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翔回到了家,把金正霖的点点滴滴的往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也把戴竹立针对金正霖的‘捆绑计划’ 反反复复地看了又看,准备好了对策,就往金正霖的老巢去了。
金正霖亲自把唐宇翔迎进了大殿。“真没想到是你大驾光临,戴竹立老兄呢?”
“他闭关了。临闭关前,他把手头上的事交给了我,让我来和你沟通沟通。”
“还是来洽谈仙芒笋的事吗?我就不明白:仙芒笋虽然美味,但也不值得让你和戴竹立老兄亲自上门讨要吧?难道是说这仙芒笋有什么重要的价值吗?”
“让兄弟您见笑了。实话实说,仙芒笋的价值真的就在它特殊的美味。您也知道,仙芒笋是幽州的特产,我们在神都也尝试种植,但受地域条件的限制,我们种植出的产品始终不能复制幽州仙芒笋特有的滋味。昆峨山上的那些幽州移民,因为眷恋着仙芒笋的滋味,渐渐滋生出了思乡的情绪,正闹着要回故土呢。”
“那你们就让他们返回幽州嘛,我们幽州可是随时欢迎他们回来的!”金正霖笑着说。
“那是不可能的。那些幽州移民都是俊煊、敏慧夫妇带上山的子民,现在他们进轮回塔了,把幽州子民交给了我们照看,你说如果我们让他们返回幽州,我们怎么向俊煊、敏慧夫妇交代呢?”
“那倒是实话。如果先前戴兄弟跟我说了实话,何需劳烦兄弟你再跑这一回呢?”
“戴兄弟正是怕你向他讨要这些幽州子民,所以不敢实话实说——他跟你交情好,不想驳你的脸面。”
“那我也不能驳你的面子,大家兄弟一场,现在你们有了困难,兄弟我怎能不出手相助呢?但是我们也不能把仙芒笋白白送给你们,毕竟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那是自然的,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各取所需,相互帮助嘛,只要是我们能给得出的,一定鼎力相助。”
“如此说,我就不客气了。我希望你们能为我们提供至少两枚绝子弹,我们将永远为你们供应仙芒笋。”
“我刚才已经说了:‘只要是我们能给得出的’, 你认为绝子弹是我们给得出的东西吗?”
“为什么给不出呢?”
“不是给不出,而是不能给。”
“怎么就不能给呢?”
“因为那是大杀伤性的战略法器,如果你们有了绝子弹,我们的心里能踏实吗?我知道你心里也清楚,你一定讨要不到绝子弹,这只不过是你的谈判策略。说说看,你那‘退而求其次’ 的是什么东西?”
“知我者,宇翔兄也。看来你是把我的谈判策略摸透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吧,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说吧,想要什么?”
“天朝的‘神农稻’ 种子。”
“可以呀,情报工作做得真不错嘛,连我天朝这么高度保密的‘神农稻’ 培育工作都打探清楚了?不会是已经开始偷偷在种植了吧!”唐宇翔似笑非笑地问。
“实不相瞒,我幽州民众到神都走亲访友,意外获得了‘神农稻’ 种子,带回来播种后,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惊喜,高兴万分,想要推广种植,却很难搞到种子,于是求助于我们,恰巧有了这个机会,‘仙芒笋’ 换‘神农稻’, 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买卖,你说是吗? ”
“‘神农稻’ 是我天朝经过长期科研培育出的一个新的农产品,具有高产量、高品质、粗管理、易种植等许多优点,因为育种的过程太过困难,我们天朝也只是仅够小面积耕种,不是我不想给你,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你的意思是说‘神农稻’ 也是你们给不出的吗?”
“确实有些困难!能否再‘退而求其次’ 呢?”
“我幽州地大物博,真的不再缺什么了。如果你们觉得这笔买卖不值得做,那就算了吧!”
