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金台吉交权政令一出,四方皆像炸开锅一般,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红颜祸水的言论遍布在整个叶赫城。月光稀疏的透过树枝照下来,我站在窗边望月,心中十分惆怅,我并不想成为他被世人唾弃的借口。
“福晋您就别忧心了,外面那些人没事就喜欢搬弄是非,装作听不见就成了。”梅萱安慰我道。
我低头看着窗框上的灰尘顾左右而言他“这挺脏的,叫莫尔雅来擦擦。”
梅萱虽感到奇怪,却没多言,不一会便叫来了莫尔雅。见她擦窗我装作不经意问道“如今外面流言四起,你怎么看?”
莫尔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奴婢不曾听闻。”
“不曾听闻?”我反问道。她若是搬弄是非的主,我是断断不能留她的,如今看来她也算个可用之人。
“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金台吉风尘仆仆的走进来。梅萱与莫尔雅退了下去。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金台吉道“这不是......哪个.......不是兴尼雅的丫鬟吗?怎么会在这?
我佯装生气道”怎么你记得这么清楚。”
“你想到那去了!”果然他急于解释。“不过是没想到她会在你这罢了。”
“我也没问什么呀,你着急做什么?”
“得得得,我还是什么都别说了。省的越描越黑。”见我一再无理取闹。金台吉无奈道。
玩笑后,我严肃道”关于移交军权的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怎么可能就此作罢,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我也不好多言,只求这场风波快些过去。
最近食欲总是不振,连信期也迟迟不来,顺着古装戏里的情节,我大胆的假设着,也许,我有了金台吉的孩子。我不敢张扬,害怕若不是会很丢人。再说我们若有孩子会不会反倒不好,我竟有一种不想与他生孩子的想法,我害怕我们的孩子会变成第二个目珍。
又是一个夜晚,月亮升的很高,我站在窗边望月直到深夜。许是梅萱在身后吧我并未转头便说道“今日看来贝勒爷不会来了,准备一下睡了吧。”
金台吉笑道“谁说我不来了。”
我转头一看是他。”我还以为是梅萱呢。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你知道我今日为何如此晚吗?”
近几日金台吉都被那帮宗亲轮流劝说,每次都要唠叨到深更半夜,通常他怕吵到我都是在书房睡的,今日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还能有什么,肯定又是被哪个宗亲唠叨,弄晚了吧。”
他笑开了眼“不是,是........”他故弄玄虚。
“好了,你就快些说吧。”受不了他卖关子,我撒娇道。
金台吉道“今日总兵公子修书给我,请我过府一聚。说是为了移交军权之事。”
见金台吉如此开心,想必是完全相信李如柏的能力吧,我便也不好多言。接着他又说”明日我们就启程。”
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我与李如柏曾经见过,用努尔哈赤福晋的身份见过。
经过五日的兼程我们来到了总兵府,李成梁父子对我们很是客气,亲自到门口迎接。我与金台吉偕行同往。李如柏见我们调侃道“贝勒爷与福晋果然恩爱非常,福晋你说是吧。”
没想到他会主动在金台吉面前装作与我不认识,我有些庆幸“公子说的是,奴家也是福气好,才能得贝勒爷这样的夫婿。”
接着金台吉又与李成梁客套了几句,皆没有什么疑虑,看来是没有瞧出我与李如柏认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夜晚,我与金台吉同房而眠,他贴心的为我掖好被轻声道“我已经好久没与你行周公礼了,不如今晚咱们......”说着便要吻我。我阻止他,他不解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他更加不解“那是为什么!”
我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开口。他却突然脸色一沉道“不会真像李公子说的那样吧!”
听到李如柏给他说了什么。我有些着急“他对你说了什么了?”
金台吉面色说不出的寒冷“见你这般着急,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了。建州都督侧福晋。”呵他冷笑“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魔力,让你好好的嫡福晋不做,偏偏要去当个什么侧福晋。”
“金台吉,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着急的抓住他,害怕他就此误会。
他挣脱我的手“我看还是不必了吧。万里江山都抵不过一个变了心的女人,看来我真是病的不轻。”说罢他留给我一个背影。
曾经我以为我们爱的很深,曾经我以为我们早已做到完全信任,谁知他竟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我真的很难过。
梅萱莫尔雅听到响声都走了进来,我看到梅萱,委屈难过都涌上了心头,抱着她哭了起来“我这么爱他,他居然不相信我,我该怎么办,没有他我该怎么办。”
梅萱哽咽着“贝勒爷只是一时误会,过些时日就会好的。”
猛然我感到腹部一阵剧痛,陷入了黑暗之中。再醒来时,有一位大夫正在给我把脉。梅萱上前替我擦汗“福晋你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莫尔雅则抓着大夫着急的问道“我们福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
大夫拂袖擦了擦汗,起身道“恭喜福晋,您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刚才只是一时动了胎气才会晕倒。”
我竟然真的怀了金台吉的孩子,我抓着大夫问“你可看准了,真是有了身孕。”
“福晋放心,在下已经仔细瞧过了。确是喜脉。”
梅萱喜道“即是真的,我赶紧去通知贝勒爷,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见她要告诉金台吉,我赶紧阻止“慢着,不要告诉金台吉。”然后又对大夫和莫尔雅说“你们也是都得瞒着。”
众人虽不解,但都允诺了。
金台吉率众走入我房间“听说你晕倒了,没事吧。”
我向大夫施以恳求的眼神,大夫道“福晋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气短,血气不足。调理调理便好。”
大夫此话一出他连仅留的关怀都收了回去。我不由滴下一滴泪来。“好好照顾你们主子。”说罢金台吉便出门去。
“那老夫也告辞了。”大夫也退了出去。见大夫走远梅萱才心疼道“福晋这是何苦呢!贝勒爷肯来证明心里是有你的。”
我含泪道“我不想让他因为孩子对我好,我要他像往常那样对我好!”说着泪水越涌越多。
梅萱叹气道“我和莫尔雅在这守着,福晋放心歇下。”
我点点头,在梅萱和莫尔雅的照顾下,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