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根本没有走,亦或是留下了一艘船,最后监视我们一下。
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现,他们把船起动,一刻之间就能冲到我们的跟前,那时,我们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都别说话,也别弄出水声,小月,尤其是你,一定闭嘴。”她们从我的声音里听出了严肃,谁都不吱声,但是却加快了划水的频率。
游出了一段距离,再看,那条大船的多半个船身完全暴露在外边,罩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上边人影晃动,但是听不到声音。
“你们看到那座岛了没有,只要我们到了上边,我想几天之内都不会怕了他们,到那个时候,他们不来找我,我还得叫了他们到这里来试试呢!”
“快一点吧,我们还没到岛上呢。”说话的是六角。小岛越来离我们越近,上边嶙峋的礁石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们上去,要在那里与敌人继续周旋。
远处的天边飞过来一只鸟,别看它光彩华丽,羽毛鲜亮,但是我们几个人对它都没有好感,在刘氏兄弟的盐场,在那三座岛上,它都扮演了不令我们愉快的角色。
我最先看到了它,在遥远的天际,它的身影逐渐变大,变得清晰,我忙对她们说,“那只丧门星来了,我们要再快一点。”
六角她们也看到了,手下加快,我们几个人从水中站起身来,飞快地小步跑着上了岸。
那只鹦鹉有些急匆匆的,从我们的头上一晃而过,“是只路过的鸟儿。”柳眉的话刚落,它就在空中拐了个弯,再次朝我们飞了回来。
“地瓜熟了——地——瓜——呱呱——”它看到了远处的大船,径直向着那里飞了过去。
“不好,我们暴露了!”不过也没什么,我们已经上了岛,不怕敌人兴风作浪。
这座岛的地势我可以描述一下,它像个老农民夏天头戴的草帽,在海面之上,四周是一圈海拔不高的平地,然后在岛的中央是突然拱起的一片高地,直上直下的,几乎没有可容人攀登的地方。
我们的目标就是在荷兰人到达之前,首先爬上去,守在上边。
那边的水雾之中,大船已经掉了个头,船头朝向我们这个方向,鹦鹉的信儿已经送到了,而从他们那里看我们这边,五个人的身影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是刚才没有注意罢了。
我们急急忙忙地跨过了那片平地,上边铺满了细碎的石头,足足有一百米宽,我们跑过去,然后还得想办法爬到高地上去才算完。
远处传过来了荷兰人兴奋的呼喝,他们终于看到我们了。大船飞快地向我们这边驶了过来。
“他们来了!”几个女人心慌意乱地喊道。
“别理他们,赶紧上去是真的。”我对她们说着,率先一步到了高地的脚下。
这是一座海底山的山顶,露出了海面的部分就是它现在的样子,除去平地不算,它那突兀的部分还有五、六十尺的高度,看起来不是个好爬的地形,不过这样也好,守起来会容易一些。
我站在这里,抬头向上看,她们几个我的身边,急得一直跺脚,因为,荷兰人的大船已经驶到了一半的距离,正好到了海峡的中间。
只有这一艘船,其他的那四条船已经不见了,可能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他们看到我们只不过这么几个人,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我一看这里像刀削似的,根本上不去,没有地方落脚,于是带了她们往左边跑去。
有很长的一段都是这个样子,我不禁有些着急,要是转够了一圈都是这样,那我们也只好在这块马掌大的地方与他们展开厮杀了。
当我们再往前走的时候,小月忽然叫道,“六角姐姐哪去了?”再看她不在,小月往后边 跑去,而我接着往前寻找登山的路途,一会小月就回来了,“没有,他们却快来了。”
正在说话,就听头顶上六角在喊,“我在这里。”
只见她从上边探出头来,冲我们挥着手,原来她已经上去了。
“就在这边不远,你们快一点,我看到他们已经下了船了。”
六角走了与我们相反的一个方向,从这边捷足先登了。
我们按她指示的方向跑过去,看到了一条小道,勉为其难,就叫它是一条小道吧,只是比其他的地方地势缓和了一点,不过这也没关系,六角能这么快地上去,我们也没问题。
看着陡峭的地方,我们到了才看到,其实每隔一步远都有个落脚的地方,刘妍在前,柳眉其次,我和小月在后边 ,我们一前一后很快地爬上了高地。
六角已经在往下扔石头了,大船停在远处,山脚下聚集了一大群荷兰人,他们围着这里跑了一圈,最后都集中到了这里。
等我们都爬上来的时候,小月往地下一躺,“我的妈,太刺激了,前后脚,再晚一会谁都别想上来。”
六角一边拼命地往下扔石头一边对她说,先别休息,等把荷兰人打退了,我们泡个澡都是现成的。
我往下看了看,能看到下边簇拥的脑袋和肩膀,他们有些人已经吃了六角的石头,躲到一边,其他人正对着上边指手划脚。
这个地方真是一夫当关,万无莫开,事到如今,我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借此机会把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这块山顶上的平场有我们的龟船甲板大小,不过形状刚好相反,这里是四周高,中间低洼,怪不得六角说什么泡澡,原来,在场地的正中间,是一面镜子似的水面。
刘妍问,“不会吧,不会我刚想什么就来什么吧?”
