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原贤乖乖地去修炼了。伊藤浩博布置到天朝各地打探情报的探员也陆续回来了。伊藤浩博分析完情报,随即又招来了他的重要的高层阁僚到白宫议事大厅。落座之后,伊藤浩博看了看心腹爱将,缓缓说道:“我们与天朝全面开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今天让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把掌握的情况汇总一下,我们好决策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负责指挥战事的金发碧眼的松井多田首先说道:“开战以来,我们势如破竹,拿下了他们不少的城池,但随着战事的进展,我们却遇到了他们越来越顽强的抵抗。如今,双方正在他们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松沪僵持着,难有寸进。”这是一头暴怒的狮子,说起话来都是火药味。
尖嘴猴腮的山下规秀是负责战略物质贮备的,他接过松井多田的话说:“我们米伦是一个资源馈乏的小地方,战事以来,我们已经消耗了许多的资源。虽然我们也掠夺了天朝的许多资源,以战来养战,但我们也遭到了他们‘坚壁清野’ 的战术困扰,如今要搞到战略物质可是越来越困难了。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我们将难以持久地维持这场战争。”
伊藤浩博听了山下规秀的陈述,于是把目光转向松井多田说道:“我命令你必须以最猛烈的攻势,百日内拿下松沪。松沪可是个战略要地,不但资源丰富,可维持我们的战争,更重要的是,它是天朝都城的门户,拿下松沪,天朝都城就唾手可得了。”
“但从战场的情势看,天朝似乎也研发出了许多大威力法器,让我们在战场上的进攻频频受阻。”松井多田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愤怒地吼叫着。
“那我们就必须尽快地发明杀伤力更强大的法器!” 伊藤浩博这话是对着主管法器研发的西乡义伟说的。看长相,依稀可见西乡义伟鳄鱼的轮廓,很显然他是鳄鱼修炼得道的。 他及时地应答伊藤浩博的话:“ 我们一定加大研发力度, 争取早日出成果。”
坐在伊藤浩博身旁的一个猫头鹰模样的人接过西乡义伟的话说道:“ 我担心的是我们的研发成果很快会被天朝利用, 成为他们强大的抵抗法器。” 这猫头鹰模样的人是伊藤浩博最得力的助手岸信有朋,他 主要是负责搜集情报的, 角色类似于天朝的戴竹立。
“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米伦的内部有天朝的探子,他们在搜集我们情报,为天朝所用?” 伊藤浩博紧盯着岸信有朋问。
“由不得我们不怀疑。 我们每次才研发出一种新的产品, 可是不久, 天朝也跟着仿制出来。偶尔的几次雷同可以说碰巧,但每次都相同, 你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 岸信有朋很肯定地说。
“定然有天朝探子无疑!即刻展开调查,一定要把这些探子揪出来。 碉 堡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如果不查出探子,我们就时刻处在危险之中。岸信兄,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吧!” 伊藤浩博环顾了一会他的这群重要阁僚, 接着说道:“ 你们都先回去吧,就按照刚才的布署, 努力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在完成任务的同时, 不要耽误修炼。 我希望下次再召集你们的时候, 一个个都变得更有人样。”
“是!”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临行前, 伊藤浩博在岸信有朋的耳边轻轻说道:“ 宁可错杀三千, 绝不放过一个。 一定要把这些探子给我找出来!”
“放心吧, 我知道怎么做!” 岸信有朋出了白宫, 一闪身便来到了他自己的洞府。 他端坐在圃团上, 静静地思考着办案的方向。 思来想去,几经反复, 他终于确定了行动的方向:大范围撒网, 重点布控, 从能够接触到高端机密的人入手, 顺藤摸瓜, 侦搜探子。
制定好了方案, 他随即召集了他的得力干将, 悄悄地布置了任务。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任务: 有的负责打草惊蛇, 有的负责秘密抓捕, 还有的负责套取情报。 相互间既有分工, 又有合作, 安排得井井有条。
“我们能拥有多大的权限? 如果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遭遇到特权的抵抗, 我们该怎么办?” 问话的是一个猎豹模样的人, 名叫安禄俊山, 是岸信有朋最得力的手下。
