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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得月楼

这南阳得月楼坐落在汉水之边,建在一个高台之上,楼面三层,第三层却只有一间,四面围廊,可欣赏四周风光。这得月楼可以说是南阳最高的建筑,也是南阳最好的酒楼,周边尽是青楼酒馆,非常热闹。

登高四望,汉水波光粼粼,逶迤西去,天上浩月呈辉,明月、汉水相得益彰,微风除来,相应于楼下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别是一是一番风味。

酒席订在三楼。

高宠来到酒楼,那邓方先到了,邓妤乖巧地给老爷子倒着茶水,而邓家的管家就站在邓方的铡后。

那邓妤今天却是刻意打扮了一番,一袭的素白的连衣长裙,腰上扎着绣花宽带,挂着流苏玉佩,把那个本就饱满的胸部,衬得越发迷人,两鬓梳着两根小辫,显出了几分活泼、调皮。

见到高宠进来,众人起身相迎。

“是高百荗,高大人的长孙高宠吗?”邓方笑呵呵从座位上下来,过来拉着高宠的手招呼,很随和慈爱。

“正是,邓伯伯可好!”这声伯伯叫得好,让邓方开心地合不拢嘴。

“好,好!贤侄上座!”

“伯伯请!”高宠礼让着。

“这两天妤儿让你费心了,也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下午的事的确麻烦不小,但相应也拉近了高宠与观家、刘家等的关系。

“邓小姐她好学不倦,不耻下问,正当鼓励,我能帮得上自是要尽力。”

“听说侄儿在铜陵、宁国开了不少实业,做了许多发明,正是应了古人的一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侄儿年轻有为,我等显老了,呵呵!”

“伯伯谬赞了,侄儿做事,依靠的是高家上下的支持,这些实业也是刚刚开张,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倒是伯伯,邓家根深叶荗,人才辈出,有所作为。”

“不要说什么作为,想我大宋,为金贼所侵,刘豫傀儡,为虎作伥,我邓家苟安于南阳,那刘豫屡屡派人游说我等出仕,我邓家没有相从,但在抗金攘外上无所作为,我心惭愧哪!”

“邓家家大业大,在这样的情境下尚能安居,甚是不易,可见伯伯的用心。只是南阳仍四战之地,战略要冲,土地肥沃,几家必不肯罢休,今年李横新败,我大宋现江南初定,待明年必整备再战,怕到时候李成狗急跳墙,秧及无辜,伯伯要有所准备才是。”

“侄儿大才,来这南阳才短短几天对这南阳形势及今后趋势看得这么清晰,在这瞬息万变的当机,我邓家自是小心谨慎,慎小慎微。来,先上菜,我们慢慢说。”

一会儿,菜就上来了,每样菜都很精致。

“我一共生了七个儿子,最后生了个女儿,就是妤儿。儿子的名字用了一句古语‘宁静致远,淡泊明志’可这个志没有出生,生了妤儿。”

邓方拉起了家常。

“这‘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两句是出自我南阳诸葛孔明54岁时写给他8岁儿子诸葛瞻的《诫子书》。”

事实上这最早是出自西汉《淮南子?主术训》。其原句为:“故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非宽大无以兼覆,非慈厚无以怀众,非平正无以制断。”

“所以对每个孩子我都是潜心教导,天文地理经济算术军政,希望他们能厚积薄发,为我大宋做点什么。可还没让这些孩子长成大树,就发生了靖康之难,科举废止。如今,这南阳又成了齐地。”

“但我始终相信,我大宋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之后,必能达到大治,恢复我们的疆土,开创更大的基业,在这种情况下,大金灭不掉大宋,今后更不用想了。所以不论申家、刘家怎样抱刘齐的大脚,我邓家不屑为之。”

“伯伯英明,这刘豫政权不会超过十年八年的,凡做汉汗的必没有什么好下场!”这高宠生前最恨的就是汉奸,汉奸比侵略者更可恨。

“贤侄看得透,我几个儿子也这样劝我,支持我,因此面对刘齐的利诱我才不会屈服。”

“听说你父亲5年前战死在雁门关,我敬仰你父亲这样的英雄,百无一用是书生呀!可惜我少时不爱练武,否则现在又何能这样憋屈在这南阳?早就招兵买马血战疆场!”

