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得他们的情感,那些船,是我们迷茫时的定心石,那里有我们的首领,我们的王,有我们的信念,当然还有我们的老婆,需要我们一辈子去守候的人。
田王接到信之后,带了老夫人到外边迎接,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负伤了不怕,有命在就有本钱,”田王说,“我看这里是个休养生息的地方,我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整些个时日,你们什么时候壮得跟牛犊子一样了,我们再走。”
我也正有此意,最近一些日子,搞得我有些疲惫。田王的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
当地的官员对我们很热情,田王专门对他们为我们派兵看护船只表示了感谢,这是他们对我们没有敌意的结果。
这天晚上,有个叫古奇那莱的人带了几个人,亲自到龟船上来拜访,他是古刺国当地的的首领,田王问我,“我们该怎样接待上宾?”
我说,“怎么也得搞个仪仗队,弄得隆重一些吧。”
“什么是仪仗队,这个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你仔细说一说。
“简单说就是把我们最精锐的军士们列出来,让他们看看,这表示我们对来访都没有戒备,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这是我们心有诚意的表现。”
“那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古奇那莱到的时候,田王在磊船的甲板上主持了欢迎仪式,五十名精神抖擞的军士列队整齐,古奇那莱在田王的陪同下,宋奎在旁边侍候着,缓步从队列前走过,不时地频频点头,“田王,您真是带兵有方啊,如此虎狼之师,恐怕鲜有对手吧?”
田王微微一笑,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你过奖了,我带的这些人,叫他们兄弟更为合适一些,我们从黄海出来,一路走过的地方无数,大小战斗也已计不太清楚,但是失败的滋味却是没有尝到过呢。”
随后,他们又一起参观了我们的几艘大船,古奇那莱对田王说,“要说我国,军力也自是不弱,与贵军比较起来恐怕也只是稍稍逊色一点点,只是我看这些大船,威风凛凛,不怒而威,履大海恰似平地,真是举世无,有如此技艺的工匠,在我国内是断断找不到的。”
他们参观了船头的火炮,俘船索,又下来看了女箭手们的短弓表演,古奇那莱不住地点头。
临走的时候,他向田王提出了邀请,要田王在适当的时候。去他的官邸“指导”一下。田王立刻就答应了。
古奇那莱走后,田王把我们叫到一起,“什么叫指导?”
姬将军说,“从字面的意思来看,指,指示,教授,导,引导,引领,我猜他是想让您去给他们参谋一下。”
苏将军道,“莫不是他看了我们的大船,想让你教他们怎么制造。”
我说,“这只是客气话,田王你记了他来的时候说过什么了?他说,他们的军队与我们相比,只是差了那么一点,这也是谦虚,实际上他并不认为比我们差在哪里。所以,您明天去了,他一定会提出与我们较量一番。”
“哦?难道果真如此?”
“不信就等着看吧。”
第二天,田王就忙着操办去“指导”的事情,这里面的细节他还得找我商量,“总不能我自己去吧?”
“那是不能,按照国际惯例,您应当……”
“等等,什么是国际?”
“国际,国与国之间也。您这次去回访,不是私人之间的事情,您代表了自己的国家,而他代表了古刺国。”
“我能代表谁呢?我只是个草头野王。”
“错,在国际上,每一个对等的人都代表着自己的民族和国家,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想到这个人的国家种族是什么样子的。”
“这么说,我的这回指导并没那么轻松,”田王说,“那我就代表了即墨是不是?”