唐宇翔犹豫了许久,才艰难地做出了决定:“那我只能自做主张,匀一小部分‘神农稻’ 种子给你们,真的只能是给一小部分,你也别让我太难堪!”
“一小部分就一小部分吧!来日方长,细水长流,积少成多,你说是吗?收到‘神农稻’种子,我们就发货。”
送走了唐宇翔,金正霖即刻叫手下去准备要置换的仙芒笋了。很快,唐宇翔派人从天朝送来的‘神农稻’种子就到了。他高兴极了,唤来了亲信,带上了‘神农稻’种子,来到了附近的种植园。种植园的主人朴顺良带着金正霖一行参观了他的种植园。种植园里种植了许多高贵、优良的植物。朴顺良领着他们来到一处田地前,指着里面的稻禾说:“这就是从天朝搞回来的神农稻。”
看着长势良好的稻禾,金正霖问:“这神农稻究竟有什么优势呢?让你们这么着迷?”
“首先是稻米的品质:可以说我尝遍天下稻米,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饭,最可贵的是它还特别养人,吃了它,人会变得神清气爽,身康体健,益寿延年;其次是稻米的产量:这种稻米的产量是其他稻米的三倍有多;第三是这种稻米的粗野性,种下去基本不用管理,就如同野生的一般,只要等待收获即可。”朴顺良陶醉地说。
“它就没有不足之处吗?”金正霖问。
朴顺良看着长势喜人的神农稻,摇了摇头说:“要说不足之处也是有的,最主要就是留不到种子,所以我们每年都得要想方设法搞种子,真是愁死人了。”
“今后不用再为种子发愁了,天朝会年年为我们提供种子的。你让大伙把土地都准备好,我们要把神农稻推广到全幽州来种植。”说完,他让随行的亲信把带来的神农稻种子交给了朴顺良。
“他们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物品供手相送呢?”朴顺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有求于我们,被我们利用了,我让他们拿出神农稻种子交换,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太君您处处想着我们,关爱我们,让我们的心时时都暖暖的。不过,我听说天朝还研发出了许多好东西,不知太君您能否帮我们把这些优良品种也搞来,我们一定会感激不尽。”朴顺良顺势提出了要求。
“放心吧,他们的好东西迟早也是我们的。你们开垦好土地,准备种植吧!”
朴顺良由衷地说:“您真是我们的好当家人啊!”
“我是你们的太君,不帮你们我帮谁呢?”金正霖动情地说。想当初,他和李元昊争霸天下,论实力,他比李元昊强大,但因为心高气盛,自以为是,不知道去笼络人心,结果被李元昊钻了空子,纠结了陈娥、唐宇翔、蔡雅诗、周思斌、刘欣茹、黄俊煊、孟敏慧以及戴竹立、林妙姿等人,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幸亏他和戴竹立私交不错,关键时刻戴竹立对他网开一面,让他侥幸逃脱。他逃往僻静之地,东躲西藏,亡命天涯。好不容易等到米伦入侵的机会,才让他趁机占得幽州这一席之地。他不愿重蹈覆辙,所以当他成为一方霸主之后,他牢记当年战败的教训,一反从前的处事风格,时刻不忘笼络人心,显得格外亲民。“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帮忙解决的吗?”
“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了。只是我有一个儿子,名叫朴清扬,虽然生自农家,却从不安心种田。我自认为他聪明伶俐,习得一身好本事,想推荐给太君,为太君效劳,以报答太君对我们的关爱之心。”朴顺良纯朴地说。
“如此甚好!我幽州正是用人之际,但凡有一技之长,我们都视为宝贵人才。回头你让他来找我,我看看他能挑什么重担!”
“我替我儿清扬感谢太君!”
就在金正霖与朴顺良闲话家常的时候,忽然收到了唐宇翔的信息通报:戴竹立闭关失败,不幸身亡!
