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山国的小太子,七八岁的年纪,长着一双乌溜溜的大黑眼睛,他这么小就失去了爹娘,看起来有些可怜,我们回来的时候,几名侍女正在拉了他在王宫的空地上玩,他似乎没有过多的悲伤,一见到我们好奇地跑了上来。他对都臣儿很是有好感,瞪着大眼睛看了一眼又一眼。
“未来的小国王喜欢上你了,”我对都臣儿说道。她似乎乎也不讨厌这个孩子,在我们几个人进屋商量怎么去搜索那些荷兰人的时候,她与小太子已经打成了一片了。
姬将军说,“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个岛一个岛地去找了。”
这倒不算啥,只要是锁定了目标,再难找,我们也能把对方揪出来。我们决定,就以现在的人手,明天一早就出海。
把想法对那些官老爷们一说,他们倒没有说别的,只说了一个条件,“留下一个人在这里,万一你们跑了呢?”
都臣儿自告奋勇,“我看还是我留下来吧,反正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小太子在一边连忙欢呼,拉了都臣儿的手跑出去了。
我们此行一共带了二十五人,我们几位上岸的时候,军士们都在凌波号上,看到我们回来,都问,“是不是要回去了?”
“不,贼虏不除,何以为家?走,我们带你们去抓强盗!”
不出来不知道,这个溜山国的面积真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岛虽然没有多大,但是多啊,我们带的向导告诉我们说,该国一共有大小的岛屿两千多个,多数是不住人的,有常住人口的只有二百一十多个岛。乖乖,两千多个!一天搜三个岛,还得干一年。而荷兰人就那么五、六十人,让我们到哪儿找他们去,这样找法,腿都得累细了。
可是还得找啊,这件事情我们这些人都有了兴趣,所谓刨根问底,有个为什么、在哪里的问题,越是难找,越是激发起了大家的干劲儿,这就叫目标管理。
这里的岛各有各的特点,绝没有雷同的,有的状似圆环,周围是陆地,中间是海水,这就是我学过的环礁岛,环礁,顾名思议,就是这一个“环”字。海洋中呈环状分布的珊瑚礁是也,中间有封闭或半封闭的泻湖或礁湖,但没有非珊瑚礁成因的中央岛屿,这是与堡礁不同的一点。
环礁露出海面的高度达几米,呈圆形,椭圆形及马蹄形。直径约为几里里,向海一侧的斜面较陡。一般分布在珊瑚易于生长的太平洋和印度洋的热带和亚热带海洋上。在这样的岛上一般都住了些渔民,中央的泻湖都用来停靠渔船,以躲避海上的狂风。我们找了几座这样的岛屿,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还有的小岛像个蚕蛹似的,白色的沙滩环绕着生满绿树的一带高点的坡地,在绿树丛中露出一两户人家的木头房子,这样的小岛一般不会住多少人家,上去一迈步就从这头走到了那头。
还有的小岛的面积不大,但是却有很大的一片掩盖在浅水里,阳光洒下来,能在水里映衬出一片抖动不停的白亮的水纹,我们要上岸去,必须把船停在远远的深水区,然后涉水上岸,走上好一阵子才能真正地到达岛上。有的岛上居民,在浅水区里打桩建屋,一片小小的木房子凌空架于水面之上,彼此间以木头走廊相连。姬将军说,“等我老了,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地方,颐养天年。”
我说你才多大,我都快有儿子了还没想到老,你这还没儿子的倒说起老来。
头两天,我们找了七八个岛,一无所获。
“像这样的找法,我看不可取,”我对姬将军说。“这样的岛,飞上来一只麻雀都能引起一阵骚动,如果你是那伙人,会到这里来吗?”
“不会,我没那么傻,你说我们去哪找去?”
我说哪也不去找了,我们回去,与其让我们找他们,不如学学钓鱼之法,让他们来找我们。
“钓鱼之法?”
