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昂解释完后,韩阳沉默了许久。“如果我不过来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些?”
景子昂没有回话只苦涩的弯了弯嘴角,站起身,先是向韩阳深深的鞠了一躬,屈膝想跪,被韩阳拽起来。
“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韩阳皱眉低吼。
“将你卷入这个古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真的求你帮我这个忙,找到我妈妈,哪怕只是。。。”景子昂没有往下说。
“子昂,你放心,我肯定会尽我最大努力找到阿姨的。”韩阳环住景子昂,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可以告诉我们,人多力量大。”站在一旁的白羽浩询问。
“一切需要在结婚后才能有线索,结婚的嫁妆就是有关整个马家古宅秘密的记录手卷。”景子昂说道。
没有了秘密的三人终于等到了新婚之夜。后半夜的马家古宅大门敞开,两侧高高的悬挂了暗红色的灯笼,天气微凉,一阵冷风吹过,和景子昂,白羽浩站在门口迎亲的韩阳打了个喷嚏。
“什么时候能到?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等了许久的韩阳问景子仰。
“没记错,你看,这不来了吗。”顺着景子昂的手指望去,一行三人,有一人提着红灯,灯杆很长,红灯笼在下面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像似在指路。一人抱着骨灰盒,盖着红布,另一人撒着红色纸钱。三人慢慢往古宅走过来,身影在夜色中越来越近,韩阳禁声,表情严肃。
三人走到宅子门口,都是青壮年的男士,穿的黑色长袍,中间那人向景子昂微微弯腰示意可以接过盒子,景子昂接过,转头往宅子的正房走去。白羽浩和韩阳在两侧撒着剪好的纸钱,一路走向大厅。
大厅里摆着香炉,香炉上面插着香,两边是红色的蜡烛。将新娘的骨灰盒摆在垫子上,景子昂与新娘拜完天地,礼成。
为首那人交给景子昂一个本子,三人转头离开古宅。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安静的让韩阳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突然一阵阴风将门吹的吱吱作响,灯也忽明忽暗,这是新娘来了。原本安静的骨灰盒翘起角来,哐哐作响,红色的装饰丝带在风的作用下像缠住三人的脖子。
景子昂拿出带有韩阳血的古钱绳,将盒子缠绕几圈,盒子里的东西好像很怕古钱,动了几下安静下来,一切恢复正常。
翻开带过来的嫁妆本,上面记录了这个马家古宅的由来,还是用繁体字写的,也可以说这是一个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字迹工整清秀,时间是1951年8月2日,日记的主人是马家古宅家主的最小女儿,当时的年纪应该是12,3岁。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每一页都记录着青春时期的开心和烦恼。直到母亲的突然离世,当时的她理解不了为什么前一天还好好的母亲,在第二天就再也醒不过来,以后也没有人给她讲故事,没有人给她梳头发。
父亲最近很奇怪。日记本中写到,没事父亲总是自言自语,拿着镶了金边的放大镜看向没人的地方,而且谁都不让碰那个放大镜,就连备受宠爱的哥哥也不让。
正是好奇心重的年龄,有一回趁着父亲睡着,偷偷溜进卧室,拿起了镜子,大大的眼睛透过镜子居然看见了妈妈。
孩子欣喜若狂,上前想拉住妈妈的手,发现根本握不住,妈妈摇了摇头,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豆大般的泪珠一滴一滴掉了下来,放下放大镜,发现妈妈又不见了,若有所思的女孩悄悄退出了父亲的卧室。
从那一天开始,女孩时刻注意父亲的行踪,发现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书房里,不让别人打扰,然后好久才出来。有一次小女孩在房间里猫起来偷偷的等父亲进来,看见他转了转桌子上的花瓶,地上出现了一个入口,父亲顺着楼梯走下去。等了好久,父亲出来后,关上房门。她悄悄挪动花瓶,楼梯很长,过道很黑,拿出了小小的手电筒,照明,跟着七扭八歪的隧道终于到了宽敞的地方,房间正中间摆的是一口棺材,两侧还有长明灯,剩下的地方与地上的房间一样,有床,有桌子,有柜子,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看着桌子上供着的灵牌,上面写的是马荣骏,这不是太爷爷吗?
女孩立马跪下朝着棺材磕了三个头,叫了声太爷爷。太爷爷就是创建马家宅的马老爷,只听过太爷爷的事迹,没想到他老人家一直在马家宅下面供着。在屋子里转了转,看来定期有人清扫,还有新鲜的水果贡品和上的香火。
迎着灯光凑近一看,原来棺材上用暗金色的笔写满了字。先写的是生平事迹,然后写的是写给后人的话,太爷爷找高人做法,按照风水建的住宅,并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埋了镇宅之物,只要是马家人或者为马家延续血脉的人,死后埋在宅子内,都会保持灵魂不灭,等到永生。非马家人也有一定的镇魂效果,只是时间长短,而且只要执念一散,灵魂俱灭,不得轮回。
发现了秘密的女孩偷偷回到房间把自己看到的写在了日记里。令她很开心的是,妈妈原来一直在陪着自己。
日记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写,直到1956年五月份。
“日记里说的书房在哪里?”韩阳问道。
景子昂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后面的房间,我没怎么去过,都是管家在打扫。”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在景子昂的带领下去了书房。书房在马席瑞去世后一直没有人用,用锁头锁住。韩阳用脚将门踹开,书房整洁,墙边的桌子上摆了许多花瓶。三人开始扭动花瓶,前几个都不是,直到景子昂扭动墙角最不起眼的花瓶,动了。
只听一阵响动,果然脚下地面打开,出现了日记里所说的楼梯。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幽深狭窄的过道三人前后而行,一股尘土味让白羽浩直咳嗽。
走到了房间门口,推开门,豁然开朗。长明灯还在亮着,眼前的景象和日记描述的差一不二,黑红色的棺材上用暗金色写着密密麻麻的字,香炉里的香应该有好久没有烧了,盘子里也没有了供果,整个房间布满了灰尘。
叮当一声,桌子上摆着的茶杯倒了,掉在了地上。
三人都没有靠近这张桌子,是谁?
韩阳摘掉胸口的玉坠,眼前的景物全变,整个屋子变得干净整洁,香炉里的香还在燃烧着,苹果,桃子等水果在桌子上放着,还有一个男生在桌边坐着,看见他们三个进来吃惊的掉了正在喝着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