这是唐宇翔有意透露给他的信息,为的是稳住金正霖,不让他生疑。金正霖听闻戴竹立的死讯,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沮丧起来:戴竹立与他虽说是不同阵营,却因为义气相投,彼此都颇为惺惺相惜。如今故人逝去,岂能让他不心生惋惜之情?他沉静了许久,口中不住地念叨:“可惜了!可惜了!天朝又少了一个可打交道之人。”但他很快就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他告诫自己:要以霸业为重,万不可感情用事。
他告别了朴顺良,带着随从回到宫中,即刻就招集他的重要幕僚,商讨戴竹立死后应对天朝的策略。看着眼前一个个形态怪异的左膀右臂,他说:“兄弟们,姐妹们,就在刚才,从神都传来消息,天朝元老戴竹立闭关失败,死了!我不知道对我灵族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请你们来商议一下,以确定我们今后的行动方向。”
话音才落,金正霖的儿子接口就说:“那当然是好事啦,我灵族从此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重振灵族雄风少了一个绊脚石,真是天助我灵族。”这是金正霖在结束逃亡后生的唯一的儿子金灿荣,虽然年纪不大,资历不深,却因为金正霖的关系坐上了议事桌。
金正霖看了看年轻气盛的儿子,意味深长地说:“看局要看大局,要懂得看大势,把眼光放长远些,不要信口开河,想到就说。戴竹立是我们强大的对手没错,至于说是不是绊脚石却是要细细思量。”
“我是觉得有些可惜。那戴竹立虽然是人族巨头,但对我灵族却是有些恩泽。当年人族围剿灵族,如果不是戴竹立网开一面,我们灵族也许就全军覆没了。现在他死了,我们也就永远失去了报恩的机会了。”金灿荣的妈妈感慨地说。这女人原本是金正霖身边的侍女,一直跟随在金正霖身边,甚至在金正霖逃难的时候也不离不弃,跟着金正霖共患难,最终成为金正霖的伴侣,是一个说话很有份量的人。
金正霖揺了摇头,对着这位一直追随他的妻子说:“那也没必要太过纠结于这些小事。知恩图报是没错,但有时候我们要弄清楚施恩者的目的和动机,才不会被人利用。就像我们灵族与妖族的关系,他们帮助我们复族兴邦,表面上看,他们有恩于我们,但实际上他们也在利用我们帮他们牵制人族,如果没有我们灵族的存在,形成三族鼎立的局面,妖族就得独自面对人族。你们说妖族是帮我们还是帮他们自己呢?这笔帐该怎么算呢?所以我们如果是因为别人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背上了包袱,就有可能误了大事。”
“正如大哥所言,如今天下三族鼎立,人族圣君李元昊,妖族皇君伊藤浩博,灵族太君是您金正霖,三方势力共同撑起了整个混沌世界。但现在的人族,戴竹立死了,李元昊伤了的元气一直未能恢复,刘欣茹死了丈夫后不理事务,黄俊煊、孟敏慧夫妇下了冥界主政地府,只剩下唐宇翔、蔡雅诗夫妻强撑起人族的天下,虽有小辈协助,却有些力不从心。我担心随着人族势力持续衰弱,平衡被打破,我们灵族会跟着遭殃。”李崇炫说道。
“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我想问:遭殃的为什么是我们灵族而不是他族呢?我们灵族还没有从苦难中崛起吗?我们已经有过失败的教训,我们已经有过屈辱的经历!我们不想再次品尝失败的滋味,我们不愿再次接受屈辱的命运!我不想再次逃亡,不想再次寄人篱下看别人的冷眼,我们唯有变得强大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金正霖越说越激动,“我很急切地想知道:我们和妖族交换回来分给你们的魂魄,你们都炼化了吗?修炼的层次提升了没有?”