“遭遇抵抗, 格杀勿论! 宁可错杀一万, 绝不放过一个!” 伊藤浩博是‘宁可错杀三千’, 而岸信有朋是‘宁可错杀一万’, 更 显示了他的决心和狠心。“ 各人领命后就速速去行动吧, 我希望尽快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这些行动小组接到任务后,立马就行动起来。随着行动的展开,整个米伦不少家庭的人口离奇失踪: 有些人家不见了爸爸或妈妈,有些人家不见了兄弟或姐妹, 有些人家甚至是整家整家的人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这些不见的人有很多很显然就是岸信有朋‘宁可错杀一万, 绝不放过一个’ 命令下的冤魂, 但有些人也确实是天朝安插在米伦的探子。这些探子都是戴竹立派出的手下,都是天朝万里挑一的精英, 他们有的人在拒捕中与米伦的人同归于尽了, 有的人被捕后禁受不住米伦的酷刑, 供出了同伴, 使戴竹立在米伦的经营 遭遇到了更严重的破坏。
岸信有朋时时汇总各行动小组的信息,协调各小组的行动任务。他也直辖了一个行动小组,正是安禄俊山的特别行动小组,主要成员有人模狗样的南造原贤,贼眉鼠眼的田中硕根,还有一个虎头虎脑的纯子正郎。这纯子正郎是刚从特别行动大队提拔上特别行动小组的新人,他因为机智敏捷、身手不凡而获得了安禄俊山的赏识,被破格提拔,进入了特别行动小组,参加了这一次的清扫任务。
一天深夜,纯子正郎从睡梦中被唤醒了,他接到了安禄俊山“紧急集合” 的命令,于是按指令赶到了集合地。安禄俊山已等在那里,南造原贤和田中硕根也几乎同时赶到了。安禄俊山见该来的人都已来齐,就说:“刚才接到岸信长官的密令,让我们即刻前往休斯顿鸠山绝子能研究所,去接触负责人鸠山英良。”
“是!”一行人二话不说,出门就走。不用通报,也不用敲门,四人直接就进入了鸠山绝子能研究所。南造原贤和田中硕根负责搜查外围,并进行警戒,安禄俊山和纯子正郎直接来到了鸠山英良的睡床前。鸠山英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才要做些应急的反抗,却已没有任何的机会,纯子正郎已经先他出手,令他动弹不得,只得乖乖地坐在床沿边。
“你们要干啥?”鸠山英良对安禄俊山还是认识的,见安禄俊山用这样的方式拜访他,不由得愤怒地质问。
“来问问你私通天朝的事。”安禄俊山首先发话。
“私通天朝?你们说我私通天朝?你们凭什么说我私通天朝?”鸠山英良愤怒地连续发问。
安禄俊山厉声说道:“有没有私通天朝你心里最清楚。我只问你,为什么你研制出的法器,不用太久,天朝就能拥有了相同的法器?”
“我只负责法器的研制,不负责法器的管理与分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鸠山英良辩解道。
安禄俊山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们需要调查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在这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所以还是请你跟我们回去解释解释吧!”
“我的研制工作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带走了我,耽误了法器的研发,你们负得起责任吗?”鸠山英良似乎有恃无恐地说。
“别跟我们说那么多没用的话,我们是奉命行事,有事当然有人为我们担责。”安禄俊山说完就要动手。
“我有特别豁免权,皇君见了我都要对我礼让三分,你们怎能这样待我?”鸠山英良在做最后的挣扎。
安禄俊山说道:“你有特别豁免权,我们有特别行动权。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又担什么心呢?很快就能回来继续你的研发工作的。”
“跟你们去了我还能回来吗?清扫行动开始以来,有谁去了你们那里还能回来的?”鸠山英良说着,手中突然多了一件凶险的法器,说话间就对准了安禄俊山。只是他快,纯子正郎更快,一抬手就把鸠山英良放倒了。
安禄俊山看了看倒下的鸠山英良,见他似乎没有动静,于是探了探他的脉搏,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安禄俊山有些不高兴地对纯子正郎说:“下手重了!”
“我见他要对您出手,情急之中出手制止,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竟然被打死了!”
“你太性急了。他手中的利器只是一件防身的法器,根本威胁不到我。鸠山英良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如果他是清白的,绝对是我们宝贵的财富啊!即便是不清白,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下,他也能为我们所用。就这么把他打死了,可惜啊!”
纯子正郎知道安禄俊山生气了,胆怯地说:“长官,我是不是闯祸了?”
“算了,你也是出于本能,想要保护我。仔细查一查吧,看看能否找到他私通天朝的蛛丝马迹,我们也好交差。”
两人于是满屋子找了起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角角落落,原料资料,两人都翻查了个遍,结果是一无所获。就在他们要结束查找时,安禄俊山忽然发现躺在地上的鸠山英良的腰间上露出一个与腰带结为一体的乾坤袋,不细细观察还真是难以察觉。安禄俊山扯下了鸠山英良腰间的乾坤袋,神识往里探去,只见里面存放有大量的修炼物品,都是些极难得的稀罕之物。安禄俊山的神识往这些物品一件件地扫视,忽然发现在一件物品的不起眼处有硬物刻划的痕迹,仔细辨认,能看出是 “村上冬树” 几个字。很显然这是一个人名,于是他把物品拿了出来,又仔细地看了看,问纯子正郎:“知道村上冬树这个人吗?”