“错,即黑并不是个国家,在这种场合提即墨,不太合适,不对等。”
田王斜着眼睛看着我,不对等他不太理解同志是赶紧道,“要说即墨这块地方,与这个古刺国在地盘上不相上下,也许还要更广阔一些,但是在规格上是不对等的。你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华夏帝国。”
“也就是说,我代表的是刘邦喽?想不到,我和他在家里打架,到了外边还得代表他一下。”
“刘邦?他也是代表了一个王朝,和你一样。”
“算了,你就说说今天我要带什么人就行了,这些繁文缛节,以后还是少一些的好,嘿嘿,我现在更加不羡慕那个刘邦了,整天忙些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做一回自己,过一回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对田王的这句感慨是理解的,细想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让我们的田王去出席一次这样的活动也好,回来以后他会更爱我们。
我让他带了老夫人同去,“带夫人出访,是最隆重的礼节,表示你对这个国家的尊重,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同样也代表着一个这家的另一半。”另外,宋奎是必须要带的,总不能两个人到了一起,一见面就打手势吧。
最后成行的时候,田王带了老夫人、宋奎、画田,姬将军做为卫队的队长,带了五名军士一同前往。
古奇那莱派人到码头上来迎接他们,古奇那莱的官邸离此地并不远,坐落在码头对面的上,那是一片圆弧尖顶的建筑。
一些礼节也是我凭着自己的猜想给田王她们说了一遍,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比如,我对田王一行人说,“对古奇那莱及其家人,要表示尊重,衣着要穿戴得整齐一些,不要裸露上身,不要穿短裤、无袖的衬衫。要是发现对方的庭室之内供奉着什么的话,进去的时候不能穿鞋子,”
田王说,“这么多规矩,我不知道田纵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说我们这些人还得洗过了脚才能去喽?”
田画悄然一笑,我看得出她很兴奋,只是没有过多地表示出来罢了。我说,“不知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这里的人应该禁止在公开场合里与女姓接触,如果需要把一件东西交给一位女人,也得需要先把东西交给这个女人的亲近之人,让他转交。”
终于把他们送走了,我在家里也没有闲着,带了些人,到各处走了走,随六角到山里去采草药,回来为几名受伤的军士疗伤,他们被人搀扶着在甲板上晒太阳。
过了中午,田王他们就回来了,一见到我就说,“田纵,多亏了你先给我说了说,不然到了人家那里还不丢人么?我代表的可不是我自己,看来这里的规矩还真是一门学问呢?”
据说,老夫人与田画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一举手一投足都体现了大国的风范,让人无可挑剔。
田王还说了另一件事,就是古奇那莱要与我们切搓的事情,他说,“这事让你猜着了,他们果然首先提到了这件事。”
田王的首肯让我重又找回了一点信心,这段日子,我净做不露脸的事情了,虽然那都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毕竟是在我主事的时候发生的。
田画说,上次我们在和乐岛采的珍珠,送给了古奇那莱的夫人一颗,还送了两颗猫眼石做礼物,夫人爱不释手一个劲地称谢谢。
“他们就没有送什么东西?”我问。
田画说,“送了。”
然后拿出一对莹白温润的象牙手环,手环是由一整支象牙雕刻而成,一连串的栩栩如生的人物头像布满了环子,她戴在手上,“这不是?”
“怎么就给了这么一点?他们也太小气了吧,我们的一颗黑珍珠就可以买下他的整座官邸!”
“你轻声点,别让人家听到我老公是个斤斤计较的商人!”画嗔怪道,“还有呢,古奇夫人送给我妈一件孔雀绒的披肩,另外还给六角、小月她们带了五副象牙的耳环。”
“这还差不多,刚才我只听了一半,就想打上去问个明白,为么给我们这么少,这回我一听……嗯,差不多了,这回。”
我又想起了什么,问画,“你那些姐妹,都有谁扎了耳朵眼?”总不能人家送了耳环,自己连耳朵眼都没有吧?“看看谁没有,哪天我抽空给她们扎一个。”
画笑着说,“这个你凭什么来问我,自己天天与她们在一起,哪个老婆有没有耳朵眼倒来问我。”
“这不怪我,扎耳朵眼是你们女人自己的事情,再说有的耳环又不是我戴。我平时并不关心你们耳朵上的眼啊?”
“那你倒说说看,到底还关心哪里的眼?”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大合适,于是打住了说道,“齐雪、六角没有。”
“那我得动员她们了,唉,也真是的,石见神户那个地方,实在是误人不浅,除了AV,难道连个耳朵也侍弄不好么?”
田王和我说,“古奇那莱果然让我们也看了他们的军队,别的倒没什么稀奇,不过有一个兵种,我却头一次听说。”
我忙问是什么玩艺,他说,“大象兵,他们坐在大象的背上,象背上驼着一只木篮,军士手持长矛,高坐在上边,要是交起手来,恐怕我们连碰都不一定能碰得到对方,早被象鼻子卷到一边去了。”
“这个好办,大象有什么可怕?只要用火攻,什么象阵都能破得。”田王思索点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