我忙问怎么了,刘妍说,“我们又是烟熏又是土埋,身上早就脏得要不得了,我心里刚刚还在想,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
我对她说,“你放心,这里绝对是淡水,正好洗澡。”这是一座过去的火山顶,因而会有这样的地势,中间的水面那是平时积存的雨水,竟然有半个蓝球场那么大。
“先对付底下人,等把他们安顿好了,我们一齐来洗澡。”
一时之间他们对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就在上边,但是却一步也不能接近,真是让人着急。
我对六角说,“老婆,我们的石头也是不多啊,省着一点用。”
她的手里掂着一块石头却迟迟也不扔下去,“我知道,我只打那些想要往上爬的人,那些乖一点的,我不打他们。”
柳眉和开已经四处去拣石头了,拣了来堆放在六角的脚下。我借此机会,把上边四下里查看了一圈儿,正如一开始看到的,这里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别的地方就是扔一根绳子下去,估计也得掂量掂量,太陡了,有的地方从上边望下去,根本就看不到山根。
除了那片水塘之外,水塘的边上还长了一棵榕树,看样子有年头了,也许是只什么鸟从远处衔来的一粒树种,让它在这里安了家,现在长得倒像是一片木棚,在正午的阳光下,水边投下了一片绿荫。
我对她们喊道,“除了看守路口的人,其他人可以到这里来歇歇了!”刘妍和柳眉跑了过来,谁知她们只在底下呆了片刻,就不约而同地脱了衣服,往水中跑去。
小月与六角一直守在那里,她回过头来对她们喊道,“小心上点,不知道水深不深。”
她这一句话立刻提醒了她们,脚踩在浅水里一动也不敢动,却回身看着我。
我说,“现在我没时间,你们先到边缘地带洗洗算了。”
话音刚落,像是为了证实小月的话一般,水塘的正中央一下子弹跳起一条大鱼,“咚”的一声回落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两个人一吐舌头,“瞧这鱼,水也浅不了。”
火山口,浅了那还叫火山口?看看六角那边没有什么危险,我说,“还得让我来试试吧。”
我探明了水并不是想像的那么深,正中间最深的地方也没不了我有肩膀,她们站到里面也只是到嘴边的样子。我说,“下来吧。”
两个人欢呼一声,跳到里面来了,我看角和小月也往这里看,于是上来,走到她们的身边说,“你们去享受,吃苦的事情让给老公。”她们明白,也是一声欢呼,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往水塘边跑去。
山下的荷兰人没有离去的意思,他们的好奇心我知道。
不过大船却不见了,只把人留在了这里,我不理会,只要他们不来打扰我老婆们洗澡休息,但个个地都到下边来候着。
小月最先走回到我的身边,她一边走,一边把她那支镶嵌着弹珠大小的珍珠发卡往头上别,这东西,放在洛阳城里,公候的夫人都不见得有。
我笑着说,“怎么,你最先忍不了了?”她不说话,靠着我坐了下来,她刚刚洗过了澡,清清爽爽的样子,谁知我却因此想起了她的那个地方,那里水草蓬松,肌肤光滑,让我神魂颠倒。我想起她的欲火被点燃的那一刻,那双俊俏的黑眼睛闪烁着光芒。
她说,“是呀,有你在这里,人家的心里痒痒的,像被线牵来了一样啊。”
“我看是在那边地穴中的帐该还给你了吧?我知道了,你是来收租子的。”
那些荷兰人屁威胁没有,现在真是个机会,“来,我交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