“不知道。”纯子正郎答道。
“我也不知道。鸠山英良与村上冬树存有不当行为,为了销毁与村上冬树联系的证据,他不惜与我们发生冲突,结果被我们击毙,但我们也没有抢救出证据,只查到了他与村上冬树有密切联系这一条线索。接下来我们要全力查找村上冬树这个人。”安禄俊山在为他们失手杀死鸠山英良制造借口。
“是!”纯子正郎心领神会地说,他知道这是安禄俊山为了避免麻烦编造的一个行动结果。有了这条线索,安禄俊山总算没有一无所获,而且能为打死鸠山英良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毕竟鸠山英良是有特权的。
这次的清扫活动就这样草草收兵了,却引伸出了“查找村上冬树” 的 搜查活动。安禄俊山甚至动用了特别行动大队,把整个米伦凡是叫“村上冬树” 的人都找来了,一共找来了一百多人。安禄俊山把这一百多个“村上冬树” 都分别关进了集中营里,逐个询查他们与鸠山英良的关系。毫无疑问,大部分的“村上冬树” 是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的,他们连鸠山英良 是谁都不知道。但竟然也让他们网到了一条鱼,捞起了一枚针:有一个“村上冬树” 受不住酷刑,招认他与鸠山英良是老相识,时常有在一起叙叙旧,交流交流修炼的心德。
“你们真的就只是叙叙旧、交流修炼心德那么简单吗?”安禄俊山问。
“我们只是一般的交往!”
“是吗?”安禄俊山说完,手指轻轻一弹,村上冬树随即惨叫一声,整个身躯不住地哆嗦,“我的行刑手段动作不大,却可以让受刑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轻的,还想再试试更重的刑罚吗?”
“不,不要!我都说。”村上冬树恐惧地说。
安禄俊山的得力手下南造原贤不失时机地恐吓:“老老实实地说吧,我们有无数的办法让你说出实情。”
另两名手下田中硕根和纯子正郎也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帮腔造势:
“反正都是要说的,我劝你还是乖乖地交代吧,别让自己受这份罪!”
“早说比晚说好,交代清楚了,也许还有立功受奖的机会呢。”
村上冬树经受不住恐吓,哆嗦地说:“我们还经常探讨一下法器的研制。”
“你研制法器干什么呢?”南造原贤问。
“有好朋友喜欢研制,叫上了我。我们研制的过程中时常会遇到一些迈不过的坎,我的朋友知道我和鸠山英良有交情,让我来找鸠山英良帮忙解决,我于是常到鸠山英良这边来找些资料。”
“鸠山英良就这么随意给你了?”安禄俊山问。
村上冬树说:“当然不是,我们进行了利益的交换。鸠山英良修炼遇到了瓶颈,需要大量的材料,而我的朋友能够满足他的需求,于是我们各取所需,相互而欢。”
“那你为什么要在材料上刻上你的名字呢?那不是暴露了自已吗?”田中硕根问。
“我哪里想到会有今天呀?与鸠山英良做交易的可不止我一个,物品上没有记号我怕他记不住,我已经被他赖过几次了。”村上冬树说。
“胡闹!如果我们各行各业的研制者都凭着手中的特权,随意出卖机密,那我们米伦辛辛苦苦累积起来的优势将不复存在。不行,我必须即刻去向上级报告,让上层马上取消他们的特权,并且审查他们周边的人,严惩出卖米伦利益的人。南造原贤,田中硕根,你们两个继续审,一定要把这个村上冬树这根藤上的瓜一个个地摘下来。纯子正郎,你马上带人去给我把村上冬树的那个朋友抓回来,免得走漏风声。我去去就来。”安禄俊山说完,人已不见踪影。
不一会,他已坐在岸信有朋面前,向岸信有朋详细汇报了他们对村上冬树的审讯结果,并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岸信有朋听了汇招,气得脸色发青,立即自作主张,同意了安禄俊山的建议。
“不用向皇君请示吗?”安禄俊山小心地问。
“不必了,这点小事我有权处理。听着,立即执行!”
“是!”安禄俊山急匆匆地赶回了行动队,见到南造原贤和田中硕根就问:“村上冬树的案子审得怎样啦?有新的成果吗?”安禄俊山急切地问。
“又审出了一长串名单。真没想到这家伙活动能力那么强,关系网这么复杂,把手伸得那么长。”南造原贤得意地说。
“那就给我迅速把嫌犯抓捕归案。”安禄俊山才说完,怱然警觉地问:“纯子正郎还没回来吗?”
“是呀,这么长时间了,按说该回来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田中硕根有些担心地说。
安禄俊山即刻向纯子正郎发出询问信息,却没有回应,又向与他随行的人发出信息,也沒有一个回复,安禄俊山敏锐地觉得出事了,于是向南造原贤和田中硕根发出指令:“全境戒严,搜捕纯子正郎!唉,大意了,之前纯子正郎出手杀死鸠山英良,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是为了保护我,其实他是趁机除掉我们的尖端人才,他必是天朝探子无疑。现在他不惜暴露自己也要保护这位村上冬树的朋友,说明这位‘朋友’的级别一定非常高。快,你二人亲自带队,一定要给我把纯子正郎捉拿归案。”
南造原贤和田中硕根两人领命而去,带上了特别行动大队,在米伦到处搜捕纯子正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