“这些都是活魂,虽然已被我吸收进体内,但要炼化魂魄可能还需要时间和毅力。”有手下回答。
“时不我待,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刻苦,刻苦,再刻若。我们一定不能让悲剧重演,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我不想三分天下,我想独霸天下!我们的奋斗目标就是征服一切的对手,凭着绝对的实力一统天下。因此,我们必须要强大自己,只要能让自己变得强大,我们不惜使用任何的方法和手段。没错,我们原本也是堂堂的人,但因为弱小而曾经非常的卑微。只有强者才能获得尊重,所以,只要能让我们的身躯变得强大,我们何必在意是什么物灵把自己变强大的呢?又何必在意别人把我们当成了怪物呢?万物皆有灵,我们要充分利用万物的灵性,成就一个强大的灵族。今天把兄弟姐妹们找来,就是想让你们出出主意,群策群力,把我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金正霖情绪激昂地高声宣讲。
幕僚们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算计起天朝来。金正霖很认真地倾听着,总担心遗漏掉一个微小的建议。他最欣赏他的铁杆兄弟李崇炫提出的“广招贤士,广纳人才”主张,于是,在兄弟们散去后,他把李崇炫单独留了下来,跟他探讨“招贤纳士” 的方针策略,让他全权负责,着手落实,并把朴顺良的儿子朴顺清介绍给了他,让李崇炫对朴顺清能“人尽其才” 。李崇炫愉快地领命而去。
金正霖又静下心来,仔细地回顾着他的幕僚们的建议:能采纳的,他即刻着手落实;有些没把握的,他也会安排人去试一试。他要抓住天朝的软肋,尽最大的可能,获取他想要得到的。他真的按照朴顺良的想法,把天朝培育出的众多新品种都渐次地都要了回来,逐渐汰换掉了旧品种。“民以食为天” ,幽州民众因此对他交口称赞,夸他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他不仅是在农业上向天朝伸手,在各行各业上都从天朝引进了新研发的好东西,只要是天朝新研发的好东西,他都想方设法搞回来;而天朝对幽州似乎是有求必应。幽州各行各业的发展日新月异,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金正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就在金正霖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时,亲信告诉他:米伦对外占领军主帅松井多田求见。金正霖不太愿意见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但他觉得松井多田突然造访定然事出有因,而且松井多田对平衡天朝势力也有利用价值,于是他假惺惺地迎出门去,高声问道:“是什么风把大名鼎鼎的松井多田先生吹到我这来了?”
“我不是被风吹来的,我是被你们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吸引而来——也可以说我是慕名而来。”
“什么慕名而来!我们幽州岂敢和你们米伦相提并论?进去吧!进去吧!进到厅里再向您请教。”
于是两人进入了议事大厅,宾主就座,松井多田反客为主,说道:“这宫殿真不错,一点不输任我行的宫殿,不知当年你为何如此在意他的宫殿?”
金正霖答道:“幽州原来的宫殿被黄俊煊整个搬上昆峨山了,这座宫殿是我后来一点一点积攒材料建成的,我看见建筑材料就感兴趣,任我行的那座宫殿可都是上好的材料建成的啊!可惜他建得太粗糙了。”
“那你为何不向天朝讨要那座宫殿呢?反正他们现在对你可是有求必应的!”松井多田再问。
“你们知道的可真多!实话说吧,建筑材料我可以慢慢积攒,我们索要的都是些更有价值的东西。”金正霖答道。
松井多田问:“什么东西呢?”
