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快点来呀!”小棉花朝他挥挥手。
盛淮回了回神,走向二人。
漆黑夜空中挂着几点星辰,忠诚的守卫着那一轮明月。
简单的擦拭了短发,他拿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浏览新闻。
房间里莫名的安静,小棉花睁着清澈干净的大眼睛与凌诺相相对视。
凌诺弯起唇角,把包着头发的毛巾揉了揉。
两人坐在床的另一边快活的很。
他不时偷看几眼,还装着副严肃认真处理公务的样子。
“咳咳……”捂着嘴经意地咳嗽。
小棉花转头,眼眸眨眨:“爹地,你不舒服么?”
“一点点。”他低垂着头,疲惫的说。
凌诺正吹着头发,一听这话也皱着眉转头看向他。
穿的粉粉嫩嫩的小奶包在大床上像雪球般滚了好几圈,滚到他的身边。
爬起来,贴心的把小手背贴在盛淮的额头上,说着。
“咦,爹地你是不是发烧啦?”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小手,浅浅笑道:“没有。”
只是想找个关注度而已。
闹了一晚上,折腾小妖精终于变回贴心小棉袄了。
小棉花仰着头,屁股眼看就要压上笔记本电脑了,盛淮抢先拿走,免得她磕着碰着。
摸着女儿小脑袋上细小柔软的发丝,女人一直安静着。
其实。
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棉花又开始发挥她的撮合爹地妈咪功能了。
小手一张一合,嘴巴咧着笑:“妈咪,快过来呀!”
她叹口气,感觉头发吹得够久够干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移动着双脚,绷着身心,慢吞吞的坐上 床——边。
她特意拿了三张被子,一人一张。
各自相安。
盛淮挑眉,见她主动拿起被子铺好,乖乖的占据靠床边的位置。
小棉花从他身上蹦下来,躺在最中间,笑嘻嘻的对这两人说:“爹地妈咪,该睡觉了哦!”
关了灯,三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今天劳累了一天,凌诺的身体都快支撑不住了,一碰到软软的床眼皮就忍不住下压。
躺的端正的像棺材下葬的尸体,小奶包不老实的蹭着他,两只小手一手拉过一只他们两人的手。
今夜倒是没有要听故事才肯睡觉了。
他挪了挪身子。
小棉花严肃着小脸蛋,发出气息声:“嘘!别动!”
小指头又指了指左手边睡着的可人儿。
他僵了僵嘴角,这贴心小棉袄,现在贴的都不是他的心了。
半夜。
小棉花一个翻身滚回了他的身边,小脚丫子毫不不客气的搭在胸膛上,胖乎乎的手攥成拳头,睡得香甜。
原本他睡眠就浅,这一夜,莫名的安心睡着,又这一小脚给踹醒了。
盛淮无奈的抱近了点小棉花,以防她踹到凌诺。
半夜三点,他看了看手机。
晚风温柔的卷起窗帘角,月光偷偷地爬进安宁的室内。
夜色如水,更深人静。
黑暗之中,他抬眸望着女子娇俏的脸庞,她的呼吸轻柔而低缓。
种种希望都在这漫长的煎熬里悄然掩藏,潜入他那深沉的心底,化作一丝最后的期待。
他小声喃喃道:“凌诺,你会不会是她?”
······
七夕节终于到了。
于漾一大早眼睛还没挣开就去实验室拿了结果。
莫名的被老板打断相亲,害得他七夕节再一年成了单身狗。
打了个哈欠,从盛淮的私人实验室里拿到报告纸,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实验人员就开始匆匆忙忙的工作了。
他这个当助理的只是负责传递和处理事务,并不知道这个实验室是干什么的,不像是替人治病的,倒像是研发药物的。
翻了翻纸张最后的内容。
那几个最后的黑体字突出又明显。
他心里一震,所有睡意瞬间都消失不见,连忙掏出手机发短信。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唉!”
乔苒盘膝坐在沙发上,头脑昏沉沉的,被气晕的。
校友走时完全不顾虑她,留她孤零零一人在这帝都的高楼里度过这七夕美节。
更可怕的是,她留下的纸条和东西。
竟然让她送去医院——
仰头看着白色小碎花天花板,生无可恋相。
遭受过十连败后的十连胜,再八连败。
猪队友!
她忍无可忍了!
一想到小棉花和凌诺之间的关系,她就心乱如麻,搅成一团团的麻花。
她是想告诉她真相的啊! 可是她跑了,也不带她。
可是带了吧,她也不敢说!
说了她肯定会和她断绝关系的……
闭关修炼颓废了大半个月,上次出去买几瓶汽水还是瞧见盛安送凌诺回来的那一次。
乔苒打开冰箱,吃的喝的都没了。
天要亡她乔大小姐,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认命的换衣服,戴上一顶大帽子遮住憔悴的脸。
背着个大背包就这么素颜朝天地出门。
七夕节,她又没伴,遇见盛安那是靠运气。
她觉得今天她根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运气这东西,真的很难说。
走上纷繁热闹的街头,只见四周人潮涌动,摩肩接踵,她被人群裹挟着而行,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市医院门口。
乔苒捏紧了包带,下意识地把黑帽檐压低,红唇紧抿着,高挑纤瘦的身子立住。
往前迈了几步,又转身走了几步。
像个傻子一样走来走去。
长叹一声,她从包里摸出两透明小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将东西交给医生后,她如释重负般瘫坐在椅子上。
重新吸了口气,慢慢的走出门口。
她抬眸看向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玻璃透明清晰可见男人英俊如斯的侧脸。
愣了愣了,这不就是盛安么。
乔苒用力的拍了拍脸,确定自己没做梦。
趁着绿灯,她顺着过路人群走到咖啡店门口。
男人那神色坚毅的脸庞上,双眉微蹙,眉宇间隐约流露一丝忧虑之色,双唇紧抿,神情倍闲冷峻。
吓得一些花痴的小姑娘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乔苒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小姑娘,她从包里掏出化妆镜细细的给自己花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妆,又整理下裙子,才自信满满的走向他。
这时,一位身材玲珑,长相清秀的女子从她身旁经过,像只花蝴蝶般扑向盛安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