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启!你居然敢直接给爷一手刀!你大爷的!!”
偏房传来楚明的怒吼,惊起休憩的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走,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被破坏了个干净。
池思瑶清晰的在穆云启眼中看到一抹愠色,忍俊不禁的弯了下唇。
的确,楚明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调皮捣蛋又可可爱爱,难怪昨日穆云启看到她和楚明待在一起,一点也没有误会她的意思。
若非昨日楚明闹个没完,穆云启也不会给他一手刀,直接把人打晕,如今这个祖宗醒了,他要是不过去,战王府的屋顶非给他掀起来不可。
穆云启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恋恋不舍:“时辰尚早,你去屋里睡会,本王去看看楚明。”
池思瑶乖巧的点头:“嗯呐,你也一夜未睡,看过了楚明,你也要记得睡会呀!”
他睡?
想到楚明,穆云启在心底自嘲的笑了一声,恐怕他是睡不成了。
目送着池思瑶进了屋,他方才转身去楚明那里。
昨日他从楚明那里得知,师父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过世,师父死后,山上的师兄弟们都各自离开,楚明是个孤儿,无处可去,就想着来找他。
可楚明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他在京都,便跌跌撞撞一个人在京都胡乱摸索,挨家挨户的翻进去看。
一来二去,他被人当成贼、当成采花大盗,几次险些丧命,若非轻功卓绝,只怕早已喂了野狗,而他腰腹上那一道致命的刀伤就是这么来的。
楚明看似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最重感情,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京都。
这些穆云启心里都明白,也愧疚自己这些年对他的不闻不问,此番楚明既然来了,那他自然是要好好善待人家的。
这边,穆云启照顾着楚明,另一边,池思瑶喝过药后睡的憨甜。
睡的正香,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摇她的手臂,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就看到莲心纠结的一张小脸。
“唔...怎的了?”
她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莲心苦大仇深的抱怨:“王妃,月儿小姐来了,奴婢说您在睡觉,她却一直闹个不停,说现在就要见您,奴婢拦不住,这人都快到主院门口了。”
一听是池思月来了,池思瑶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板着指头一算,从回门那天算起,到今天刚好七天,难怪池思月会急不可耐的上门。
上一次只给了她半瓶解药,想来她这七天一定不好受啊,否则怎么连夜宴这么重要的场合都不出席。
正想着,门外已经传来了喧闹声。
池思月:“姐姐!是我啊,我是月儿啊!”
管家:“池小姐,这里是殿下和王妃安寝的地方,容不得你胡来,您若继续无礼,小的可喊人赶您出去啦!”
池思月望着禁闭的大门,声音已经染上哭腔:“姐姐,七天了,你就见见月儿吧!你要的东西月儿都找到啦!!”
都...找到了?
池思瑶挑了下眉梢。
或许池思月是想把东西都给她的,但池崇和柳书怡贪心不足,一定不会把东西都交出来,所以池思月这番话她根本就不相信。
这群猪狗到底拿走了阿娘多少东西,她只知大概,但具体都拿走了些什么,她根本就不清楚,在弄清楚这些东西之前,暂且就让这群猪狗再快活些日子。
她不禁想到陆鸣。
当初在夜宴上,她犹豫再三选择救陆鸣,一方面是为了穆云启,另一方面,也是她考虑到陆鸣手上的谍影。
她需要借助谍影查清楚阿娘之死的真相,将阿娘的东西从那些猪狗的手上一样一样拿回来,叫那些伤害阿娘的人都付出代价。
门外,管家已经开始喊人,池思月挣扎的声音也越来越激烈。
为了不打扰到穆云启和楚明,池思瑶看向莲心:“莲心,告诉池思月,想见我就乖乖的不要闹,否则就直接滚出王府。”
莲心微微恍惚了一下,她好像在池思瑶的眼里看到了残忍的意味,可眨了眨眼再看过去,好像王妃还是那个温柔的王妃。
莲心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去传话。
门外,见到出来传话的人是莲心,池思月闭上了嘴,她知道,莲心是池思瑶的贴身侍女,莲心说的话一定是池思瑶示意的。
池思瑶既然说要让她滚出去,那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她选择了闭嘴。
这一等,就干等了近一个时辰,池思月本就中了毒,心浮气躁的厉害,如此一等,愈发让她如坐针毡。
毒性无时无刻不在体内发作,她的身体就像在被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令她痛苦不堪。
眼看日暮西沉,池思月忍不住了,上前敲门哀求:“姐姐,你就见见月儿吧,求你了...呜呜呜...”
听见池思月哀嚎的声音,屋内安安静静一个人看书的池思瑶抬起眼皮。
差不多了,可以让池思月进来了。
她从自己的匣子里取出一瓶事先就配好的解药放在手边,转眸看向门口:“进来吧。”
得了话,池思月屁滚尿流的推开门跑进屋。
进屋的一瞬,她就看到了池思瑶手边的小瓷瓶,顿时扑上来:“姐姐,好姐姐,给我解药吧!”
池思瑶眯了下眼睛,眼疾手快的握住解药,身子微微后倾,躲开了池思月的手,眸光一瞬间冷了下来。
果然是柳书怡和池崇亲自调教出来的女儿,都是一样的狗改不了吃屎,永远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见她不给,池思月抬头看她,却被她眼底的寒意吓得身子一颤,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弱弱的喊了声:“姐姐...”
池思瑶讥讽的弯唇,身子微微前倾,逼视着池思月的眼睛,语气沉沉:“谁给你的勇气,胆敢在本妃的手上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