“战略物质!”金正霖回答。
松井多田说:“是吧!看在我们曾经一起挑战任我行的份上,我善意地提醒你: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要别人的,很多东西还得要自己有才行。”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会掌握好尺度的。”两人交换了一些信息资源,确立了联络方式,松井多田才起身离去。
松井多田走了,金正霖依然按部就班地按照原来的部署实现他的宏伟霸业。但是,金正霖慢慢发现,幽州离不开天朝了,幽州被天朝绑架了。他想要努力挣脱,可是已经晚了:想要让民众重新种回那些口感差、产量低、难管理的农作物已是不可能了——首先是民众不愿意;即便是愿意,也已经没有原始的种子了——天朝用研发的新品种汰换掉幽州原始品种的同时,就有计划把原始品种灭绝了。
命脉已经掌握在天朝手中,金正霖原本想利用别人的软肋,现在自己却处处是软肋,而且不仅仅是农业,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天朝的掌控,只要愿意,天朝随时都能瘫痪幽州的各行各业。金正霖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天朝一开始露给他的所谓软肋,也许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其实就是诱饵,目的就是骗他上勾。他真的就上当了,如今已被牢牢地捆绑在天朝的战车上,想要下车,太难了。他后悔没有谦听松井多田的劝告,导致在这场争霸战中,他再一次输给了李元昊,而且是兵不血刃地输了。他输得心服口服,却又心不甘,情不愿。
他要绝地反击,他要做最后的挣扎。于是,他联系上了松井多田,希望松井多田能够给予帮助。松井多田告诉他: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不是不愿帮忙,毕竟强大的幽州对米伦也是一件幸事,但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天朝的手段实在是太严密了。金正霖知道松井多田说的也是实情,便又找来了李崇炫,让李崇炫多派人到神都去,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用尽一切的办法,找到能为幽州松绑的办法。
李崇炫按照金正霖的部署,严格地执行任务去了。不久,情报不断传了回来,捆绑幽州的一个一个的结被陆续解开。特别是朴顺良的儿子朴清扬传回的情报最有价值。朴清扬在神都交游广阔,朋友众多,而且他为人机智豪爽,处事又谨慎小心,应变能力强,又有幽州人力和物力的支持,因此,他在神都做探子做得是顺风顺水,时不时就送回一些很有价值的情报。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结被陆续解开,金正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相信不用太久幽州就能松绑了。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李崇炫急匆匆地闯进了议事大厅,边走边喊:“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朴清扬自杀身亡了。”
“什么?自杀身亡了?出什么事了?”金正霖吃惊地问。
“据回来汇报的探子说,朴清扬和他的女搭档深入禁地,又获得了非常重要的情报,可是非常不幸,他们暴露了。在逃亡时,他的女搭档被打死,就死在了他的怀里。朴清扬逃无可逃,又见他的女搭档——也是他最亲密的人已死,他于是选择了追随而去——自尽了。”
“可惜了!可惜了!天朝从此一定会加强保密工作,我们要获取情报就更难了。也不知朴清扬获取的这份情报能有什么价值,让他们甘愿冒死去获取。”
“我去把这份情报取回来吧!”
“去哪里取?”
“黄泉路上。”
“开什么玩笑!好玩吗?”
“并非开玩笑。我听说自尽而死的人魂魄进得了鬼门关,却入不了阴曹地府,只能在这黄泉路上游荡,直到阳寿数尽,才有引路人把他们带入地府。这其间,如果我们能进去找到朴清扬,把他的魂魄带回来,让他借尸还魂,我们不就可以套取情报了吗?”
“可那是阴间世界,我们阳世的人如何去得?”
“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阴阳间其实是有一条通道可以进出的。只不过这条通道上设有狂风、烈火、极寒、强压、剧毒五道关卡,没有通行令牌的人想要硬闯这五关可是难上加难。但是,如果我们做足防护准备,拼掉耗损三五成的修为,还是有可能出入的,戴竹立不就来回跑过吗?”
“可是他的结局你也是清楚的——我幽州不能没有你啊!”
“没事,只要我不进地府,不入轮回宝殿,他们就奈何不了我。”
“既便你能进去,你又如何能找到朴清扬的魂魄呢?人死了,魂魄不都一样的吗?”
“据说人死了,他的魂魄依然以生前的容貌出现,一见便知。”
“可万一你有去无回呢?不行,我还是不让你去!”
“你还是让我去吧!为了幽州能早日松绑。”
“不行!你是我兄弟,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我们是要成就霸业的人,没一点冒险精神怎么成就霸业?”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