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于是去那铁椅坐下,过了一会,鲁班把机械臂,钢锯,固定身体的铁衣拿来,随即把那铁衣贴在小龙身上,整个铁衣是一体固型的,人被铁衣锁住后就锁在椅子上了,四肢在外,这看起来有点像乌龟,只是人不会回缩。
此刻小龙两条胳膊露在外头,鲁班又把他右胳膊固定住,因为曾经有个受不了了用拳头揍了他,因此后来就加了锁,防止接受机械臂的人揍了他影响机械表安装。
“需要竹片吗?”鲁班问道。
“竹片?做什么?”
“咬住竹片,这样可以转移一些痛苦”
“我觉得叫出来更好”
“行吧,那就准备了”
“等,等一下,没麻药吗?”
“麻药是什么?”
“什么?没麻药,你这是要直接锯掉我的左臂?”
“有什么问题么?”
“有,有,有有有!这么直接锯胳膊!人还不疼死啊!”
“疼死倒不至于,受不了了自己晕倒了就是”
“不是吧!”
“要开始了”
“等等!我想再考虑考虑!”
“时间久了,肌肉萎缩,神经系统萎缩,到时你就是想换也没用了”
“……”
“准备了”
“不是吧!真的直接用钢锯锯掉啊!”
鲁班笑道“当然不是直接锯啦,瞧把你吓得”随即他用一个钢箍对手臂狠力箍紧以及一些必要的固定等等。
几分钟后,鲁班的铁铺里传出一阵阵杀猪般嚎叫……毕竟,无论做多少处理,这个时代真的没有任何麻醉措施……
嚎叫引起了附近村民的注意,不过没人过来询问情况,因为他们已经听到多次这样的情况,鲁班是灵镇唯一懂机械臂装备的人,这个村子前前后后找他安装机械臂的人不下50人了,当然了,很多人在后来死了。
如今那些装配了机械臂仍旧活着的还有20几个人,之所以这么多人装备这东西并不是因为机械臂强大帅气,而是这里的生存环境实在太恶劣了,整个灵镇超过70%的人依靠狩猎为生,而他们狩的不是普通猎物,而是猩红巨狼。
猩红巨狼对于彩凰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猎人来说这可是极难对付的,四五个人狩猎,有时候回来一身伤,甚至一不小心遭到反埋伏全军覆没都有可能,因为危险性极高,村民出现肢体缺失的情况是很普遍的,义肢,机械臂的安装都是无可奈何的结果。
两个小时后,哀嚎已经彻底结束,此刻,小龙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地上一大滩血水,小龙的左肩部分一条黑色合金打造的机械臂低垂着,机械臂上五根机械手指不停的曲张。
“你是我见过最能叫的了,我的耳朵都快聋了”
“……”小龙有气无力道“我……我中途不是让你给我敲晕吗”
“我想看看你能叫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你从头叫到结束,就这点而言,非常了不起”
“我说……我现在都半死不活了,你还开我玩笑,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痛?那不会,我可是帮你,你回去后好好熟悉机械臂,虽然比起正常手臂灵活度多少会差一些,但强度,破坏力上更强,另外,我看你这孩子不简单,说不定以后能追上彩凰这女娃子,到时候你要是需要,也可以来我这给你的机械臂装备一些附加能力,这点可是正常手臂不能比的”
“我现在呀~只想这么葛优瘫着,什么也不想动了”
“葛优瘫是什么?”
“就我现在这样”小龙半躺半坐在那铁椅上,像一条半死不活的癞皮狗。
鲁班笑了笑“行吧,你先休息一会,不过,最好一会把衣服换了,一身汗要是睡着了容易感冒”
说完鲁班直接离开了,过了一会就听到另一间屋子传来打铁的声音,小龙扭过头看着自己肩膀那微微隆起的铁疙瘩“出师未捷啊……当初怎么就那么呆呢?”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还挺幸运,只是丢了一条胳膊……还有断了两根肋骨,命保住了,这也要得益于遇到彩凰,这些天的了解,小龙已经知道,彩凰可是整个灵镇最强的游侠,也只有她才有那实力能带着重伤的人安全回来。
小龙休息了好一会后开始尝试控制机械臂,这机械臂按鲁班说的,是大致上与控制正常手臂是一样的,通过神经传导激活机械臂的传感水晶,水晶根据神经传导的不同能量信号产生不同的反馈,基本上你脑子里怎么控制手臂,这条机械手臂也会有相同的反应,只是整个传导和反应远不如自己的手臂那么及时,长期的控制适应可以有效提高控制效率,但无论如何不会达到自己手臂那样的灵活度。
此刻小龙尝试让手臂抬起来,在他进行传导后差不多延迟了半秒手臂才开始反应缓缓抬起来,小龙操控手臂抬到面前,然后尝试让乱动的机械五指停下来,五指的乱动大概是因为疼痛导致的。
手指的乱动慢慢稳定下来,小龙握了握拳头,毫无实感……但是也对,这是机械臂,又不是自己的肉长的,能有什么实感可言?
就这样又过了一小时,小龙回到鲁班的工作间,这里热气腾腾的,小龙道“班叔,上次还没问你呢,这条机械臂总的要支付多少?”
“你现在问也没用,你应该没钱吧?”鲁班却没有告诉小龙的意思。
“问问,这钱反正要给的呀”
“呵呵,打造和安装算你40金”
“……额,嗯,我知道了”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太贵了?这机械臂上的传感水晶可不便宜,要是在别处,光是那水晶已经要30金币了,我呀,知道这附近有一水晶矿,所以就不算那么贵了”
“哈哈哈哈~没说贵~这些班叔,我会尽快还上的”
“不急,这年头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先活着吧……灵镇上找我打造机械臂的前后有五六十人了,但至今还没有一个完全还上的……有的呀,这辈子也不会再还了~所以呀,你先想办法活着,机械臂的事,以后慢慢理会”
鲁班的话让小龙再次感觉沉重了起来,原本左臂上多了这么17kg左右的机械臂让他觉得肩膀很不舒服,现在是心情上感觉沉甸甸的了,鲁班的话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大家生活很难,根本没有多少结余,而还有一部分恐怕是出猎后再也回不来了。
原本小龙觉得鲁班有点冷漠,也不爱多说废话,打招呼也是很简单的回复,现在他有点明白了,同样的,彩凰的高冷难以接近的那种距离感应该也是类似原因吧,而欣欣一来年纪小,二来她本身生存能力差,时常受彩凰和一些村民照顾,因此很善良,对于现实的残酷反而理解没那么深刻。
由于生存条件的残酷,人的各方面成熟的也很快,欣欣只有13岁,但其实各方面已经发育完全符合生育条件,这些依旧是因为残酷的社会现实导致的,高死亡率下,种群为了继续存在就会出现许多特别的转变以应对种群的继续存在,提前生育只是其中一个例子。
小龙在鲁班的工作间坐了一会就与鲁班告别了,鲁班依旧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就继续做手头的活了,小龙也不再觉得那回应冷漠了,心境的改变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
很快小龙回到竹屋,欣欣正坐在竹屋外的青石上,旁边是粗碗呈的稀饭与一些野菜,欣欣看到小龙回来开心道“哎呀!好漂亮的机械臂!”
“欣欣在等我吗?”
“嘻嘻,稀饭做好了,快来吃!”欣欣拉着小龙过去,示意他坐好,欣欣端起碗准备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