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船队在苏拉威西海上的第二天,遇到了大风,海上掀起涛天的巨浪,龟船比半个足球场也小不了多少,在巨浪中不停地上下起伏动荡,丝毫不影响行船,反倒比平时多了些舒适的感觉。
苏、孟将军掌管的独木大船的适航性就稍微地差了一些。本来我们在海上航行了这么长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有近十个月了,人们都已经适应了海上的波涛。但是这次,却仍然有人受不了,吐了个一塌糊涂。
画她们没有什么事,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站到甲板之上看看海面上的景色、晒晒太阳,现在不行了,她们只能老实地呆在舱中。
要是没有罗盘,我们几乎就得当自己是瞎子了,白天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到处一片灰茫茫,我们险些与苏将军的独木大船失去联系,直到天黑的时候,风浪小了下来,我们才又看到了他们的影子。
他们靠上来,站在甲板上大声问:“你们怎么样?”
朦胧中,我看到独木船的旁边又用缆绳拽了几条小船,甲板上也多出了十几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将军把两船靠近,跳上龟船,对我们说,“好险,险一险就找不到你们了。”
大白天的,因为风浪的关系,我们谁也看不到谁。有人问他,“船上又多了什么人?”
“打鱼人,都是女的,可我们听不懂她们的话,只好先带上,这不,来请教宋奎先生。”
十几个人都被带到了田王的船上,我们借着灯光一看,果真是十几位妇女。
她们每人一副渔人的打扮,竟然也像男人似地,都打了赤膊,上身什么衣服也没穿,下半身的裤子,也是高高地挽裤脚,一直到膝盖以上,每个都晒得黑黑的。
见了我们这群男人,也不害臊,倒是盯着我们左一眼右一眼地看个不停,就像我们冷不丁看到了美女似的,十分的放肆。
宋奎被叫了过来,他对她们的话也不是十分的在行,不过不影响交流和沟通。
她们为首的一个女人,身材健硕,一发声像个男人,对我们拱拱手,苏将军和孟将军看着她,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这是女人么?怎么我看他比你还粗鲁。”孟将军对苏将军道。
正说着,这群女人中有一位,偷偷地在孟将军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哎哟!你想干嘛?”孟将军揉着屁股转身瞪着那个突施冷手的女人。
我们都看到了,虽然她做得隐秘,苏将军哈哈大笑,“老孟,有人看上你了。”
没想到这些女人竟然这样狂放,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与她们交谈,宋奎道,“她说,她们是女人国的。”
“女人国?”田王十分的好奇,转身问询地看着我,那意思是,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正前方有块大陆,却不知道有什么女人国。不过我看这些女人国里的女人,与男人也不相上下,看到我们这些清一色的男人,像恶狼看到了羊羔一样,毫不掩饰地贪婪打量我们,人们哪见过这些,都觉得奇怪。
宋奎一问,她们说是打渔的,有人问她们,“你们的男人呢,为什么不出海,这么大的风流浪,却让你们出来打渔。”
为首的那女人又说话了,她说,男人不该做这些,他们有他们的事情。
宋奎问,“他们有什么事情?”她轻描淡写地道,“做做家务、看看孩子。侍候我们。”
在我们惊异于她的回答的时候,她对我们表示了感谢,感谢我们在风浪中救了她们,她豪爽地对我们说,要请我们去她们国中做客。
我们正有此意,因为刚刚见面,我们就被她们搞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个女人国里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好像与我们的想像大不一样。男人做女人的事,女人做起男人的事来。
我们趁夜开船,在她们的指引下,没走多少冤枉路,又整整行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她们说,“到了,就是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宋奎问道。
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是一个面色暗红的女人,她与宋奎走得很近,不时地抬手在他的腰上摸一把抓一把的,宋奎也不以为意。她对宋奎道,“是万鸦老。”
于是我们就知道这个地方叫做万鸦老。
万鸦老,坐落在最北端,我们靠在码头上,原来,码头也是女人居多,这里依我看已经靠近了赤道,因为天热,她们大多都打着赤膊,只穿着短裤,从事各种港口上的体力活。
这下我们大开了眼界,各式各样的女人胸脯在我们每个人的眼前晃荡,可是总觉得少了那么一点韵味。
万鸦老在大陆的最北端,沿岸布满珊瑚礁,能够靠船近岸的,放眼望去,还就这么一处地方。再往北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们大船靠岸,田王先派出我、孟将军、宋奎,上岸打探消息,看看这个女人国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没有危险,对我们不存敌意,我们打算在这里长期驻留一段时间,休整一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我们只带了五名军士,一共八个人,下船登岸,我们救下的十几个女人对我们十分热情,有两个应该是一对姐妹,她们拉住我们不放,宋奎说,“她们在请我们,去她们家看看。”
也好,我与孟将军对看了一眼,他冲我点头,于是,我们随着她们,往家中走去。
一路上,不时地碰到迎面走来的村民,在一家的门口,有一个男子,正哄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而在打开的院门里面,我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把一根根的木头,扛起来,码到院子的一角,已经码了一人多高。
这个怀孕的女人,还在做这种工作,不禁让我好生的奇怪。
再看那个哄孩子的男人,一点过去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专心地看着孩子,让我们更奇怪的是,他的腮上,似乎抹着一层红红的胭脂。
孟将军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看着我,说不上什么表情。
她们领着我们到了一座小吊角楼,请我们上去,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也没多想,就随她走了上去。两名军士自觉地靠着院门边,一边一个放哨。在吊角楼下,站了三个军士。
脚步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咚咚地响,楼梯上下颤悠,她们姐妹俩在上边走,我和孟将军在下边跟,很快到了上边。
吊角楼,是这里的建筑特色,楼下做储物间,楼上住人。
这种格局在气候炎热潮湿的地方有个好处,不反潮,还能防止蛇虫的侵扰。
二楼一上去,是一条过道,有三步宽,显得有些拥挤,一边是三只窗,而另一边对应着三道门,第一道门里是间大些的屋子,像是会客的地方。
我们被她们让了进去。里面陈设简单,一张竹桌,几张竹椅,还有大大小小几个木盆,里面是活蹦乱跳的鱼。宋奎说,这是姐妹俩,没有其他亲人,两个人都没成家,现在住在一起。
我们看她们里里外外的忙碌着,把一些吃食放在我们的面前,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水果。看她们热情的样子,不知道接下来会是啥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