“是啊,别忘了,我们这次到溜山国来,是有目的的。”
很快,我们在马累及其附近的三座人烟还算稠密的大岛上就开张了——“西海龙涎香经销总公司某某分公司”,开个玩笑,其实就是几间香料店铺。
六角和小月还有徐氏三姐妹的效率是蛮不错的,这么快就有了主打产品,有香粉,有香囊,有香饼,有袋装的还有散装的,有搓成球儿的,有捻成粒的,当然这么多的钟,关键还在于它的本来品质,真是香啊。
既然是香料,那就都是针对女性开发设计的,龙涎香独特的香味让人过目不忘,尤其是那些各岛上的女人,几乎是刻骨铭心,非要拥有才会心安。
龙涎香的应用在溜山国中好像从来没有过,人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香料,它比花香多了一点点**之味,又比鱼油的香味多了不知几层的优雅。
当然它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妙用,与麝香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是孟将军和徐林总结出来的。
徐林也许是一边把玩着龙涎香,一边玩着孟将军的鸟,事后她说,佩戴了龙涎香,男人会龙精虎猛,比平时能延长近一倍的时间!这个当然被我们拿来用于产品的推广,在我们的四家的忽悠之下,时间只是加了一倍而已。
马累岛上的总店店主当然是由我担任的,副店主是刘妍,姜婉清和柳眉小月也想来,可是我给她们的任务是照顾两个孕妇,而六角和小月是负责武力保护的,于是刘妍很荣幸地被我从雷雨岛上接了来,做起了老板娘。
而三家分店的负责人没有第二个人选,姬、孟、苏三位将军,还有他们各自己的老婆,徐林、徐苓和徐洁,分别与他们的老公在一起,做起了买卖。
没有多久,姬将军就说,“一定得控制供货,一定得提高价格。”
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奸商呢?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一是卖货,二是钓鱼。不弄得玄乎一些,鱼怎么会上钩呢?”
我一想也是,于是我们一日三抬物价,使龙涎香真正达到了寸香寸金的价位。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有人抢着买。
各店不得不偶尔挂出“因货源不足,暂停供应”的牌子。
没事的时候,我们就把店门关将起来,亲自体会一下龙涎香在房 事中的作用,掌握一下具体的数据。
刘妍这些天与我看店,气色显得越来越好,我和老婆们虽说没有过较长时间的分离,但是对于她们来说,能有这样的机会独享老公,却是不大容易的事情,这几天简直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了!
这天晚上,我们照旧关起店门,想早一点休息,但是门外却有人很执着地敲起了门。
“门外挂着无货的牌子,一般有是不会找上门来的,”我对刘妍使了个眼色,她马上会意,示意我,好把承魂剑就在柜台的下边,我提上裤子,起身去开门。
大黑的天,来的两个人头上的草帽还是压得那么低,我忙说,“没有货了,明天再来吧。”
他们也不说话,两个人的手都摸向怀里,很是戒备的样子,眼睛在帽沿下转得叮当乱响,看看空空的货架,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我看到他们是向着海边去的,和刘妍两个人吹了灯,轻轻地出来,把门掩上,在后边悄悄地跟踪他们。
我们早就事先在渔民的手里租下了一条小船,就是堤防着这种事情,今天的来人,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可以断定,与买鱼的是同一伙人,现在不跟定他们更待何时!
他们离开海岸后不久,就点起了一盏灯,我们两个则在暗处,无声地摇着船,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边。
那两个人是往南划的,海浪低低的,适于小船行驶,对于这样的一次跟踪,刘妍既紧张又兴奋,她手里的鱼肠剑一直没敢出鞘,一拔出来就暴露了目标了。
中间他们经过了几座岛,都一晃而过,一直到已经很远了,才在一处岛上停靠下来,把船拴在了背荫的地方,提了灯笼走进了岛上的树林里。
是上去还是离开,刘妍与我商量了一下,如果是他们的大队人马——那六十几个人——都在这里的话,我们俩今晚上就是大功一件了,为了搞清楚这里的情况,我们上去。
这是个除了马累岛以外我们见过的最大的岛,种植了一大片的面包树,那条弯弯曲曲的林间小道,我们走到一半就找不到它的来龙脉了,天已经快要放亮,我们摇着船出来,恐怕在海上走了足足两个时辰,这里是溜山国的最南端。他们藏在这里,我们要是一步一步地找的话,估计得找到过年,
我们两个摸着黑往前走,出了林子,就发现在林子的下边亮光闪动。那里是十几间木屋,这么晚了,里面绝不会只是一般的农户,我们悄然靠近过去。
也许是对这个隐蔽的地方太过放心,他们并没有设置岗哨,在一间最大的木屋子里,我看到了范厨师。
还有那位碧林,正坐在他身边,屋里还有十几个人,正在议论着什么。总算找到他们了,那两个去我香店的家伙已经把草帽子摘了下来,向范厨师汇报着,我多少是能听懂他们话的,正想再靠近一点,身后却突然出现了动静,杂乱的脚步声毫无顾及地响了起来。
我一拉刘妍,两个人身在矮树丛后,看他们抬了一袋子东西,大步的走进屋子里。“老公,那是我们的袋子。”刘妍低声对我说道。
“光是袋子就好了,还有我们的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