邓方说完,猛地把当前的一杯五粮液喝干了。

“伯伯勿需后悔,我们有的是机会,从今天起也不迟,你看我大宋都是是文人领军,也有不少文人英雄。”

“贤侄还少提我大宋的文人,我们大宋之所以有今天就是缺乏尚武的精神。说什么时候文能安邦,可我大宋只从成立那一天起就是强敌环伺,何曾有一统的时光,象我祖上跟随汉文帝刘秀,展我雄风,一统东方,西域称雄,那是何等的扬眉吐气。”

“妤儿自小好学聪颖,这次他们几兄弟张罗帮她选婿,想要选能文善武英雄,这终是一个机会,我赞成,他们要摆擂台比武招亲选婿胡闹我也不管,只希望妤儿能选出一个好女婿来。满足她心中的期望。”

这邓妤坐在父亲的旁边,听父亲与一个年轻后生说自己的事,满脸胀得通红,以前即使单独跑去找高宠那想过这么难为情?自从高宠进来,一直不敢正眼看高宠一眼,低着头,偶尔偷看一眼,就象一个小偷,总吓得嘭嘭直跳。如今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

“贤侄年方几何?何时加冠?”

“贤侄年方十四,加冠还早”高宠知道,这一关终需要过,小心应对就是了。

高宠身材高大,心志成熟,看上去少年老成。不想才十四岁。一时让邓方、邓妤难以相信。自己的女儿可是比人家还大。你想这邓妤是何等自信,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事有家世,可碰到一个心仪的人,自己却比对方还大,一时心中的自信便弱了几分。

“在家可曾有婚娶?”

“不曾,侄儿还未成年,事业也刚起步,尚不曾有想那婚娶之事。”这大宋婚嫁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有关琳和邓妤在这婚姻方面有些叛逆,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毕竟是少数

“酒还是你高家的酒好啊,我不曾见过,听说是你的发明,能否说说这酒?”邓方转移了话题,女儿的婚事还得去高家与高宠的母亲商量。

“这酒是蒸馏酒,经过酿制、蒸馏、调制几个工序,是一种高度白酒或叫烧酒,比我们平常的酒烈得多。我在铜陵和宁国各开了一个厂,如果老伯想要酿制,我可以提供技术。如果你们有宽余的资金,要投资我也欢迎。只是我在南阳停留的时间很短,后天我就要进关中前往西夏,可能在外的时间比较长,让我亲自指导怕是没有时间,但你邓家可以派人前去铜陵,不论是学习这造酒的技术或去投资,我写一个条子,他们就会照办的。”

“这感情好,我邓家先谢过贤侄。贤侄你说你们这是要去西夏,不知是否方便,古话说:‘行万里路,破万卷书。’所以我想让四子邓远,六子邓泊跟你一起去西夏历练一番,是否可以?”

“伯伯,一起出行倒是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但这西夏一行,我们是去做生意,路上危机四伏,凶险万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没法向你邓家交待。”

“出门历练没有一点风险那还有什么效果?在危机成长,入逆境而成熟,方炼得栋梁之材。对我家孩儿来说,贤侄你勿需担心,一切责任我邓家自是全部担当,老四、老六武功都不错,自卫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只要你们提供这个机会,邓家将感激不尽。”

“那好,我出发前会通知你们,邓家有多少人到时通报我们,我们一路上也好安排。但是路上风餐露宿,到西夏将冬天,有关保暖的工作一定要做好。而且路上什么可能的意外都可能发生,要做好作战的准备。”邓远听说能够了出去,心中暗喜,可这邓妤,即不知心里打着什么注意,一口饭往嘴里拨位了半天。

这次宴会邓家和高宠都有收获,双方越走越近,高宠也没有预期的难堪,在南阳种下了一棵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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