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说着玩笑,道路的前后左右两个方向已经被对方堵住了。我们只顾了跟踪这些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天色大亮,对方留下的暗哨早就把我们盯上了。
柳眉本来还在那里摆好了姿势,等着我施展一下玉佛手的功夫,但是刘妍叫道,“我们快跑,被包围了!”
那个被我从高处击落的家伙伏在草丛里,我们从他的身边跑过的时候他一动不动。柳眉顺便踢了他一脚道,“看起来有些威力。”
我们横穿过大路,一头钻进了山坡上的树林,浓密的树丛立刻把我们遮盖起来,不过,我们听到三个方向好像都有人声。那些人摆开了一个扇子面的队形飞快地向我们靠近。柳眉的衣服让树枝挂住了,刘妍跑回去帮她,那是一大丛荆棘,柳眉身上新穿的一个件丝料的衫子被荆棘条上的尖刺挂到了好几处。她们还没有把荆棘条刺儿抖落清楚,最先追过来的人就在荆棘丛的后边出现了。
我已经回过身来,不过两边已经是离了一丈来的距离,眼看着其中的一个矮个子荷兰人冲她们两个人举起了弯刀。柳眉尖叫了一声,我一眼就看出进攻者大开的门户,急切之中邹忙把老僧那里刚刚学到的玉佛手功施展出来,也许是我真的急了眼了,力道有些大,只感觉一道劲风呼地一下向后方打去。它擦过了柳眉的身子,正击在了那个荷兰人的胸前。
他不相信似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再看看与他近在咫尺的两个漂亮的女人,刘妍一把扯掉了柳眉身上的丝质外套,把它丢在那里,拉了只穿着紧身无袖小袄的柳眉,向我跑过来。而那个倒霉的家伙连人带刀直挺挺地一头扎在了荆棘丛里。
我们沿着山上的斜坡,一口气跑到了半山腰,那些人也许并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他们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很快我们就听到山下的动静慢慢 地小了。
“刚才你们都看明白了吧?抢劫金矿的,跑不了是那些荷兰人,”我对两个人说。“这里离着矿场并不远,应该还是在千里马国的境内,这就是他们不敢大肆搜捕我们的原因。”
“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刘妍问。现在的情况是,这些被抢来有金矿,他们要怎样运送出去。可想而知,如果被千里马国发现了他们的罪行,就算这个没落的国家的能量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真的要追究起来也够他们受的。
“此地还在内陆,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往外运送这么多的东西,所以针对他们的两种行动的可能,我们也要做两手的打算。”
“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一点告诉我们吧。”刘妍说,“是去是留,我们都得快一点,六角还一个人在寺中呢!”
“第一种可能,这群荷兰人已经窥探金矿很久了,他们已经在暗中筹划了好久,专等矿场上采集的金矿数量够他们抢劫一次的时候动手。那么我猜,在这座山中一定有他们临时藏匿车辆的地方,而且不易为人所发觉,能满足他们昼伏夜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批金矿运走。”
“第二种可能呢?”柳眉问。
“第二种可能,他们只是偶然之间才看到了么多的金块,是临时的见财起意,那么我猜测,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因为我们看 到了他们的行踪,这些人是不会允许我们把消息走露出去的。”
“依你看,他们会属于哪一种情形呢?”
“呃……这个……这个,我猜第一种的可能性很大,你们想,矿场开采一定不止一天了,而那些荷兰人在这里活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不是。他们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件事情,尽量把它做得天衣无缝。而第二种可能也有很大的可能,也许他们真的是第一次产生了抢劫的想法呢?”
