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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虚尘柳园(二)

如刀锋般高耸危险的山峰旁,古老的巨树盘扎在山崖旁的绿草上,如老人般的皱纹缠绕在巨树坚硬的树皮之上,黑棕色的缝隙间,光彩弥漫在空气中,股烂树叶的尘灰那时间的磨砂下又重新与老树融为一体。

几座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古朴庄园坐落在那里,最靠近柳园的那所建筑上,几片柳叶常常在那里飘扬。

幽静的庄园中,被农田和果园包围来中心处,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大门,树枝与石块儿相互缠绕在大地上长出,近乎神迹般的奇迹不在松软的泥土和绿色的小草上,仿佛从地里长出来的似的,大门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门柱上绽放着柳芽或者小花,世界的美好弥散在四周,精灵在门上翩翩起舞。仿佛皆是空灵与梦幻,像梦一般的,美好。

被河水冲刷过千万年的鹅卵石光滑舒顺,每一件鹅卵石都仿佛有自己的色彩与色斑的光影,阳光照射在上面的反射,奇迹般的像艺术品一样勾画在空中。仿佛就像那古老神话中的银河,脚下的灿烂,沟通着宇宙。

孤儿院并不大,起码这一座也只有几十个孩子,从一岁到十二岁的都有,儿童每天天生的笑声与欢乐在这里似乎永不停止,欢声笑语是这里的常态,每个人都珍惜他人,从前在全国各地流亡的孤儿,到了这里,汇聚一堂,仿佛他们真的都是失散多年的家人。

这些孩子从街头乱巷,在天桥下睡觉,每天与野狗与他人抢食,刺骨的寒风与饥饿连连的腹中,干瘦到皮包骨以及落后的大脑没装下一丝知识与道德的的孩子们,在这里获得了也良好的营养与教育,笑声塞满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院长姓陈,是他把孩子们送到了这里;除此之外,这些孩子并不对自己的院长了解其他,只知道,院长是他们,最亲的家人。

最亲的家人!

一切都如梦般美好,像那世俗间浓妆艳抹的面具般倾国倾城,如黑暗深海上的绿色波浪,如万千在自然界弱肉强食动物的保护色……

美丽。

叶空在八岁的时候与隔壁孤儿院的孩子们打了一架,甚至还用牙齿咬他们,以至于回到院中,叶空誓死不提当时发生的事,唯一的内幕,恐怕也就洛一晞可以略知一二吧,不,甚至连她可能都不知道。

但是八卦是每个团体中必有属性,那天过后,仍然有很多感兴趣的不断向叶空询问。

院长也是其中之一。

院长去叶空宿舍的那天晚上,孩子们只知道叶空房间里的灯亮了一夜,以及房间周围的寂静无声,还有那偶尔传出一两声的未知之言。

孩子们只知道,第二天的早上,院长牵着叶空的小手,缓缓的走出宿舍,叶空红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现实中有一股与他年纪不相等的坚定与坚毅,莫名的信念在他眼瞳中燃烧,如同被控制的猛烈火焰一般,也是那黑色海洋中的灯塔,指引弱小的小船将力量汇聚,去战胜那自然的狂风暴雨,勇气的光辉在黑暗的海洋上照耀!

中午时,孩子们知道平日里不经常出现的院长又离开了,叶空与洛一晞又混在了一起。

夕阳时分,藤椅和木棍搭建起来的秋千上,叶空与洛一晞一前一后的摇着秋千,吱吱呀呀的响声让人不禁担心有些危险,不过秋日的微风掩盖住了这一切。

“谢谢……”低声到洛一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的轻柔话语传出。

“嗯!”叶空听见了一些声音,立马停下秋千,转头面向洛一晞。

只见洛一晞娇小的脸蛋变得通红,稚嫩的小手紧紧握住秋千,牙关咬紧,眼神逃避,不敢面对叶空的眼神。

“没什么……”良久,才憋出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马上,洛一晞突然从秋千上下来,叶空虽然有些疑惑,但也立即跟着跳了下来。

洛一晞平静的望向山涯旁的夕阳,昏黄中带点红色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

“哎,叶空……”洛一晞仿佛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又突然转身,可爱的微笑在脸上绽放。

“谢谢!”

阳光落在她的后背,娇小的身躯能上了一圈金边,不得不承认,洛一晞还是很漂亮的。

朦胧的气泡破碎,夕阳下,梦幻的色彩离去,十一岁的叶空躺在草地上,静静的听着自然的乐曲,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叶空猛地坐起,打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挠了挠懵懵的大脑,回忆起刚才那过去的梦。

叶空轻轻睁开疲惫的双眼,眼前赫然站着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正值青春妙龄的少女,婷婷玉立的身姿,与叶空站在一起的身高差更显之美,如墨一般的及腰长发在空中扑甩,发的右侧有一根亮丽的红色丝带,丝带下,一根细长的辫子在长发中若隐若现。天蓝与纯白的花纹在上衣上交叉,黑白色格子的短裙下有一双如玉般的双腿,灵动的大眼睛露出无奈与习以为常的神情,小嘴象征性的哼了一下,双手疲惫的插着腰,散发着与叶空一样的疲惫模样。

“一晞啊,还以为是谁呢,来,一起坐啊。”说罢,叶空就缓慢的将屁股像左边移了移。

洛一晞也没有多客套,几步走向前,一屁股坐在了叶空的旁边。

“啊——”X2

两人默契的同时打了一个哈欠。

“唉,叶空。”洛一晞突然开口。

“怎么了,我……啊~亲爱的大小姐。”叶空在什么时候也不忘吐槽一下。

“不要叫我大小姐,要叫我女王大……等等重点不是这个啊,为什么和你坐在一起话题总会跑偏啊!”洛一晞身体下意识的跟他一起吐槽了起来。

“院长让我喊你回去。”洛一晞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想。”嗯,叶空很干脆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不然明天夜宵取消。”洛一晞也干净利索地放出了狠话。

“这……世上唯有美食与动漫不可辜负……没想到你这么狠。”叶空气急败坏的握紧拳头。最重要的是洛一晞做的夜宵……鬼知道是谁惯起了她这么多年的自信心。

“一……”

“二……”

只见洛一晞的三没吐出一半儿,叶空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拔腿就跑,只留下洛一晞一人在风中凌乱。

“想要我的夜宵,没——门——儿!”人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话说你还真吃得下啊!

不过没过几秒,叶空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急转弯飞速的向洛一晞那里跑去。

还没等洛一晞反应过来,叶空突然抱起洛一晞拔腿就跑,满脸懵的洛一晞躺在叶空怀里,许久后才想起来要挣扎。

“叶空你个混蛋!你放我下来——”

“我亲爱的大小姐啊!你忍一下吧,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有聚会啊!”

斗嘴是我们的日常,互坑是我们的快乐,在那个懵懵懂懂的年代,遇见你,也许是我最大的荣幸。

洛一晞趴在叶空怀里,双手环抱着叶空的脖胫,脸色粉红的停止了挣扎。少女害羞的心跳在胸膛中砰砰的响起,洛一晞用力埋头在叶空的胸膛上,鼻尖传来男生独有的味道。

“一晞……”奔跑中的叶空突然开口,洛一晞被吓了一跳。

“你该减肥啦!”叶空作死的扬天大吼。少女纯洁的心灵刚刚构建又再次崩塌。

“叶空你个混蛋!”洛一晞一拳打在叶空的脸上,然而叶空的脸上仍挂着得逞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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