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向山涧那边望了一眼,一个人影子也没有,捏里宁知难而退,这是他们的造化,就让他们多活几天。
小月的病相当的严重,鼻声阻塞,额头滚烫,几个人忍住疲惫,守在她的身边。
画的意思,大家都累了,就让她自己来照顾小月,但是我看她也是一脸的困顿,从小娇生惯养的,这样的劳累,画也没有遇到过。
我示意她也去休息,剩下的活看来只有我来做了,画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躺在茅草上,不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要知道,我在龟蛇洞中生病的时候,是小月体贴入微地照顾了我,现在,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目前,取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为了不让来之不易的火种熄灭,我打开挡在洞口外的木排,走到外边,拣拾了话多干树枝。
许多被大风催折的枝条,在烈日的长期暴晒之下,已经干得发脆,更有整棵的大树横在乱草丛中,我砍了一大捆扛进了洞中。
第二次出洞,大致地看了看洞外的地形,发现我们现在正处在一条山脉的尽头,我们现在所处的山洞后边,正是直上直下的一座陡峭的崖壁,如果借助我们剩下的船索,不知道可不可以从崖顶上溜下去。
伏在那里往崖下看了看,崖壁高得眼发晕,底下半人高的荒草,但不知我们带来的绳子还剩下多少,一路上,已经两次斩断绳子救急了。
一次是在河口做假人,一次是在洞口拴独木桥。如果能用绳子下坠到一个离地面不太高的地方,再跳下去,应该不成问题。我准备天亮了就这么做。
我还意外地发现了几株野山果树,用衣服兜回来三十几个果子。
但是一进洞,我却发现洞中少了一个人。画和六角紧紧地贴在一起,抱住了睡得正香,两人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巴。齐雪在最边上,自己抱成一团,姜婉清在她们的中间。
但是小月不见了。
我听到一阵轻微的汲水的声音从洞中发出。顺着声音看去,东南角那里什么也没有,但是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我举着一根燃着的树枝走过去,洞壁在这里往深处一拐,此前并没有发现这个,原来,在方方正正的洞内东南位置,我们从洞口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个连环的小洞。
小月正伏身在那里,从一处小水洼里捧起水来,往口中送去,水声沥沥,竟然没有发现我站在了她的身后。
我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膀,她一惊,扭头看我,“吓死我了,哥。”
“这能喝么?”我问她。
“不但能喝,还是温的呢。”她回答道。
原来,在那里靠左边的洞壁上,有一处小小的泉眼,正不停地往外流着水,水流有两根筷子地么粗。
在水流的下方,是一个脸盆大小的水洼,我用手探到水洼中一试,果然,是温热的。
真是凑巧,让我们遇到了一眼温泉,虽然不是太大,我想,洗个热水澡,应该不是问题。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问她,她得意地对我道,“我口干,就听到这边有水滴的声音,过来一找,就找到了。”她发烧,口渴,对水的声音竟然变得敏感起来。
我抱她返回了大洞里,把摘来的野果拿到水边洗了几枚,送给她吃。然后提着宝剑到了泉眼边。
我把那个小水洼用剑掘开,还好,这里常年被泉水浸泡,水底只是一片碎石。我边掘边上手把碎石从水中掏出来,不一会,水洼变成了一只“浴缸”。但是泉眼太小,等了好半天,才总算把水注满。
我悄悄地过去,一拉小月,她不知道何事,跟我来到“浴缸”处,她的眼睛立刻贼亮贼亮起来。迫不及待地就把身上脱了个精光。
然后进到“浴缸”中,她说,“太硌脚了”。是水底的碎石没有捞干净的原因,但是那也没法捞干净。
我马上把自己刚刚拣来的干木棍按“浴缸”底部的尺寸,一截一截断开,平铺在水底。
这次,她心满意足地斜靠在“浴缸”之中,不一会竟然闭上了眼睛。
把她脱下的衣服在水中洗干净,拧干,架到火边烘烤。这时,六角也醒了,她的身体素质还是强于那几人,见我正在忙碌,立刻明白了。她一骨碌爬起来,也钻到了里面。
然后,我又洗衣服、晾衣服。
她们两个挤在一起,有一点窄,但是谁也没谦没让,不一会,嘻嘻哈哈地戏耍起来。
边耍边对我不高兴地说道,“你不够意思,有好处只让小月偷偷享用。”我忙对她说,“小月不是生病了么,再说,这还是她发现了的,我只不过……”
正在说着,我们一抬头,发现门口站了三个人,画、姜婉清和齐雪,她们睡眼惺忪,满脸怒气地看着我们。
我蹲在池边洗衣服,六角和小月光溜溜地泡在水里,一脸的满足,白白的水汽笼罩着她们。
我想解释,但是齐雪道,“不用说了,你们俩,”她指指水中的两人,“该让地方了哦。”
两人不情愿地从水中爬出来,齐雪与姜婉清一块冲了上来。
这么长时间的奔跑跋涉,身上早已脏得要不得了,女人都是爱干净的动物,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洗得越快越好了。
而画这个时候却躲到了最后,我悄悄地对她说道,“别急,哥我还没洗呢,一会只好我俩一起洗一下了。”她脸一红,没有吱声。
温泉,一般是高温热水上行,至狭窄的通道内扩容,形成一种连续排放水和汽的泉眼。水和汽的总质量及流量近乎恒定,并且等于深部的补给量,通道内连续受热,才会出现在具有特殊排水条件的地点。比如,在深切峡谷中。但是这种几乎是长在山顶的温泉,我却解释不通。
管她呢,当终于轮到画来洗的时候,她们都走了出去,小月好像通过泡温泉,身上的发热症状没有了,又听到她在外洞大声地讲话,“我们干脆到洞口站岗,别让人打扰了画姐姐。”
我们泡在水里,借着火把的亮光,我欣赏着她美丽的胴体。杨贵妃算个毛,她与画比起来,简直太胖了。但是现在我不想这事,因为,我发现,她的一只脚踝已经肿起来老高。
在脚部受伤的情况下,画还能睡得着,准是太累了。
我让她靠在我怀里,往她身上撩着水,这样就不会冷。抓起她受伤的脚,轻轻地按摩,把淤青揉散开,很久,她紧皱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