像是为了附和我的话,山脚下再一次出现了动静。这次听起来比上次更是不同,上次我们只在自己的身后有人追,现在连头顶的山坡上也有人在悄悄地向我们迂回,看起来,这次不抓到我们几个,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了。
突然一声呼哨,从与我们近在咫尺的树丛里冲出来一群人,在为首的两三名荷兰人的率领下,是那些被他们驱使的奴隶我和刘妍、柳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们已经冲到了我们的近前,最前边的那个一头卷发的奴隶,嘴着牙露出了硕大无比的两颗门板似的门牙,把手中的一截木棒向刘妍的身上砸来,只听一片风声!刘妍早把那把衡玩罕见的鱼肠剑迎了上去,耳中只听一声切豆腐的声音,那截木棒一断为二,正砸在刘妍的肩头上边。
刘妍的身子一晃,被我一把拉住,往身后一拽,与此同时,我也从刘妍的身子下边蹬出了一脚,把那个偷袭我们的大板牙踹倒在地,柳眉手里的如意铳冲着冲来的人群叭地打出了一颗火弹,我们三个人趁着敌方一乱,在一片肉焦味中,闯出了包围圈的外边。
“老婆,你没有事吧?”我一边拉了她俩疾速飞奔,一边问刘妍。
“感觉并边膀子抬不起来了。”刘妍说。
“妈的,刚才那一脚踹轻了,”身后的追兵仗着人多势众,穷追不舍。柳眉在奔跑中又往身后打了两颗火弹,借着烟雾,我们把他们甩在了身后。
我们跑出了树林,来到了来时的那条大道上,刚一现身就有人高声地喊叫起来,随后,从大道的另一头向着我们跑过来十几个人。
我们跑进了那十几辆马车驶进去的路口,这是我们头一次闯进来,既然我们想走也不让走,那么索性就往前走走看。
一拐进了山口我们就傻眼了,在大道上,堆满了从两边山坡上投下来的粗壮树枝,已经没有路了,看来是他们把马车赶进去之后,就堵塞了路口,我们从站立的地方转过身来。
身后,那些追兵正逐渐地在山口边聚集,许多人从外边的树丛中钻出来,看到了我们三个人,已经走投无路,于是放慢了脚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山口堵了个严实。
“哥,我看我年是再也跑不掉了,”柳眉说。
“杀吧,没有二话了我看。”刘妍也说,并把手中的鱼肠剑握得更紧了。
刘妍被那个大板牙,打了一棍子,我看得出她现在后条右臂已经不大好使唤,眼下的形势,我们绝对是处于劣势,如果他们一拥而上,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鱼肠剑的长度只有不足两尺,那就不适于两军交锋,再加上刘妍胳膊上的伤,虽说不重。
柳眉的如意铳是个出奇制胜的玩艺儿,一但对方对它提起注意,它的功效就大打折扣,再说,里面填装的火弹数目是有限的。
现在就看我了,看我手中的承魂宝剑!我对她们两个低声说,“老婆们,现在,考验我们的时候终于到了。想过怎么打了吗?”
柳眉说,“没想过,总归是你在前面抵挡。”刘妍说,“不好了,我的剑还得你来拿着,胳膊已经麻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们还给我玩这套,我也不好说什么,“嗯,看起来你们还没有被吓破胆,总之有我在这里,你们就放心好了,柳眉,平时哥拿你娇生惯养的,现在你得卖卖力气了,你也看到了,刘妍……”
“哥你放心吧,说让我干什么。”
七八个身材强壮的奴隶在荷兰人的鼓动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步地向着山口里我们站立的地方发起了第一次冲锋。“柳眉看看,我们能否找到一条退路,刘妍观战,我去会会这些人。”
话音一落,人已经冲到了。
没等她们反应,我已经冲入了人群之中,承魂剑,三尺青锋,剑一出鞘立即响起了一阵龙呤般的声音,鼓舞起我的无边斗志。
那些奴隶的装束,与矿场采金的那些人、与细兰父亲的手下都不一样,我看到在他们的腰间都缠着坚硬的牛皮护腰,他们有些人握着弯刀,而有些人则只是抓着一条结实的木棒,他们在群殴的战法上看来是深有心得,一下子就把我围在了正中。
有道是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不待对方的阵形站稳,我就已经出手了,身子在敌群中一进一退,已经有两名彪悍的奴隶沉重地跌倒在地上挣扎,他们的胸口上和嘴巴里血如泉涌,其他人不敢怠慢,刀棍齐齐朝我的身上招呼下来。
刘妍站在那里,手里提着她的鱼肠剑,真的是也不过来帮忙,看来她的膀子现在真有问题,我只有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这些人,自己才能有点喘息的机会。
一低头从一根呼啸而来的木棒下穿过,顺手一剑刺倒了对方,左手挥出一记玉佛手中的夺刀式,一名奴隶手的的弯刀脱手而出,向着山口外边的人群中飞去,他们呼啸一声,纷纷躲避。
十几个奴隶,转眼之间就扑倒在地上一大半,这时,又有一些人很快地加入了战团。
看来,田大将军今天是碰上了不要命的敌手了。承魂剑一剑刺透了一位奴隶腰间的厚厚牛皮甲,正在拔剑的功夫,不知道有多少条木棒夹在刀丛里向我劈头砸了下来。
现在我就是有如来神掌也无济于事了。长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半圆,砍落了大半部木棒,但是肩头也重重地挨了一下。
只听一声清叱在身后想起,只见霞光一闪,那是刘妍的剑出鞘,紧接着一颗火弹也从我的身后射向了敌群,刘妍和柳眉同时赶到了。柳眉说,“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