爷爷是同一条村子出来的,两人是邻居,还有一点亲戚关系,从小一起玩到大,关系一直很好,亲如兄弟。

那一年村子里遭了水灾,种的庄稼全让大水给冲走了,于是两人便决定一起离开村子到中州皇城闯荡一番。怎知却在半路上遇到妖兽袭击,幸好被过路的一位青莲剑宗的高人遇见,出手将那妖兽斩杀,将他们两个救了下来。

但萧乾却为萧天行挡下了妖兽的奋力一击,因此而经脉受损,从此不能修道,身体每况日下。萧天行因天资极好而被那青莲剑宗的高人收为弟子,而萧乾却只能留在青莲城中做些小生意维持生活。

因为原先两人就关系极好,亲如兄弟,再者萧乾是为了救萧天行才受伤不能修道的,萧天行对萧乾一直心存内疚,后来修炼有成,宗主公孙无妄举荐他当逍遥殿殿主之时,他便提出要求,除非让萧乾当这百剑阁的掌柜,否则绝不当这逍遥殿殿主。于是萧乾这才当上了百剑阁的掌柜。

百剑阁的掌柜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美差,但也算是有青莲剑宗做后台,有青莲剑宗的庇护,没人敢招惹。

也是萧天行时不时的送些灵药过来给萧乾服用,压制体内的暗疾,否则萧乾也撑不到今天。

因此萧青衣对萧天行也是颇有好感的,站起身来对萧天行说道:“青衣尚年幼,这次要不是得萧殿主相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青衣在此谢过萧殿主了。”说着便朝萧天行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片泥土被萧天行施了禁制,坚如钢铁,三个响头过后,萧青衣的额上已经是鲜血直流。

萧天行见萧青衣虽然还只是个半大小子,却已经如此懂事,赞赏的点了点头,拂出一道清气将他托了起来,又伸手在他额头上抹了一下。

萧青衣只感觉额头上一阵清凉,痛觉立刻消失,伸手一摸,那额头上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光洁如初,再看不出曾受过伤的样子。

不过萧青衣也并没感到多惊奇,毕竟自小在百剑阁中长大,来光顾的都是些修道之人,有些能耐,会故意卖弄几下,就有一些故意拿剑在自己手上划一道伤口,然后又施法恢复的,这样的情况,萧青衣是见的多了。

回到百剑阁中,萧青衣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本来要取个包裹收拾几件衣服,但萧天行却说到了青莲剑宗后萧青衣就算是青莲剑宗的门人了,会统一分发衣服,自然也就不必再带了。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只是带上了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通体如羊脂般细腻,入手温润圆滑,毫无瑕疵,一看就知道是用极为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

整块玉雕成莲花的形状,然而如果仔细端详的话,便会发现这莲花中间的花蕊其实是一柄一柄雕刻得极为精细的小剑。

而玉佩的背面,则刻着莲华二字。

听爷爷说,这块玉佩是当年他捡到萧青衣的时候,就已经挂在萧青衣的脖子上了的,很可能跟萧青衣的身世有关。

以前爷爷说萧青衣年纪还小,怕他在外面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将玉佩遗失了,所以一直都是帮他保管着。现在萧青衣要离开了,这才取出来挂在脖子上。

萧天行一直在门外等着,站在百剑阁门口的石阶上,默认看着百剑阁的牌匾。

这百剑阁牌匾上的字,其实正是出自萧天行之手。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是二十年过去了,这牌匾还在,如同新的一般,而人却已经不在,不禁有些感慨,物是而人非。

见萧青衣走了出来,萧天行收回心绪,问道:“行李收拾好了么?”

萧青衣点点头:“嗯,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我已经传讯通知了城主府的人,他们会安排人等下过来接手管理百剑阁,你现在便随我上山吧。”

正说着,萧天行突然眼睛一定,看到了萧青衣挂在脖子上的那块莲花状的玉佩。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萧天行惊讶的问道。

“爷爷说他当年捡到我的时候,这块玉佩就已经戴在我身上的了。”萧青衣老实的回答,在这位爷爷生前最为信任的人面前,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能不能取下来让我看一下?”萧天行显得极为严肃,似乎对这块玉佩的来历有些了解。

萧青衣自然信得过萧天行,而且看萧天行的表情,似乎认识这块玉佩,于是点了点头,将玉佩取下来递给萧天行。

萧天行接过玉佩端详了一阵,沉思了一会,说道:“这白玉莲花佩是我们青莲剑宗之中的长老所持有的信物,这玉佩后面刻着莲华二字,应该是莲华真人之物。”

“莲华真人?他人现在在哪里?爷爷说,这块玉佩很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关,既然这玉佩是那位莲华真人之物,那找到他或许就能解开我的身世之谜了。”萧青衣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急切的说道。

萧青衣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想要问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狠心抛下自己。

这年头穷苦人家生了孩子却没钱抚养,不得已便狠下心遗弃在富人家的门口让人领养,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但穷苦人家又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玉佩?只怕这块玉佩的价值就已经远远超出寻常家庭一辈子的收入了。

况且爷爷还说了,当初包裹他的襁褓所用的布料可是极为名贵的绸缎,使用者非富即贵,一般的家庭绝对不可能用得起,就是寻常富裕之家也未必能有这样的绸缎。

既然不是因为家庭贫困而将他遗弃,又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而现在更是牵扯到青莲剑宗的长老,萧青衣的身世越发显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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